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万籁俱寂,月光清泠。
房间里同样安静无声,然而彼此的心跳声却清晰可闻……
噗通噗通……
不知道是谁乱了谁的心跳……
晚星眼圈红的像小兔子,长睫沾染上了湿润的水汽,她声音温软荏弱,小奶腔委屈极了:
“我路上没碰到人,就算碰到了也不一定是坏人嘛……”
裴砚周身那几乎要将人碾碎的冷意似乎散去不少,他捏住晚星的下巴,语气很凶:“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好,姜晚星。”
晚星吸了吸鼻子,点点小脑袋。
她知道裴砚是在讲道理,但这样被他训着,就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啊……
她只是担心裴砚,想来看看他而已。
有泪珠滚了下来,落到裴砚掌心,温热灼人。
她一哭,裴砚心就软了,但还是狠了狠心,沉着声音道:
“也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这人……其实挺糟糕的。”
晚星不解的望着他,鹿眸里含了一包泪,不过这次却没有点头。
两人无声对峙了会儿。
终究是裴砚先败下阵来,他撑起身子,低声问:“疼吗?”
晚星抽噎了声:“嗯……”
“我…我不是真的想欺负你,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你。”裴砚干巴巴的解释,“要不,你咬回来?”
晚星偷瞄了眼他的锁骨处,全是她上次啃过的痕迹……
裴砚也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天的记忆,耳朵烧了起来:“那就当……扯平了。”
晚星的脸也跟着发烫。
眼看着话题再聊又要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裴砚果断话锋一转:“你……你就睡这里吧。”
晚星:……!!
见小姑娘像只小奶猫似的迅速蜷缩成一团,裴砚轻哂:
“刚不是胆子还挺大吗?大半夜的又是爬墙,又是翻窗,还敢跑到男人家里来……”
晚星赌气道:“哼,别忘了你刚还吃了过期的药,等你毒发身亡,我才不救你!”
哦豁?
还真把人给惹急了?
裴砚挠了下眉骨,刚才他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又是把人带回自己房间,又是压上去啃锁骨……
要不是姜晚星的眼泪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现在说不定已经不当人了……
“行,回头我死了,你带你姐去我坟头蹦迪。”裴砚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才换的,挺干净的,睡吧。”
晚星没反应过来:“……睡你家?”
裴砚懒洋洋道:“都这个点了,我现在送你回去挨顿打,跟早上送你挨顿打,我还是选早上挨打吧。”
晚星小声咕哝:“都说了我可以自己翻窗回去的……”
“你试试?”裴砚轻肆挑眉,疏懒眉眼中透出一丝危险气息,“再敢翻窗,我打断你的腿。”
“你才不会……”
“又开始相信我了?你想再来一次?”
“……”
锁骨处还在隐隐作痛,晚星立刻不说话了,往被窝里缩了缩。
裴砚还担心她认床睡不着,结果没过多久晚星就抱着被子睡死过去。
“……”
裴砚按了按眉心,起身离开。
他装修的时候压根没想过待客,所以客卧里空荡荡的,连个床都没有。
裴砚只能去客厅沙发上将就一晚。
跨过空掉的啤酒易拉罐和一地狼藉的杂物,裴砚躺到了沙发上。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跟循环播放似的,不停出现姜晚星的身影……
干饭的姜晚星……
撒娇的姜晚星……
还有刚才掉眼泪的姜晚星……
裴砚猛地睁开眼,喉结上下滑动着,无奈的按着额头。
“操……”
片刻后,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和暖融融的客厅不同,冷水氲了一室凉意。
-
翌日。
晚星早早就醒了,头顶乱糟糟翘起几根呆毛,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裴砚家。
她光着脚进了洗手间,洗手台上放着洗漱用品,还贴了张便签,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自成风骨:
【都是新的】
啊咧?裴砚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吗……
-
洗漱过后,晚星下楼。
客厅里被简单收拾过了,没有昨晚那么狼狈。
裴砚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脚步声直接将手机丢到一边,气得江泽在公屏疯狂吐槽:
【砚哥!做个人吧!】
【你说你失眠,我陪你打了一晚上游戏,我好不容易要升段位了,你居然挂机!】
【你的心好冷!好狠!好无情!!】
“早安。”晚星软声打招呼,有些意外的看着裴砚的脸,“你没睡好吗?”
裴砚眼底一片青黑,他是冷白皮,有黑眼圈格外明显。
裴砚随口敷衍:“就那样吧。”
不是没睡好,是压
根没睡。
一想到姜晚星就在他房间睡着,他能睡着才怪了。
一晚上不知道去洗几次冷水澡了都……
视线落在姜晚星脚上,裴砚眉头蹙了起来。
她连jiojio都白的发光,脚趾泛着淡淡的粉,光脚踩在木地板上,露出纤细漂亮的脚踝。
裴砚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怎么不穿袜子?”
晚星不好意思道:“另一只也丢了……”
“……”
也是,昨晚又是去衣帽间又是去卧室的,指不定丢哪里了。
“坐这等会儿。”
裴砚去了趟衣帽间,再回来时,手里拿了双灰色袜子。
他单膝跪在地上,替晚星穿袜子。
晚星嫌弃的皱了下鼻子:“这个有点丑……”
裴砚挑眉:“我总不能跟你一样,穿粉红色的袜子吧。”
想象了下裴砚穿粉红色袜子的模样……
晚星:(?°?°?)
-
姜晚意起床后,习惯性的去敲笨蛋妹妹的房门。
因为姜晚星时不时会有赖床的习惯,每次都得她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敲了几声,没有回应。
姜晚意拧眉,担心姜晚星是不是生病了,于是拧动门把手。
门没锁,她直接就打开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窗户大开着。
姜晚意急步走过去,只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小樱桃袜子挂在外面的树杈上……
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把姜晚意的心都吹得凉了半截。
操,不会是裴砚那个狗男人来把她妹妹拐跑了吧??!
姜晚意杀气汹汹的下楼。
姜书遥刚起床,打着哈欠:“晚意,这么早你干嘛去?”
姜晚意懒得搭理他,阴恻恻问:“王妈,家里的菜刀放哪儿了?”
姜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