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桑这般斩钉截铁的话让两人的心都彻底沉入了谷底,形势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好几倍。
又浅浅了解了一些情况和两人后续计划,得知他们确实准备按兵不动顺其自然之后,游桑也不准备多留,想要先撤为敬,再多说下去挑拨的嫌疑就太过于明显了。
就在游桑准备离开时,夏兰突然问道:“大人,你那边可有办法将那个坑骗我的卑鄙小人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她现在是蓝面具的大鬼,若是一直放任她平安去了修罗殿,她能够享受的福利便会更多,在这批候选圣女没有等级高过她的人出现之前,就算说她是代理圣女也不为过,到时她会接触更多的资源,得到更好的条件。”
游桑脚步微顿,正好看见了夏兰眼神中嫉妒和愤懑,在对视的瞬间,对方快速低下头,硬着头皮小声道:“我只是怕不除掉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都很难进行,尤其是圣物,若是她在,以现在的趋势我几乎没有可能再去接触圣物......大人,我、我只是想让咱们的任务顺利一些。”
深深地看了夏兰一眼,游桑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一切按照上头吩咐来。”
夏兰等到游桑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看向身旁的王勉,眉头蹙了蹙,眼神里有些不安,“大人是什么意思?她好像对我有些不满。”
“你想太多了。”王勉明显也感觉到了,但他对于夏兰在新来的天神将面前没有好印象这件事乐见其成,“我们听命行事。”
按理说刚从上面下来的人,纵然是修为并不高,也定然有些护身的东西在手里攥着,若是对方肯出手,肯定能将那个小小的炼气期的卑鄙小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弄死,可对方明显并不愿意这样做。
夏兰错就错在太过于自以为是,也太小心眼了。
将两人后续谈话收入耳中,又找了个小角落将面具戴上,衣服换掉的游桑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住所附近晃悠,她倒不是真的针对夏兰,而是夏兰提出的要求,她做不到啊!
她做不到嘎了自己给对方铺路啊!
晃悠了一会儿,游桑终于看见戴着橙色面具的夏兰从远处的坊市走过来,她连忙凑了过去,“呦,出去买东西了?”
夏兰瞥了她一眼,看见对方脸上的蓝色面具,语气不咸不淡,“对啊,真不好意思,手头紧,没有东西孝敬您。”
说完,便快步进了住所,只留站在门口的游桑摸着脸上的面具轻轻“啧”了一声。
刚才还“大人大人”的叫的甜,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啧啧啧。
人心不古啊。
接下来的日子游桑过的相当充实,她一面跟着大部队前往修罗殿,一面拼命的挖自己筋脉里面的拥堵,随着筋脉越来越畅通,她现在挖的速度不再是用小勺了,而是用铁铲子,相信过不了多久,速度就能赶上挖掘机,离她彻底恢复的日子指日可待。
时不时的还要戴着面具同夏兰周旋一二,刷刷厌恶点,想要逼着对方做点什么,同时她看到夏兰偷偷离队出去之后,还要摘了面具换掉衣服,去跟他们接头,偷听......不对,正儿八经的听他们汇报最近了解的关于天神组织内部的事宜和人员变动,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偶尔还要在挖筋脉的空隙里处理一下来送装备的人,左右她现在已经勉强恢复到了金丹后期的水平,应付绝大多数人都够了,对于这种来送装备的,游桑是来者不拒。
时间都已经安排的这样充实,游桑还能抽出空来注意着紫殿修罗的动向,红殿修罗到了云海镇之后便率先回修罗殿安排事宜了,一直随队的便是紫殿修罗。
一开始紫殿修罗外出的频繁,但不知是掩人耳目还是什么,越靠近修罗殿,他出去的就越少,不过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同那个圣子见面。
同时,越靠近修罗殿,来找她爆装备的人也就越少了。
游桑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要是她这些日子做的事情放在现代,高低得叫她一声时间管理大师。
即将入驻修罗殿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游桑感觉自己好像在经历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再有人来杀她,白天也不再有候选圣女人来若有若无的来试探,就连往日哪怕面具比她低一等级,也要硬扛着精神压力对她出言不逊的夏兰,都变得沉默。
原本游桑以为夏兰不会冒着风险在这个时候出去同王勉接头,然而夜半,她还是看到对方鬼鬼祟祟出门。
为了保险起见,游桑只是用精神力跟随。
后来游桑才知道,夏兰冒险出去的原因是——
她同王勉失联了。
在精神力偷偷跟着夏兰,然后见到王勉迟迟不现身之后,游桑也小心的将自己的精神力隐藏起来,王勉主要是带来天神组织里的消息,而夏兰传递的则是修罗殿这边的消息,王勉不在,游桑贸贸然跑去跟夏兰接触没有任何意义。
正式入驻修罗殿之后,游桑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地方疏忽了,比如说,真正入驻修罗殿的圣女候选人,只
有当时的三分之一。
游桑估计,这一路上不仅仅是她被频繁“接触”,只是她成功的在这些“接触”中活了下来,而更多的人在这场接触中死的悄无声息,这便是修罗界的残酷,有时你根本发现不了人是怎么没的。
说一千道一万,游桑还是决定多花点精力把自己的实力恢复了,旁的什么东西都靠不住,只有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修罗殿给她直接分了一个殿,也确实如同夏兰以前所说,因为她目前是所有圣女候选人中面具等级最高的,所以她得到的待遇也就最好,拿到手的资源和分派的人手,也确确实实是按照代理圣女的规格操办的。
想到这,游桑看了眼殿外院中络绎不绝的整理花草和扫地的人,她觉得自己更像是掉进了一张名为代理圣女的监视大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