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季幼笙那边近日和顾寒安的感情瞧着又与日俱增了。”
李争正在书房练字,贴身伺候的书童智鑫就出现禀告。
李争先是一愣,才意识到。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季幼笙了。
而季幼笙也从未主动找过他,甚至完全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和从前的态度可谓是千差万别。
他回过神来,将笔搁在砚台上。
看着桌面上龙飞凤舞的字上不知何时被滴上了一点大墨,令人分辨不出原本的字形。
怔愣问:“门房那边这段时间没有得到与我有关的消息?”
万一门房他们瞧见他对季幼笙不太热络,故意晾着她,忘了回禀也是可能的。
季幼笙以前那么稀罕她,绝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曾联系过他。
“没有。”智鑫低头如实回答。
“会不会是季幼笙那边……又在欲擒故纵?”
“毕竟她从前也爱做这样的事,只不过时间没有这么长罢了。”
一句话便将李争心中的不安给妥善安慰好了。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我猜应当是的。”
“她既然等着本世子递台阶,那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再哄她两下。”
话落,人也重新拿起毛笔,打算给季幼笙写信件。
侍卫智财突然出现。
“世子,这是我们手底下人给您的密信。”
李争随手接过,摊开,眉头夹紧。
“商战是我和顾寒安之间的战争,她一个女人插足其中,算怎么一回事?”
“当真是胡闹!”
智鑫就站在李争的身侧,自然跟着看完了密信内容。
他咬了咬白唇,试探性地问:“世子,要不我们、停手吧?”
只要顾寒安那边一出新的模式,或者打折,他们就要大降价。
虽然这样能够为他们吸引不少的顾客,不过却并非长久之计。
毕竟一恢复到原价,那些人就不愿意来他们名下的酒楼吃东西了。
而顾寒安那边,因为有季幼笙加持。
先是多增了菜色,如今又加了几个移动的小推车。
不仅物美价廉,还能让人吃到更多想吃的菜。
甚至还不用久等。
他们的酒楼如今在顾寒安的广聚轩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可谓是完全没有胜算。
智鑫的考虑,李争又何尝不清楚?
不过,若是就这样停止了,则代表着:他心甘情愿输给顾寒安。
从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几次三番被拿来和顾寒安相比。
在那些外人、包括亲近家属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不如顾寒安的。
纵使如今他成了天子近臣,也有人暗戳戳的在背后议论。
觉得顾寒安若是将重心放在官场,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怎么可能甘心?
李争当机立断摇头拒绝。
“不必,就先和他斗着。”
“我稍后就去见季幼笙。”
“她既然能给顾寒安出主意,也能助我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智鑫看着李争这般信心满满的模样,想开口的话在嘴里绕了个圈,停住了。
也罢,世子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的,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挫折。
这一次就让他自己走吧,只有栽了跟头,他才会知道事情的轻重。
明明他和顾世子已经不在同一平面了,只要放下执念,弃了他本来就看不上的季幼笙。
卯足了劲在官场上往上爬,就总有出头的一日。
可他偏要自掘坟墓,去争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智鑫心中思绪泛滥,只无声叹气,却不劝阻。
密信被人投送出去时,前头的门房突然来报。
“世子,王夫人求见。”
李争本在烦忧着生意的事,思索着这一次季幼笙的态度。
闻声摆了摆手:“什么王夫人?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便不见了。”
门房一愣,随后提醒:“世子,季家二小姐季秀玉,她嫁的夫家姓王。”
季秀玉?
李争的脑海里划过了一张清丽的小脸。
想到了最近听说过的一些事情,眉目微挑。
“把人引到偏厅去吧。”
他倒要看看,这个季秀玉此次来找他又是所谓何事。
之前暂且能以府中无银两,想要人帮忙撑腰联系他。
如今她们母女俩已经搭上了云家的线,还买了官职。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和他联系才是。
李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常服,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去。
季秀玉轻抿着上好的茶水。
无论是顾府,还是李府,他们的茶水糕点都是一等一的好。
不像王家,以商
贾发家,却又苛刻至极。
纵使有那个金钱采买更好的东西,可她身为妾室的这些年,却什么都没享受到。
就连茶水,也一直喝的是茶沫。
但是如今,她搭上了云家的线,他们又偷偷攀着她往上爬!
提她为平妻?她稀罕?!
她要是想做,也该做天子近臣李争的妻。
或是顾寒安的。
毕竟这两人,一个在朝,一个在商。
且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专情。
季秀玉消息闭塞,再加上事发后,李争以雷霆手段制止了流言的发酵。
她目前暂且不知李争有外室,而且还生了一儿一女的事。
还一心一意以为:李争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少年郎。
李争从外缓缓踱步而入,面上客气。
“不知王夫人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他摆上了官威,看向季秀玉的眼神也不像从前那般友善。
但在季秀玉眼底,却是并无差别的。
季秀玉收敛思绪,微微一笑。
“争哥哥,这段时间你有和笙笙联系吗?”
“自从她落水过后,性情几番变化,待我也不似从前那般好了,我总觉得她陌生了许多。”
“从前她一直和我说,顾寒安不是良配,可是如今却又整日和顾寒安待在一起……”
从前,他和季幼笙的感情,十有八九是季秀玉从中推动的。
两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季秀玉说的话,对季幼笙是有些用的……
李争低下头来,故作失落。
“笙笙已经及笄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她想和谁好是谁的自由。”
“我和她、便算了吧。”
季秀玉见着李争不再扒拉着季幼笙不放,心下有些欢喜。
不过,又略过些许似有若无的惆怅。
若是李争和季幼笙没有再续前缘了,那她想要的东西,就少了一个获得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