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易煜将弄好的肉全部摆盘,随后放在了餐车上。
随后,他推着餐车走出了厨房。
走廊里,如同死人般脸色毫无生气的管家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管家从易煜手里接过了推车,朝他优雅地行礼。
“感谢您的帮助,客人,您可以先回房休息了。”
易煜本想打听一下这餐点是送给谁吃的,但斟酌了一番后还是忍住了。
管家推着餐车沿着走廊一路往前,易煜默默地在后头跟着,正好这一段路和他去往客房的路重合。
但在到达大厅的时候,管家却转向了通往后院的长廊。
易煜皱了皱眉,他没敢跟上去,而是透过巨大的窗户玻璃朝外看着。
便见管家竟是推着车子一路穿过了后院,走向了远处那栋巨大的玻璃花房。
他看着管家消失的身影等待了许久,眉头不由越皱越深。
完全没有任何的剧情提示,难道这根本和剧情无关?
甚至连一点惊悚币也没涨。
易煜叹了口气,算了,也不算白忙活,最起码自己避开了那些不知来路的食物。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默默地转过了身准备回房间继续搜一搜线索。
对了,当初血月降临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曾经提起过的那个病人。
他特地去往了那名病人所在的精神病院,只可惜,因为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那名病人的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易煜心底一直压着一块石头。
他们或许把一个原本没病的人变成了真正的病人!
一阵咔嚓声,封锁的花房门被从外打开了。
正卖力研究着自己所需要负责区域的吴猛和金志南猛地抬起了头站起了身来。
两人就见管家推着一个小餐车走了进来,在餐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银色盘子上面盖着一个半圆形的盖子。
金志南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西餐里常用的餐盘。
独属于肉类的香气从餐盘里蔓延出来,可两人却根本闻不到任何味道,鼻腔里只有浓郁到让人头脑发昏的花香。
管家没有理会两人,推着车子径直走向了花房的后门。
花房里的众人都觉得奇怪又好奇,但是他们都默默抑制着自己的好奇心,谁也没敢多话,更不敢跟上去。
毕竟在惊悚世界里过度的好奇心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塞巴斯蒂安一路推着小推车穿过了花房,去往了花房后方的宿舍楼。
此时的林雾正蹲在宿舍楼边的草坪旁戳着土里翻出来的不知名虫子。
和温室花房里的茂盛艳丽的植物不同,这外面的树木虽然高大,但是颜色却异常的暗沉,草坪更是枯败发黄。
但看得出,这些植物看起来并没有花房中的那么诡异。
如果不是这里的东西都仿佛笼罩着一股灰蒙蒙的古怪滤镜,的确看起来跟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两样。
而在林雾眼中,这里的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咕噜噜,一阵滚轮声由远及近。
林雾伸长了脖子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远远就看到了塞巴斯蒂安推着小车的身影。
果然,就像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家伙说的一样。
所有诡异都必须遵从自己的身份,他们的所有行为都不能脱离自身的身份,他们必须充分的扮演好自己的职责。
所以,这位管家别无选择,要不就给他弄吃的维护主人的名誉,要不就杀了他维护主人名誉。
如果塞巴斯选择了后者的话,他也只能很遗憾的顶替他管家的身份了。
林雾双目发亮的站起身,仿佛已经能够闻到那股肉质的香气了。
林雾吸了吸口水,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宿舍楼洗了个手。
此时的塞巴斯蒂安已经推着东西进了宿舍楼的餐厅。
林雾屁颠屁颠地拉开了椅子在桌边坐了下来。
塞巴斯蒂安瞧见他这模样狠狠地抽了抽眼角,随后将餐盘端到了桌上打开了盖子。
一股肉香扑面而来,林雾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林雾吧唧吧唧嚼巴了几下,有几分嫌弃地开口。
“塞巴斯酱,你们这厨师的手艺有些不太行啊!都没什么味!”
塞巴斯蒂安抽搐着嘴角,“这是一位客人做的,你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吃!”
林雾委屈巴巴地噘噘嘴,“我就说说嘛,心眼儿真小!”
塞巴斯蒂安依旧摆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强忍着心底一巴掌拍碎林雾脑瓜的冲动。
毕竟只有“开启日”期间,这些外来人能够进入这里成为他们的“猎物”。
但他们猎杀同样需要遵守规则,就比如现在,他并没有在花房区域猎杀猎物的权利。
而即便是想
要猎杀猎物,也必须是在满足一定条件和规则下才能进行。
塞巴斯蒂安凉凉地扫了一眼大快朵颐的林雾,心底冷哼了一声。
哼,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不过不要紧,等天黑他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他就大发慈悲的让他做一个饱死鬼吧!
林雾将盘子里的肉扫荡了一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而后笑嘻嘻地朝默默收拾餐盘的塞巴斯蒂安道:
“今天下午能不能加点饮料?光吃肉有点腻!”
塞巴斯蒂安狠抽了一下眼角,居然还点起菜来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收拾完东西,塞巴斯蒂安生怕林雾这家伙再胡搅蛮缠,赶紧推着餐车走了。
此时的吴猛一行人也因为肚子饿从花房出来了,正朝着宿舍这边走。
一行人瞧见推着餐车离开的塞巴斯蒂安都默默地退到了道路的边沿,纷纷面色忐忑的大气都不敢出。
吴猛几人偷偷地看了一眼餐车上的餐盘,边沿上有油脂,很显然是有人刚刚吃了。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刚刚消失,林超摸着咕噜作响的肚子就忍不住道:
“哎,你们刚才闻见了吗?有肉味!”
吴猛皱起眉头,他狠狠搓了搓鼻子,口中抱怨起来。
“该死的,那温室里的香味太浓了,我感觉鼻子都不灵了,脑子都有些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