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江清然说啥他信啥。
在他看来自家娘不可能因为外人欺骗他。
“玉壮,等娘把剩余那些地全赎回来,娘全交给你种。
娘知道玉壮种地、种菜有一套。”江清然知道原身活着时比较重视苏玉行双胞胎兄弟,忽略了最懂事的苏玉壮。
这会儿她说把地全交给苏玉壮种,也算是给苏玉壮打一剂定心针。
苏玉壮老子家娘把家里的地交给他种,开心的点点头。
“娘,咱家今年还没有买菜籽,别人家都种上了。”苏玉壮给江清然洗好脚,端着洗脚盆道。
“知道了,回头就买。”江清然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擅长养鸡养鸭嘛,再买些鸡鸭回来。
鹅也买两只,就当看家护院了。”
她想自家养的鹅,总不能签她们自家人吧?
“好嘞,全听娘的。”苏玉壮端着洗脚盆离开房间。
娘说买鸡鸭鹅,意味着家里鸡蛋、鸭蛋多多,往后翻左上也能增添一道菜了。
苏玉壮泼完水,将好消息告诉在偏房绣帕子的苏玉尘。
苏玉尘激动的放下针线和帕子,整个人挂在苏玉壮身上。
马思烟抱着孩子宠溺的望着他笑,“相公快下来,别把大哥累到。”
苏玉尘哦了一声,听话的从苏玉壮身上下来。
他现在有小白,等娘把小鸡仔、鸭仔儿买回家,他可以跟小动物们玩喽,他喜欢养小动物。
苏玉尘跑到小白的兔窝前,与小白分享好消息。
从茅房出来听到有人嘀嘀咕咕,顺着声音走到后院的江清然看到这可爱的一幕,笑着摇摇头。
回屋拿起筐里的帕子绣,谁家老人没了也不是谁家都有。
没有活计的时候,还是靠绣帕子养家糊口。
江清然绣完一个帕子,熄灯睡觉。
丑时,江清然在被窝里梦到是谁家有老人没了,来找她主持。
梦到一半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江清然穿好衣裳,提着油灯去开门。
她走到屋门口时,苏玉壮已经打开了大门。
“玉壮兄弟,你娘在家不?”村中卖猪肉的刘庆站在门口焦急问。
刘庆比苏玉壮与苏玉壮一样留着络腮胡子,身上全是肌肉,个头比苏玉壮矮上一头。
不等苏玉壮回答,眼尖看到站在屋门口的江清然。
“婶子,我爹人没了。”刘庆说明现在找江清然的来意。
“找阴阳先生了没有?”江清然走到院子里问。
刘庆摇了摇头,他爹咽气,他第一眼想到了江清然。
虽然害怕江清然,但他爹老老实实杀猪一辈子不容易,死了该有的排场得有。
“也是,现在找阴阳先生,人家也未必能来。
家里棺材有吗?老人衣裳有吗?”
刘庆摇了摇头,他爹是去茅房回来摔倒,脑袋磕到了铁锹上。
等他娘出去寻他爹时,他爹早已没了气息。
“你这啥啥都没有,婶子也没招啊。
这样你先去你亲戚家中挨个敲门,看看谁家有白布啥的,先凑一凑。
棺材和老人衣裳等天亮去县府买。
你爹那口秧子落到哪了?”江清然安抚刘庆情绪,让他先别着急。
着急也没用,这会儿县府哪个棺材铺也没开门。
刘庆挠挠头道:“好像是落到了茅房外边。”
“你听婶子跟你说,家里面如果有草席子的话,当爹抬到草席上,身上盖一块儿白布。
在你家院子里打个简易灵棚,用四根木头支起四个角,上边搭个啥。
你回去让信得过的亲戚现在坐牛车去县府买棺材和老人衣裳。”江清然给刘庆讲解他眼下需要完成的步骤。
刘庆眼中含着泪点点头。
“别忘记找阴阳先生,看看你爹落在门口的那抹秧子对人有没有妨碍?
阴阳先生说有妨碍,你让阴阳先生帮你解决一下。
看看有没有啥属相克的,有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贴在门口和大门口外的墙上。
婶子先不过去了,婶子忌讳这个。
等阴阳先生来了以后,你派人来家里找婶子,婶子好过去帮你主持。”
刘庆吸着鼻涕道:“婶子,我们雇你办白事也要五十两银子吗?”
“你们不用,五十两是富人的价钱,你们看是选啥。
普通人全套流程二十两银子,包括当知宾、唱哭歌、奏乐、做饭。
如果不用做饭,十五两银子就可以,唱哭歌儿带奏乐的十两拿下。
大庆,你们家选哪项?”
刘庆咬咬牙道:“婶子,我们家选全套的。”
他与他爹这些年卖猪肉攒了些银子,他娘和娘子也认干,二十两银子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行,去县府别忘记买菜与肉,婶子到时候好安排人手。”
刘庆有个疑惑,问道:“婶子,你说的项目里不包括买菜吗?”
“不包括,要是包括买菜买肉这一项,就得额外加钱,对于你们而言不划算。
有多付买菜的银子,可以干别的了。”江清然提醒刘庆,家里碗筷不够别忘记朝亲戚们近。
刘庆记在心中,小跑着回家。
江清然打着哈欠回了屋。
别说她做的这个梦还挺灵,梦里面她接了个白活儿订单,现实也实现了。
这活做的好,二十两银子到手了。
江清然一开始心里想的是一年接个五、六个活计,加上一家人绣帕子卖钱,赎地、盖房子的银子差不多就够了。
第一个订单是黄地主,第二个订单是刘庆一家,还有个待定的白活儿订单,那个确定下来的话,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
白活儿这生意她也没指望从村民们手里赚到银子。
白活儿生意来源主要靠那些富人们。
定价嘛,还是要定高一点儿,杜绝那些在这事上也想贪图小便宜的人。
江清然补觉到酉时被钱秋佳叫起来。
钱秋佳轻轻碰了碰的她的胳膊,小声道:“娘,起来吃饭了。”
钱秋佳晓得今日有白活儿,特意早早起来做早饭。
“行,你先出去吧。”江清然翻了个身,又眯了半刻钟才起来。
她打着哈欠去厨房洗漱,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