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云彰神色震惊,指着季幼笙道。
“你就为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贱货,不知从哪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就要和我分家?”
“你可别忘了,当年是我将你从马背上救下来的,若是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
他抹了一把泪,面容苍老。
“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人造谣。”
“要知道,我也是有妻儿老小的,这些年说不上有多顾家,但我也不是那什么混账事都能做出来的人儿!”
他据理力争,那张脸彻底红透。
安姨娘也摸了一把泪,看向季幼笙。
“笙笙,我知你不待见我,可是你也不能抹黑我的名声啊!”
“我和你爹,虽然没有多深厚的情谊,但在我的心中,都是择一人以终老的。”
“虽然我为妾,但是我的心从始至终,都是有你爹爹的。”
她说得极其认真和诚恳,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人。
季幼笙冷冷一笑。
“那你们告诉我,这些通信的证据算什么?”
“若你们真的是清白的,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是伪造的!”
安姨娘掷地有声。
云彰也跟着说。
“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我们的平静生活,想要作乱。”
这个人究竟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季幼笙的身上。
甚至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从前的季幼笙,也不像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呀。”
“害,如今涉及到利益了,别说只是姨娘,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可能会翻脸呢!”
“不过季幼笙也太不是样子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诋毁。”
众人纵使压低声音,可在这落针可闻的现场,也是人人都能听见的。
安姨娘和云彰见着场面偏向于他们,都心中一喜。
安姨娘直接再度发难。
“笙笙,我知道你不满意让明德继承爵位,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对你爹爹名声不好。”
两句话就将这大锅盖稳在季幼笙的头上。
将这一件事定义为:季幼笙胡搅蛮缠,胡言乱语。
季幼笙被气得眼泪几近夺眶而出。
“我说的就是事实,你们休要狡辩!”
泫泫欲泣,令人垂怜。
云彰本就好色,此刻更是眼睛都直了。
盯着季幼笙道。
“你只有这么些误以为是我们互通的信件,还有别的证据吗?”
“若是没有,你又怎能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之间有问题呢?”
“便是这些信件的真假,怕是你都没有查验过吧!”
云彰满脸得意。
想要陷害他,也不使用些高明的手段。
这么个小女孩,这么点小本事,怎么好意思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们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众人齐齐抬头。
顾寒安背光而来,长身而立。
第一时间先是来到季幼笙身边,捏着她的小手。
问:“笙笙,你没事吧?”
季幼笙摇了摇头,神色疑惑。
“夫君,你去哪儿了?”
她方才一个人面对这些人,倒是有些害怕。
顾寒安微微一笑。
“自然是为你找证据去啦。”
此话一出,原本那些好奇两人关系变动的人,神色又变了变。
看向季幼笙的目光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也有不少人是看好戏的。
毕竟就算安姨娘和云彰真的有些什么。
时隔多年,当时的证据也肯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了。
若说找到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几乎不可能!
所有人都不抱希望。
就连安姨娘和云彰也神色自如。
顾寒安却是不管旁人的想法,凑到季幼笙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
“笙笙,你且等着,我必定让你找回场子。”
他的女人想做的事,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顾寒安信誓旦旦,好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季幼笙忽而笑了,扭头去亲了他一下。
“好哦,那我便等着抱夫君大腿啦。”
她眼眸亮晶晶的,丝毫没有半分不悦。
顾寒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仿佛得到了上天赐予的力量。
冷冷巡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才看向安姨娘和云彰。
“你们两个确定,你们没有私通?”
安姨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顾世子此话怎讲?”
“就算我是妾,也是你们的长辈,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长辈?”
“今儿,我便在此对天发誓,我对我们家侯爷一心一意,若是有假,天打雷劈!”
“轰隆。”
一道惊雷突然在天空响起。
安姨娘被吓得面色白了一个度,转瞬又自顾自找补。
“这是巧合!”
季幼笙和顾寒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揶揄。
生怕众人会多想,云彰也紧随其后表示。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宁远侯的事情。”
两人的态度都放出了表面。
顾寒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众人满脸不解,有两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安姨娘神色震撼,甚至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整个人也像被点了穴位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德二十五年八月,安姨娘诞下一女,取名季秀玉。”
“明明是足月出生,却让老奴对外虚晃,说是八个月早产。”
“那孩儿虽然没有足月孩子那般正常体重,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却因被安姨娘反复闷在被子里一刻钟而面色发白。”
“抱出去给宁远侯看时,才会觉得人又小又瘦营养不良身体不好。”
老得步履蹒跚的嬷嬷哆嗦着手,指向安姨娘。
“当年,你为了事情不败露,残忍屠杀了十几个人。”
“这些年,午夜梦回,你可有良心不安?”
“安姨娘,若非我运气稍好,侥幸逃过一劫,怕是当年的真相,就被彻底掩盖了!”
话落,她又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
“这是我们当年签下的不法契约。”
“若是你心中没有鬼,怎么会搞这种东西?”
“季秀玉,压根不是宁远侯的女儿!”
“我这儿还有两人早期通信的证据!”
话落,身后的包袱解开,露出了一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