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又是一阵强烈的痛感,突然贯穿了他的大脑,他整个人痛的,几乎快要昏厥过去,这才松开了手中的铁链,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滚起来。
权野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要被抽离了。
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幻觉。
在朴素温馨的小房间里。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表情柔和的寸头青年,手中拿着卡牌冲着权野微笑。
“这个桌游其实很简单,玩一遍就学会了。”
他一手拿着卡牌,一手指摆在地上的地图,上面有几个整齐的方格,还有一个房间的平面图。
“一共有五张卡片,会被藏在这个棋盘里,玩家们只要找到他们,再将卡片的号码进行排列。”
“得出正确的密码之后就能解锁金库,获得一张神奇的解谜卡。”
他拿起了一张半透明的塑料卡片。
将那张半透明的卡片迭在另外一张模糊不清的纸牌上,上面瞬间便显示出了一个名字。
“这样我们就知道犯人的名字了,随后就可以在对照表上找到他,卡片上的是m。”
“所以这一局犯犯人,就是这个戴眼镜的教授!”
寸头青年仰起头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小野,你学会了吗?”
寸头男青年的,逐渐跟米罗的脸重迭在了一起,逐渐变成了一个人,米罗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站在民宿门前,侧头望着权野。
“你要是能帮忙的话,我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
良久,
权野再从地面上坐起身,他右手颤抖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想要点燃却找不见的打火机。
应该是刚才扭打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何处了。
权野看向一旁米罗的尸体,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的心思。
“这种痛感出现了两次……”
“好像都是杀死他们的时候,就会出现。”
权野顿时明白了,这跟之前自己猜想的差不多,这些人的体内似乎封锁着自己一部分关于童年的回忆。
只要他们一死,这部分的记忆就会回到脑海里。
权野现在可以确定米罗这家伙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复活。
杀死男主人的是钢管……
权野望向米罗的脖子上,勒出青紫痕迹的铁链。
权野突然回想到自己的一张马赛克照片,是从钢管里找到的,还有一张马赛克照片,是在秋千上的铁链缝隙中找到的。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转头看向一旁地面上的照片,随后便起身走上前去,其中有几张照片,上面的马赛克已经消失了,出现了清晰的图案。
权野一脸惊讶的捡起照片,借助月光瞪大眼睛看了个清楚。
随后整个人感到脊背有些发凉,其中一张照片是男主人靠在墙面上,他的身旁放着一根铁管,头上的血液正在不断,朝着地面滴落。
还有一张照片是米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整个人的青筋暴起脸色发紫,脖子上紧紧缠绕着一根铁链。
权野这才意识到这些马赛克照片,就是预示着这一家人死亡的方式。
眼下还有三张照片,完全可以对得上。
不过,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这究竟是现实吗?
这些照片,和自己在这个岛上见到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他似乎无法掌控自己,难以解释的事情还是太多。
整个海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箱子,自己只不过是只被关在箱子里的虫子,被他看不到的那些人在箱子外面愚弄着。
不知为何,
权野感到一种奇怪的情绪从心中涌来,他感觉双眼正在发酸,他抬手一揉才发现已经有源源不断的热泪,正从眼眶中不受控制的向下流淌。
“我为什么……会流眼泪啊?”
权野回想起自己记忆中见到的那些人。
“他们又到底是谁呀?”
正当权野打算仔细思考一阵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前方被照亮了,正有灯光从身后的树林中穿梭而出。
他屏住呼吸,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嘎吱嘎吱声。
权野几乎匍匐在地上,朝着后方望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权野心中清楚,女妇人已经被自己绑起来了。
而男主人和米罗已经被自己杀死,那剩下的这两人就是优美和罗美了,他们两个人就在寻找自己。
权野立刻起身躲藏了起来,他现在非常虚弱跑不了太远,只能暂且找到一棵树的后方,借助下方的灌木丛藏身。
两分钟后。
优美和罗美走出了丛林。
她们一眼就注意到了地面上倒置的两具尸体。
两人拿着手电筒一前一后走上前去,用手电筒分别确认了两人的面庞。
随后便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身为姐姐的罗美伸出手想要拍拍优美的肩膀。
但优美根本不屑于他的安慰,直接抬手将她的手甩开,随后两人只是安静的站在尸体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权野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窥探着两人。
他已经放弃了思考之前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除掉岛上所有的隐患,让这里变得绝对安全起来。
反正自己已经杀了他们家两个人了,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现在想的越多,只会拖延自己的行动。
权野已经认定了,这个岛上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这里或许根本不是现实中的世界。
那就不需要思考这么多了,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凭借着直觉和求生的本能,大胆的走下去就行。
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必须活下去,不能让任何人杀掉自己。
现在权野的心中已经确定了一点。
就是那些携带马赛克照片的道具,就是杀死这一家人的武器,只不过每一件武器,每一张马赛克照片,都对应着不同的人。
其实现在已经很好排除了。
眼下男主人和米罗已经死了,那么钢管和铁链就可以排除。
目前就只剩下飞镖,笔记本电脑和海边的那个信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