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针比前面的几根银针略粗,这一点,从叫法上便可看出一二,正常的银针,通常被叫做毫针,毫米的毫。
粗细不同,施针的方法也不同。
火针之所以被叫做火针,是因为下针前,要将针放在火上烤,而且要将针烤红。
所以,当思思看到被烤的通红的针伸向她时,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思思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把压抑着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叔冷哼一声,收回了火针,并将思思身上扎着的那四根银针取了下来。
两分钟后,思思终于稳定下来,不哭了。
“二叔,葛叔,天哥,我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想利用你们,给阿栋做命格转移的那位师傅,真的受到反噬重伤了!”
思思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起了经过。
阿栋发现不对,是去年的事情。
阿栋一开始,没打算把这事告诉思思,后来瞒不住了,才和思思说,毕竟转移命格,是需要孩子的。
私生子后遗症太大,阿栋不敢搞,只能把事情如实告诉思思。
思思知道后,没怎么考虑,便决定代孕生子。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直到阿栋调戏了龙老板女儿。
“我和龙老板有过一段,我去求过龙老板,可龙老板根本不松口,我和阿栋被逼的没办法,才投靠铁爷的!”
思思说到这,瞪了阿栋一眼。
这一眼里蕴含的东西很多,有怨、有恨,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懂思思怎么想的。
说白了都是利益。
要不是两人立的恩爱夫妻人设太过深入人心,又靠着这个人设赚了太多的钱,思思早把阿栋踹了。
“后来呢?”我问道。
“铁爷和龙老板虽然是死对头,但也不会没有缘由的保我们!”思思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铁爷要你们做什么?”我问道。
思思咬了咬嘴唇,迟疑一下,没在第一时间开口。
“嗯?”二叔见状瞪了瞪眼睛。
思思被吓的一颤,立马说道:“铁爷要我们代孕的那个孩子!”
“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铁爷要我们把代孕的那个孩子给他,他要亲自抚养那个孩子!”思思说道。
“为什么?”
我好奇道。
“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铁爷想要干啥,急切之下,说了命格转移的事,没成想铁爷根本不在乎,还说正常的孩子他不要,要的就是我们这个做过命格转移的孩子!”思思说道。
“他想干什么?”
思思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
“铁爷说,他犯了煞,说我们这个做过命格转移的孩子煞气重,他要以煞压煞!”思思说道。
说到这,思思一顿,道:“铁爷比我们还重视这个孩子,谁成想孩子被掉包了!”
“替我们做命格转移的师傅被反噬后,铁爷大发雷霆,把我们关在别墅里,让我们哪里都不许去!”
“一天两天,我们能忍,可一关就是一个星期,我忍不了了,而且阿栋的状态也越来越差,我担心出事,就想到天哥这里来碰碰运气!”
思思说到这,楚楚可怜的看向我。
“你是真欠收拾,现在还敢来这一套?”二叔冷哼一声,又摸出了火针。
“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
看到火针,思思的脸色巨变,忙说道:“我知道龙老板一直在派人找我,来天哥这时,我故意露了个破绽!”
“我一来是真的想来天哥这碰碰运气,看天哥能不能解决阿栋身上的降头,二来是想借着天哥的势,对付一下龙老板!”
“二叔,天哥,你们信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思思说着说着,眼泪自眼角滑落,一脸的可怜与无辜。
二叔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燃蜡烛,摸出火针,将火针烧红后,径直走向思思。
“不要,不要!”
思思摆着手,连连后退。
我走过去,一把将思思拖过来,把她按在地上,脱下她的鞋袜,掐住她的脚踝。
二叔则拿着火针蹲下,对准思思足外侧踝骨下面的凹陷处,也就是申脉穴,扎了下去。
不同于前面的几针,火针讲究的是快、准、狠。
一刺之后,迅速拔出。
拔出之后,再
刺。
如是三次。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二叔的手,快的都要出残影了。
三次之后,我松开思思的脚踝。
思思好似没反应过来一样,仰着身体,张着嘴,整个人好似被点了穴,定在了那里。
“啊!”
大约五秒钟后,思思发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看着嚎叫的思思,二叔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将火针收起。
我和二叔惩戒思思时,阿栋全都看在眼里,可他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一直往后退。
等我和二叔惩戒完毕,思思痛苦的嚎叫时,他依旧不上前,看他的样子,是怕我和二叔转而对付他。
这就是一个窝囊废。
再看思思,嚎了一会后,她蜷缩成一团,身体不时抖一下。
她有这个下场,纯粹是咎由自取。
她这次过来,就没安好心,她是打算借刀杀人,利用我对付龙老板。
只是她没想到,二叔和老葛也在家。
如果二叔和老葛不在家,以我的脾气,再加上思思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搞不好真的会和龙老板的闺女起冲突。
她刚刚还以为装装可怜,我和二叔就会放过她。
如果就这么放过了她,以后再有人算计我和二叔,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躲过惩罚。
“小妮子,你这次过来,你那位铁爷知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老葛突然蹲在思思身边,伸出只剩一根手指的左手,捋了捋思思被汗浸湿的鬓角,笑着问道。
“不、不知道!”
对上老葛的那双眼睛,思思一颤,没敢动,磕巴着回道。
“真不知道?”
老葛阴阴一笑,手指顺着思思的鬓角上滑,最后落在了思思的眉心上。
思思一僵,咽了咽口水,但没说话。
“说!”
下一刻,老葛仅剩的这根手指在思思的眉心重重一点,思思一颤,道:“知道,铁爷知道!”
“草!”
这话一出,我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个贱人的嘴是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