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笙如有感应似的抬头,小心翼翼地回头揪着顾寒安身前的衣裳。
“夫君,我没事的。”
“我就是、有点紧张,但是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她的夫君才不是病秧子,他虽然瘦弱,但是孔武有力,还能够抱着她下楼梯呢!
想来再好好锻炼一通,认真吃饭,以后定能长命百岁!
季幼笙神色坚定,眼底有光。
顾寒安心中感动,轻轻抚开季幼笙额头上的几根碎发。
“好,那我以后就等着我们笙笙保护了。”
季幼笙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夫君把人赶走了,也很厉害。”
季幼笙起身想要往前走,顾寒安又快速将她抱起。
季幼笙嗔笑似的捶捶他的胸膛。
“夫君,不用抱啦,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这膝盖还没好,这几天少下地。”
顾寒安轻描淡写,人也大步而出。
体贴的男人可真帅!
季幼笙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自然靠着顾寒安,任由着顾寒安把她带到了马车上。
事情像一块石子投射进湖面,掀起一点波澜,最后又归于平静。
街头巷尾,关于醉香楼的流言也不知怎的,渐渐偃息旗鼓。
季幼笙隔绝一切,专注于盛安酒楼中的一切。
等再忙完,可以抽空歇一下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彩杏见着她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闲了下来。
轻声开口:“小姐,近日岭南别院那边风景正好,不若我们去瞧瞧?”
季幼笙眨着眼睛,有些迟疑。
彩杏又道:“您这段时间一直疲于奔波,当好好放松。”
“那儿百花齐放,瓜果飘香,还有温泉可以泡。”
“也就去一天一夜,对您的整体计划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听着彩杏这般极力推荐,季幼笙心动了。
却是认真道:“这件事我得问过夫君才行。”
毕竟已经成家,是后宅妇人,可不能随意离家离京。
彩杏悄悄松了一口气,在粗布麻衣上擦了擦汗。
夫人松口了就好,不然按照她这个拼命三郎的模样,迟早有一天会累垮的。
晚间,顾寒安听到季幼笙的询问,眉目层层温柔渗透。
“可以呀,正好你和彩杏出去放松放松。”
“盛安酒楼如今一切都在计划中,你多玩两天也不要紧,同禄那边会盯着的。”
季幼笙抱上顾寒安的手臂。
“夫君,你真好!”
她巨山柔软,似有若无的蹭过顾寒安的手臂。
顾寒安只觉得气血上涌,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
一本正经的坐得笔直:“我希望你能开心。”
季幼笙笑得灿烂。
“在夫君身边,我每天都很开心,很满足。”
若是能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
顾寒安僵硬的抽离出手,讪笑。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吧。”
季幼笙愣了愣,看到顾寒安的面色,还有耳垂处的红意。
忽而意识到了顾寒安的心意,轻笑一声:“好。”
这一夜,她罕见的没有直接滚到床最里面,反而在顾寒安躺下后,主动靠了过去。
女子的馨香在鼻翼充斥,顾寒安只觉得:这日子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
等到季幼笙呼吸沉稳,睡了过去。
他想要抽手而开,可是下一秒,心中又有点不舍。
最后,硬生生承受着这点似有若无的“煎熬”,累得睡了过去。
翌日,秋风拂面,鸟鸣从窗外树上响起。
彩杏看着季幼笙端坐在铜镜前,那双眸中满是喜意。
“小姐,世子当真贴心。”
“他说您去秋游,穿鹅黄色的最好看了,穿嫩粉色呢又显气色。”
“所以特意给您买了两套衣裙和配套的首饰,您瞧瞧穿哪套好?”
季幼笙回眸看了一眼摆在镂空架子上的衣裙。
声音很轻,遮掩着眼底的喜意:“鹅黄色那套吧。”
“粉色的也带着去,到时候可以做个备选的衣裳更换。”
彩杏眉眼一弯,知道顾寒安的礼物送到了季幼笙的心坎上了。
“好咧。”
“虽说是秋季,但是外头的虫蚁可不少,世子还贴心备了不少驱虫的荷包。”
“这个事事如意的荷包,是世子特意跟人学调的呢,味道比别的更为好闻些。”
“等会小姐可以把它别到腰间,见到此物,就像见到世子爷一样呢。”
这小丫头,这小嘴巴,一个早上下来,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
话里话外呀,都是对顾寒安的夸赞。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收了顾寒安什么好处呢!
季幼笙嗔笑似的捏了彩杏的腰肢一下。
“好啦,快给我打
扮吧,免得等会晚了,去到了日头都大了。”
彩杏娇笑躲了一下。
“小姐您国色天香,纵使不用打扮,也是极美的。”
话虽如此,却也认真给季幼笙绾发,描眉。
一盏茶后,两人坐着顾国公府的轿子出了门。
某处布置奢华的酒楼包厢中,男子粗犷的声音传出。
“确定季幼笙独自离府,往城外去了?”
另一道声音中带着讨好和赔笑:“是的,少爷。”
“我们可要现在带人出去拦截?反正顾寒安不在她的身边,又是荒郊野外的。”
男人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你弄点东西,去吓唬吓唬她。”
祖母昨日刚敲打过他,在这京中,随意掉下一个官职,都有可能砸死他们龙虎将军府。
可上次顾寒安掰了他的胳膊,又害了他们家的酒楼如今仍旧毫无人气。
刘天磊被敲打后,心思暂且稳了下来。
只是吓唬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情!
一旁的侍卫大牛心中愤愤不平,磨了磨牙后。
拱火道:“少爷,您真的甘心吗?”
“他们夫妻俩前几日在大庭广众下,这般下了我们龙虎将军府的面子。”
“更何况,大山还在他们的手中,您若是不先下手为强,他被人严刑拷打,说出一些什么事情……”
点到即止的话语里透着无数的恨意。
那些话就像丝丝缕缕的冷气浸入刘天磊的周身。
他的拳头不自觉攥紧,道:“你等我想想吧!”
祖母让他隐忍,那是不懂时事,又不出来交际。
而他和姐姐出门在外,自然是要面子的。
左右不过是一个孤女和一个病秧子罢了,他悄悄弄死,应该也无关痛痒。
刘天磊起了杀意,看向大牛。
吩咐:“那你去买通几个地痞流氓,好好设计一番。”
“切记,不可露出任何马脚!”
大牛点头哈腰,眼底划过几分阴狠。
大山在上头压了他那么久,现在总算到他出手了。
他这一次势必要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届时谁也无法动摇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