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眨巴眨巴眼睛，这两个选择，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她往后缩了缩：“就…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裴砚挑眉：“比如呢？”
晚星想了想：“唔……比如，我们可以等结婚了再谈恋爱呀，爸爸妈妈姐姐他们说现在要好好学习的……”
裴砚算了下时间，磨牙：“姜晚星，你还不如杀了我。”
晚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被少女这样干净澄澈的眼神看着，裴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算了，都听你的。”
晚星满意的点点头：“那明天开始，我负责叫你起床。”
裴砚耳朵根泛红：“怎、怎么叫……”
想象了下一觉醒来，一眼就看到阳光和晚崽的画面……
晚星的话打破他的幻想：“当然是打电话啦，不然呢？”
“……”和晚崽一比，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急促凌乱的节奏，像在释放什么信号。
裴砚原本勾起的薄唇抿成直线，浑身上下温和宠溺的气息悉数敛去，像淬了一层寒冰，冰冻刺骨。
“是爷爷奶奶吗？”晚星好奇问。
裴砚按着她坐下，捞起晶晶塞到它怀里：“乖，陪晶晶玩会儿。”
语落，少年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晚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抱紧了小奶猫。
小奶猫察觉出她的紧张，毛茸茸还略秃的小脑袋亲昵讨好的拱了拱少女精致的下巴：“喵~”
裴砚拉开门，寒风扑面而来。
还有一股熟悉的浅浅花香，是孟如月用了很多年的一款香水。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孟如月抱怨道，踩着高跟鞋要往里进，“宝贝儿子，妈妈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
裴砚挡着没让她进，冷冷道：“我不会签，你可以走了。”
孟如月往里看了一眼，恰好和晚星对视上。
她笑吟吟的：“原来是把你的猫带回家了。上次的笼子，你买了吗？”
裴砚皱起了眉。
“OKOK，我理解你，毕竟你是那个贱人的种，都一样的让我恶心。”孟如月冷嘲热讽，从包里拿出一沓协议书，“签一下我就走，除非你想以后天天都见到我。”
裴砚接过，一目十行扫完条款，看向孟如月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居然要求裴煜，也就是裴砚的父亲，净身出户。
裴煜手中所有裴家的股份、房产、艺术收藏品等等全部都要归属于她。
另外，裴砚也要生命放弃继承裴家和她的所有财产。
她一分钱也没准备给她口里的“宝贝儿子”留。
裴砚冷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签字？孟女士你的病情不稳定，就去疗养院待着，别来找我。”
孟如月见他竟敢不配合，烦躁不已。
她和裴砚已经很久没有相处过了，在她的记忆里，裴砚可是很乖的，像条狗一样。
无论她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到。
可现在，她只是想让他签几份文件，他竟然还对她甩脸色？
孟如月嚷道：“这是你和裴煜欠我的！你们欠我的！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你本来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是我一时心软才生下了你，你现在到了该回报我的时候了，懂吗！？”
裴砚脊背挺拔笔直如雪松，眸底浸染着锋利的寒意，阴鸷又偏执。
孟如月被他盯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终于意识到，现在的裴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能随意操控的小男孩了。
裴砚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刺进孟如月心间：
“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因为心软才生下我，还是因为我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才生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孟如月瞳孔骤缩。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孟如月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最大的杀手锏，居然早就被裴砚知道了！
她神色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
裴砚却笑了，只是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觉得，裴煜知道你当年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想报复他，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才和他结婚，他会不会变成比你更可怕的疯子？”
孟如月肩膀微微的颤抖，这并没有逃过裴砚的眼睛。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会介入，但我的生活，也请你不要打扰。否则——咱们一起下地狱。”裴砚淡定如斯的说完，还冲她微微笑了下，“孟女士，慢走不送。”
“你…你个畜生！我怎么会生了你这种畜生……”孟如月没有半点名媛贵妇的风度，骂的特别难听。
从裴砚的身后，突然探出来一颗小脑袋：
“阿姨，人和动物是有生殖隔离的，你骂裴砚，那你自己算什么？”
孟如月怒不可遏，被亲生儿子摆一道就算了，这个臭丫头还敢掺和？
“臭丫头你算哪根葱！！”
晚星一本正经：“我不是葱，阿姨你这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孟如月被她气得血压都高了，“他是我儿子，我们两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晚星一把挽住裴砚的胳膊：“他、他还是我未婚夫呢！你凭什么骂我未婚夫！！”
裴砚：“……”
姜晚星这是在……维护他吗？
孟如月调整了下表情，硬是挤了个和蔼亲切的笑容出来：“儿子，我可是你妈妈啊，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吗？”
晚星困惑道：“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把裴砚当成你的儿子啊，为什么却要求裴砚一定要把你当妈妈呢？”
“阿姨，做人不能这么双标。”
裴砚抬手，摸了摸姜晚星的小脑袋，轻哄道：“别理她，浪费时间。”
孟如月差点气晕过去。
那个小时候追在她后面叫着“妈妈妈妈”的小男孩哪儿去了？？！
裴砚拿起手机，作势要拨通裴煜的电话。
孟如月这才灰溜溜的离开了。
她一走，裴砚垂着眉眼，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晚星啃着指甲，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安慰裴砚的方法：
“裴砚，要不我们义结金兰，这样你就可以叫我爸爸妈妈他们爸妈了！”
“而且你还可以叫我姐姐她姐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