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明四爷出了主意,在明面上肯定干不过华族了。
那就只能化整为零,进入山林之中。
他们觉得自己的祖先就是从白山黑水之间杀出来的,要想继续战斗下去,就要重新走一遍祖先的老路。
于是奕譞让人带着物资钻进了边上的大兴安岭中,寻找隐蔽之地,建造据点。
华族今后要控制这里就要遭受他们无尽的骚扰。
从辽阳出发的那一队北伐纵队,动作也非常快,很快就拿下宽城子、白都讷诸城。
然后部队在阿勒楚额与黑龙江水师汇合。
至此,护卫军远东军终于跟本土联系上了。
从黑龙江的徐尔固进入松花江然后逆流而上到吉林,再从这里走陆路到辽阳,这条消息通道比从海上要快得多了。
听完了赵烈文的汇报,董良看着沙盘说道:“看样子,我可以让交通部过去拉电报线了。”
董良还发现了一条更近的物资补给通道。
那就是乘船从渤海湾进入辽河,到了辽河上游之后,然后从陆路到吉林,再从松花江到黑龙江。
赵烈文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对董良建议道:“元首,咱们最好在吉林建造一座内河造船厂。”
华族的内河造船业其实已经相当发达。
护卫军在赣江、湘江上游都建造了造船厂,在长江沿岸还有好几座造船厂。
一开始他们都是为了建造内河炮舰,现在战争结束了,这些军用船厂全都转成民用,继续为华族的内河航运事业发光发热。
“好,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我希望关外能够彻底稳定下来,包括那些钻林子的敌人都给我揪出来,大兴安岭的森林,敌人能钻,咱们也能钻。”
董良给赵烈文提了一个要求。
赵烈文顿时会意。
“元首,您是担心这些人影响到移民?”
董良点头道:“是的,移民本来就对去关外心存顾虑。他们到了关外要白手起家,要是在安全上也无法得到保障,那么到时候必然会出现逃民。”
逃民将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每迁移一名百姓,华族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光是粮食就要付出一个人半年以上所需。
如果这人逃回老家去了,那么前面的付出就全都打了水漂。
要是抓捕逃民,并且对他们进行处罚,又会激起护卫军与百姓之间的矛盾。
移民心想我在新的居住地连安全都没有保障,那还不能逃啦?不能逃,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作为官府要是做了不讲道理的事情,那么也就别指望百姓跟你讲道理。
要是华族放纵逃民,那么移民关外的政策就将流产。
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死结。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其发生啊。
“这还真的难办呢……”
赵烈文也是一个自负的人,他很少会在董良的面前提困难。
他没有去过关外的老林子。
但是可以想象那里恶劣的环境。
当年明军那么多人不还是奈何不了钻林子的野猪皮,最后让其在一次次的胜利中壮大。
“惠甫,你可是很少提困难,这样吧,我让平叔来帮你吧。”
赵烈文连忙咧着嘴满口答应。
孙延平刚刚完成在半岛的任务,押送着钻进半岛北部山林的朝鲜国王回了北平。
朝鲜王国已经彻底成为历史,因为不是主动投靠华族。
朝鲜国王连被册封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之后,朝鲜王国便不复存在。
半岛重新回归到华族的怀抱。
这对于半岛的百姓绝对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他们能够享受到华族对外扩张的福利。
孙延平也将继续他暗部的本职工作。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暗部一直都是跟董良直接联系。
侍从室六科的徐萧海被董良提拔为暗部的副总长。
另外,含香因为在山东的功劳也被提拔为副总长。
不过含香又被董良派了出去。
这件事情让含香腹诽了半天,甚至跑到元首府找尚云告状说元首将t她当成驴来使唤了。
嘴上这么说,含香的身体很忠诚,尤其是那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充满了干劲。
徐萧海虽然年轻,但是一直跟在董良的身边对接暗部的工作。
他对暗部的事情可谓是了解至极。
因此徐萧海兼任暗部次长,相当于董良直接掌控了暗部。
北平城内,原本刑部衙门,俗称六扇门。此时已经是暗部的办公地点。
孙延平坐在一间满是文件柜的房间中。
这房间没有窗户,就连门都是没有缝隙的实木门。
孙延平的面前站着一个佝偻着腰,身材精瘦,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这中年看背影似乎比孙延平还老。可是从面相上看,他却
实是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本像是账本一般的小册子汇报道:“总长,您在半岛的这段时间,部里面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就是熊大队长带着行动队转为陆军。咱们手中现在没有趁手的武装。”
孙延平听着汇报,手中同时在翻看着材料。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咱们部里现在有一半的经费分给了欧洲站,这是元首直接下的命令。原本本土各省的站点几乎已经没人了。人事调动都是徐次长直接安排的。”
孙延平还是没有说话。
见火候差不多了,这人才将憋了半天的话讲了出来:“总长,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这位徐次长有些跋扈,在部里面说一不二,他是侍从室的,以前又不是咱暗部的人,刚刚过来不是应该谦虚一些吗?”
孙延平看向面前这个中年山羊胡子,说道:“周司长,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小报告了?”
这个身材瘦小佝偻的山羊胡子名字叫周语万,乃是暗部内务司的司长,暗部的大管家。
有一段时间,暗部的事情就由他代管。
但是现在暗部一下子多了两个次长。这个周语万难免心里有些不平衡。
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孙延平的眼睛呢。
“语万啊,我看这个徐次长事情都安排得不错。至于欧洲站的经费问题,这个是元首的安排,也没有问题,毕竟欧洲站是咱们现在最重要的站点。况且他们的经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走的特殊途径。”
至于这个特殊途径是什么?只有孙延平知道,就连周语万这个司长都没有权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