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安退朝归家后没找到季幼笙,一阵着急,四处乱找无果后,颓然坐在庭院石凳上。
季幼笙从拐角处冒了出来,瞧见他走神,猫着腰轻手轻脚上前,捂住他的眼睛。
顾寒安本就心烦意乱,不过脑子的直接双手一拽,让对方松开手后,再把人往后一推。
季幼笙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痛呼一声。
“哎呀!”
顾寒安猛地回神,看到季幼笙眼眶通红时。
第一时间起身把人想要把人抱起。
季幼笙傲娇伸直腿贴着地面,不给他抱,撇过头不理他。
顾寒安蹲了下来,神情诚恳。
“笙笙,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没想到身后之人是你。”
季幼笙冷哼一声。
“在我们的院里,除了我,还有谁会捂你眼睛?”
“那般亲密的动作,分明是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做的。”
顾寒安苦涩扯扯唇角。
从前的笙笙可不会这般和他亲近,所以他才一时不察,误伤了她。
顾寒安低头,“对不起……”
神情像受伤的小奶狗,湿漉漉的,惹人心疼。
季幼笙无意偷看到时,心兀地一痛。
她主动递台阶道:“这次就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勉为其难原谅你了,不过……”
她狡黠的转了转鹿眼,透着三分狡黠:“明日你得给我准备一个赔礼。”
以前的笙笙,别说主动伸手,即便是他亲手送上门去,也会不屑一顾,视为赃物。
顾寒安眼眸微闪,很快就应了,低低“嗯”了一声。
季幼笙不满他这般冷淡反应,面上欢喜淡了下来,扁嘴。
“要是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他们从前关系就不太好,如今这般伸手,像别有所图似的。
顾寒安回头,和季幼笙四目相对:“我愿意的。”
“只要笙笙你愿意理我,和我过日子,我命都可以给你。”
“瞎说,我要你命做什么。”季幼笙瞪了他一眼。
他起身,直接把季幼笙抱起。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句话堵住了季幼笙的惊呼。
季幼笙昂头,亮晶晶的眼睛中盛满着异样的欢喜。
她说:“夫君,可不可以、那样抱?”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顾寒安顺势依照她的要求,换了个姿势。
怎料,季幼笙双腿圈在他的腰间时,双手突然捧起他的脸。
深吻下去。
顾寒安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愣愣看着季幼笙面色慢慢烧红,亲完转头就想跑。
一手拖住季幼笙臀部,一手扶住季幼笙脑袋。
加深了这个吻。
季幼笙被亲得近乎喘不过气来,媚眼如丝。
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着,身子也软在了顾寒安的怀里。
更要命的是,她的脑袋放在顾寒安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喷射,顺着脖颈蔓延到面颊。
顾寒安偏头想要看她,却触碰到她的薄唇。
身子不可控的一抖,起了反应。
季幼笙挪开脑袋,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夫君,你放我下来吧。”
还好此时此处无人,若是被旁人看到,没准会以为她风尘,不知检点呢。
季幼笙偷偷看了顾寒安一眼,被放下的那刻,又微微偏头。
她想要微风快些吹散面上的红意,却不知那不经意鼓气呼气的动作落在顾寒安的眼里。
又是另一种别样的勾人。
顾寒安眼底发光,欣喜于两人之间的进展。
伸手想要触碰季幼笙,又怕惊了这场美梦。
好半响,他才张口问:“笙笙,方才你可有伤到哪儿?”
季幼笙扬了扬有些破皮的掌心,笑道:“没啥事儿。”
顾寒安心疼地抓住她的小手,呼了呼:“都怪我,如若我小心一些,你就不会受伤了。”
“不疼啦。”季幼笙抽回手,藏于身后,眨着眼睛:“夫君今日扎马步了吗?我们一起稍做锻炼吧?”
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够一家人好好的,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顾寒安哑然失笑:“孩子们都没放学呢,笙笙你就想着督促我多努力啦?这不是要把我榨干么?”
虎狼之词,令季幼笙面色瞬间通红。
她心虚道:“我、我只是想和夫君多待一会儿。”
顾寒安拳头抵在唇下,轻咳一声:“我们还有别的锻炼方式,不一定要用扎马步。”
季幼笙虽说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但到底面皮薄。
小粉拳捶了捶顾寒安的胸膛:“顾寒安,你、你正经些!”
“这是我们之间的闺房秘趣。”顾寒安忽悠道:“笙笙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季幼笙扭扭捏捏地拽着衣角,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道:“有一点点喜欢吧。”
对待别人时,端方如同君子,可是跟自己相处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似乎也只有自己能让他如此的不同。
顾寒安眼底升起丝丝缕缕的得意,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肢。
凑到她的耳边,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我很喜欢笙笙。”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我心、始终如一。”
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是愿意倾尽余生的所有力量,保护她。
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顾寒安每每说起情话来,格外的认真神情。
字字句句,就像一只小棒槌,敲击在季幼笙的心房。
季幼笙仰头看了一眼顾寒安的神色,默默主动伸手和他十指相扣。
顾寒安眼底的喜意寸寸泛滥,和她行走在府中小径上。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下人远远呼唤:“世子,老夫人有事寻您。”
季幼笙握着顾寒安的手突然收紧。
顾寒安应了声:“晓得了,这就过去。”
才低头看了眼季幼笙,问:“怎么了?可是想要随我一起去拜访母亲?”
季幼笙偷看顾寒安神色,见其并无异样。
才用低若蚊尘的声音说:“其实我今日去看过母亲了。”
顾寒安一惊,面上陡然划过担忧,双手握住季幼笙的右手。
“母亲可有说什么?她为难你了吗?放心,我等会就说她,以后你也不必过去给她请安了。”
“我的笙笙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任何人都不能说她半句不好,我娘也不能。”
顾寒安态度坚定,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似无形之中给她力量。
季幼笙只觉得分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