S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季幼笙却轻而易举获得。
不过是一个书呆子罢了,哪点比得上她了?
顾寒安眼盲心瞎!
季秀玉气得喘气声都大了几分。
问安姨娘:“那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筹谋到这个地步,就这样放弃了?”
安姨娘眉头拧成倒八字,咬牙切齿。
“自是不能的,我的目标一定要达到!”
她和他的孩子,一定要成为人中龙凤!
不仅要成功继承这定远侯府,日后也会步步高升,逐渐成为权臣!
安姨娘眼中野心渐浓了几分。
不过转瞬功夫,她就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之前的情报不是说,顾寒安就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吗?”
“为何五年多过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
“而且我前段时间看到他,总觉得他没有表面的那么弱。”
面对安姨娘的狐疑,季秀玉的心也在不自觉中提起。
“顾寒安能够轻而易举抱起季幼笙,应当是身体有所好转了。”
安姨娘瞳孔陡然收紧。
若是如此,她的计划岂不是又多了不少风险?
早知道当日,干脆直接杀了季幼笙得了。
折腾了那么久,什么也没得到,甚至如今又麻烦重重。
不过,那个人想来应当是不会同意她的这个想法的。
安姨娘呼出一口浊气,表现出一副疲惫模样。
对季秀玉摆摆手道:“我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这几日你务必低调些,谨言慎行。”
“季幼笙的事情,我会尽快思索出一个万全之策。”
季秀玉没再纠结,行礼退下。
而安姨娘第一时间打开抽屉,从最里面取出一个桃花信笺。
研磨,提笔,落笔。
清秀的小楷落于纸上,却只有一句。
【顾寒安可能已经痊愈。】
之后,她从抽屉内里取出一个骨哨。
走到大开的窗户旁,以两长一短,两短一长的节奏吹响着。
约莫几个呼吸间,一只鸽子出现在窗户旁。
她投喂了几粒米后,也将信笺放入了鸽子脚边的传信筒里。
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背后之人通风报信。
让对方好好试探试探,顾寒安究竟是真的好了,还是假的好了。
早朝。
文武百官并列两侧,恭敬磕头行礼。
天子神情严肃,端坐上方。
一个又一个人回禀,问题也被逐一解决。
顾寒安本不是喜爱热闹之人,上朝也是装作透明人。
可是今日,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晏明旭上奏。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皇帝端坐上方,神色疲惫。
“讲。”
晏明旭先是看了顾寒安一眼,才再度屈身行礼。
“臣要参顾世子表面不参与朝政,背后却参与商业。”
“其名下有多家产业,在京城皆有揽财狂魔之称。”
“臣怀疑,他想要用经济控制国家命脉。”
顾寒安位份不够,上朝是在殿外的。
而晏明旭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属于殿内外的交界处。
皇帝能够看得到他,却看不见顾寒安。
当下出声:“顾国公世子何在?”
人不找麻烦,可麻烦总爱找上门来。
顾寒安无声冷笑,举着牌子出列,上前走到殿门口处。
远远屈身应着:“陛下,臣在。”
皇帝眯了眯眼。
顾寒安离他太远,远到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都想不到顾寒安的模样。
不过记忆中,却是有其父顾国公出征的场景。
皇帝微微翻动两下桌面上的折子,淡声道:“你们两个、再走近些。”
“尤其是寒安,许久未见,朕都要忘了你的模样了。”
两人一同行礼:“是。”
不过往前的动作中,顾寒安是无比坚定。
而晏明旭,却是略微迟疑。
在路过某人时,他才像受到什么鼓舞般,跟上了顾寒安的步伐。
皇帝见着行礼的两人,声调听不出情绪。
“都抬起头来。”
两人听话照做。
顾寒安的心中如明镜。
晏明旭虽站得笔直,但不免有心虚的成分在。
皇帝开口:“寒安,晏爱卿所奏,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顾寒安落落大方回应。
不过却没了下文。
这模样,倒是和顾国公那急性子天差地别。
皇帝饶有兴致的发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寒安预料到这一点,轻笑道:“有。”
“全京城无人不知,臣自幼身体欠佳,但所有人都不知臣的身体具体如何。”
“其实这些年,臣亦一直在寻医问药,
但效果颇微,没几年活头了。”
“晏大人所说的,臣名下有诸多产业之事,臣认。”
“但、他说臣意图操控国家命脉,这点臣无法苟同。”
话语到此,停顿一息。
天子兴致尚可,给他递了台阶。
“继续说。”
顾寒安行了小礼,再跪下,行了大礼。
“若是因此,让陛下和众朝臣误会,是臣之过。”
“然,臣家有妻儿老小,父亲远在边关,保卫家国。”
“若是他日,臣不幸病死,那一家老小,该如何过活?”
“臣自知,为儿不孝,无法护父母到老,为夫不义,无法陪妻子到终,为父失职,无法陪儿女长大。”
“臣所做、不过是想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让他们日子好过些。”
“没了我,至少不用因钱财生计而担忧。”
皇帝黑瞳划过似有若无的深思,没多久点了点头。
“顾爱卿所言、有理。”
“免礼,起身吧!”
“顾国公仁义,一生为国为民,朕相信你。”
晏明旭站在一侧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争在心中暗骂一句“无用”之后,亲自上阵。
他屈身行了小礼,提醒。
“陛下,顾国公大义,其子身体抱恙多年。”
“臣与他同窗,又同僚许久,亦一直忧心他的身体。”
“臣恳请陛下,特赐太医,给他看看身体。”
他是天子近臣,颇得天子宠爱。
提议一出,皇帝就乐呵笑道:“好,多亏了李爱卿。”
“你若是不提及,朕都忽略了这点。”
“王福,让太医院院首傅盂过来见朕。”
皇帝身侧的公公行礼退下后,没多久,傅盂便来到了。
一阵虚礼结束,他当众给顾寒安诊脉。
那张脸像苦瓜一样皱紧,就连眉头,也迟迟未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