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昆带着三名鄂温克战士悄悄地爬上木屋。
木屋的下方全都是死角。在底座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方形的木门,可以向上顶开。
不过他们没有选择从这个木门上去,而是点燃了一根迷烟。
这是暗部常用的一种小手段,来自东方的黑魔法。洋人可没有见过。
而且小木屋中点着壁炉,本来就烟气缭绕,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一点点异味。
在迷烟的作用下,木屋内的几个沙俄士兵缓缓沉睡过去。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四人才钻进木屋,解决了里面的沙俄士兵。
与此同时数百米内的几个哨楼全都被解决掉。
看到哨楼窗口闪烁的火光。
孙传忠带人缓缓向前爬去。
他们全都披着白色的披风,就连头部都用白色的兜帽给遮住。
突击队也不知道城内驻军在什么地方。
但是沙俄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东正教堂、市政厅和军营都建在一起,而且通常都在城市的中间。
华族一路上攻下的沙俄城镇全都是这样的配置。
队伍终于进入城镇的街道上。他们依然非常小心谨慎,尽量放慢了步伐,生怕踩踏积雪的声音被两边的居民听到。
街边的一栋小木屋中,三岁的沙俄男孩维克托长得像是瓷娃娃一般。
半夜三更的,小男孩突然坐了起来。
他的母亲丽莎睡眼蓬松地问道:“维克托,你是要尿尿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道:“不,母亲,我好像听到圣诞老人的脚步声,他是不是来送礼物给我的。”
“维克托,距离圣诞节还有几个月呢。睡觉吧,不然你的肚子会饿的。”女人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爸爸走的时候说了,圣诞老人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维克托的父亲被穆拉维约夫征募送到了阿穆尔河,现在估计已经死在了护卫军的阻击中。
女人的眼睛突然间湿润起来,伤感让她睡意全无。
她本想起床去擦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又感到被子外面的寒冷空气。
因为男人都被送去打仗了,城内的家庭大都没有准备足够的木柴。所以在真正的寒冬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们还不敢使用壁炉。
丽莎的丈夫随军出征,已经几个月时间杳无音信,虽然总督大人说他们可能在战场驻扎过冬。
但是城内的这些女人都是在极端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她们可不是那种乡下的傻女人,很多人早就猜到一定是战事不利。
从总督府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一路上非常平静,城内的居民早早就进入梦乡。
孙传忠带着自己的手下,终于摸到了城镇的中心。
这里一片安静,军营内还能够看到点点星火。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担心暴露了。
孙传忠带着鹿皮手套的手上拿着一枚黝黑的手榴弹。
他拉下拉环,刺啦的声音传了出来。
周围的战士都跟他同样的动作。
然后他们将这些手榴弹扔进了沙俄位于城内的军营。
军营的大门处,一个小型炸药包也被点燃。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声将军营内不到一百人的总督卫队给惊醒。
市政厅的二楼卧室中,刚刚才艰难地进入梦乡的穆拉维约夫也被爆炸声惊醒。
“卫兵,卫兵……”穆拉维约夫高呼道,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没过多久,几个身型不高的身影冲了上来。
这是突击队中的扶桑兵,他们擅长近战,突击房间的任务都交给他们。
穆拉维约夫的反应很快,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枪对着黑影射去。
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倒霉的扶桑兵被击中身体,向后倒去。
剩下的三人连呼“八嘎”举刀向前砍去,床上的鹅绒被子被刀划开,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飞舞,随即沾上飙射而出的鲜血。
杀戮如同瘟疫一般在整个小镇蔓延。
突击队孤军深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敌人。
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任何活人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危险,剩下的人则可能成为拖累。
拖累也不能留。
天气已经很冷了,突击队无法继续前进,连回去都不行,只能在这里过冬。
孙传忠只派了一个小队的鄂温克人回去报信。
剩下的人收集物资,修缮防御工事,做好过冬的准备。
他不敢保证有没有沙俄人逃掉。毕竟这是一座城镇。
这样的天下情况下,敌人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只要他小心提防,便无需在春天来临之前担心自身的安全。
厄尔口城,李开芳也做好了过冬的准备。
北海的湖面上已经封冻,他可以利用爬犁与驻守海东的
欧宗安部交流消息。
两支队伍一东一西,交相呼应,倒是让人感到一种安全感。
利用冬季休整的时间,李开芳开始设计草原军团的未来编制。
十个骑兵支队,不可能全都是四千人的满编。
他准备组织五个主力骑兵支队,再组织五个二线骑兵支队。
主力部队负责进攻,二线支队负责巡逻。
草原面积广阔,没有道路,又处处都是道路,将军队留在城池内防守毫无用处。
将骑兵划分为一支支边防巡逻队才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欧宗安在海东和远东地区的防御就不是这样,这里的地形主要是山地以及沿河的平原。
华族还是以城市为防御的重点。
当然了,现在有了海西地区,海东的防御已经不重要了。
敌人要打到这里,说明海西已经被敌人突破。
乌鲁木齐城经历了战火洗礼之后,护卫军将士帮助城内的居民一起将他们房屋修缮好。
左季高还从缴获的沙俄粮草中拿出一部分分给城内的各族百姓。
这让城内的百姓对护卫军充满好感。
他将西北军团的总部搬到了乌鲁木齐城内。
大军的前锋占领了奎屯和精河,控制了天山南北的通道。
山南的沙俄援军也已经到达,两军现在在天山北支的险要山谷要地对峙,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里虽然没有北境那么冷,但是冬季的大风一吹起来,根本就无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