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沐辰带着赵婉莹宋若曦出了门,去行会招了些账房先生。
随后来到牙行,准备买间宅子。
“请问这位公子,是来租房还是买房的?”
“想买个宅子,牧业城有什么好宅子在挂卖的吗?”
牙人嘴都笑咧了,看这公子穿着,是来大生意了啊。连忙道:“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自然是越大越精致越好,在城南的。”
“公子若是不忙,可以跟我去看看,城南正好有座,十几年前一位少府准备回家养老时,修建的宅子。”
“哦...少府都位列九卿了,怎么会卖府邸?而且我商人身份也住不了吧?”
牙人笑呵呵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少府早年就病死了,就剩他一个儿子,还没什么赚钱的本事,沾上赌瘾家产早早败光了,如果不是她女儿接济他,估计这宅子早没了。”
“至于能不能住公子尽管放心,这房子建造时没用少府规格,不然我们这破城哪来的少府,卖都不好卖。出一个都是烧高香了。”
沐辰点点头,有了兴趣,几人去这大宅院看了看,依稀还能看出多年前的盛景。
但是应该是缺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维护了,假山园林都被草木覆盖。木制墙柱和窗台漆面都掉光了,房屋中基本空空,估计能卖的都让原主人卖了。
沐辰摇摇头,颇为不满,这要买回来翻新都要花不少功夫。
牙人有些急了,这屋子在自己手上快一年了,很多人不是买不起,就是嫌弃这乱象。要是这公子在跑了,自己要卖到什么时候。
“公子仔细看看,这房屋虽然看着破旧,但是用料都颇为考究的,也比一般大宅规格高多了,可以说是富商能用的最高规格了,这在我们城里可不多见啊。”
沐辰皱眉道:“这破地方,光装修都要花我一月时间吧?装修花费也肯定少不了,我去买个装修好的直接入住不香吗?”
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牙人急了,连忙拉着沐辰道:“公子等等,我去把那酒鬼喊出来,让他便宜些卖您如何?”
“哦,此间主人还在家啊?”
“公子说笑了,他一穷二白的不卖了房子,他能上哪去。”
沐辰停住脚步点点头道:“那你去叫吧。”
牙人连忙快步向内院走去,片刻拉回一个,身材消瘦,五十多岁醉醺醺的男人,灰白头发都把面容盖住了。
牙人拍打着他脸道:“醒醒,醒醒,有人来买房子了,你还卖不卖了!”
男子迷迷瞪瞪道:“卖..卖啊!给...给我五十万两,这房子就...就是你的了”
沐辰不满的瞥了牙人一眼,你就是这样便宜的?五十万两我买这个?
牙人连忙摇晃起他道:“醒醒啊,这房子在不便宜我可不接手了,你在卖不出去,你连酒水都喝不起了。”
男子不满道:“瞎..瞎晃什么,这...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五....五十万都很便宜了。”
沐辰摇摇头带着两女准备出门了,男人神志不清,在这也是耽误功夫。
牙人咬牙恨恨道:“你个王八蛋,自己卖吧,这破房子你敢卖这么多。我好不容易找个买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呸!”说着手一松,男人软倒地上。
牙人赶忙追上来陪笑道:“公子,公子别急,我带您换一家去,这破房子不看也罢。”
沐辰自无不可的点点头。
跟着又看了几家,沐辰都不太满意,不是地方小,就是位置不理想。
倒是第一家虽然破败了些,但是重新装饰一下各方面其实都还不错。
但是想到男人要价五十万,沐辰在心里就直接淘汰掉他了。
上午最后一家看完,门口站了一位,灰白发色,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正是第一家主人,那个酒鬼男人,这是酒醒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后悔了?
来人不好意思道:“这位公子要不再去我那看看?早上宿醉,实在是冒犯公子了。”
沐辰看他谈吐有度,打扮一下形象也还不错,实在是跟败家子和酒鬼联系不到一起。
牙人不耐烦道:“王文卿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好不容易带个客人过去,你竟然敢开价五十万两,你当还是十几年前,你少府大人父亲在世时候的宅子吗?这些年早就破败了,你也敢乱要!赶紧走,别妨碍我客人。”
王文卿苦笑道:“是我孟浪了,早上不是没醒酒吗?”
牙人还想说什么,让沐辰抬手挡住了。
沐辰看向王文卿问道:“那你现在醒酒了,准备要多少?”
“公子看四十万两怎么样?”
沐辰皱眉道:“你如果没诚意,何苦来拦着我?这么大宅子,装修采买也要花七八万两吧。你这和没少有什么区别?”
王文卿也知道四十万卖不出去,前面也有被四十万两吓走的,这是祖宅他本来也不想贱卖,但是赌账最近催的紧,再
不还可能都要没命了。
王文卿有些苦恼道:“公子愿意出多少两?”
沐辰板扯道:“牧业城地价也不贵,看你地方不小给你个十五万两,材料造型也还行,再加十五万两,一共三十万两,不能再多了!”
牙人赶忙道:“王文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不卖掉你这房子,说不定以后都卖不出去了!”
王文卿也知道三十万基本就是市场价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
这要是卖了,怕是自己女儿回来,也要记恨死自己。
但是想到那些泼皮无赖,只能咬牙道:“我卖。”
牙人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房子卖出去了,赶忙安排签字画押,又跑官府登记过户。等事情处理完后。
王文卿失落道:“请公子照顾好这宅子,我父亲建时,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沐辰看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还是想着以后,怎么好好生活吧,在怎么说也是少府后代,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呢。”
王文卿苦笑道:“我看着是少府后代,大家都觉得,我父亲应该留了很多钱给我,其实除了一个宅子,就剩几千两的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