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救,那便救!”
老葛不咸不淡的说道。
意思很明显,你花钱你做主。
我看向老葛,递了个眼神,老葛微微摇头,让我别管。
“救,一定要救!”
娴姐抓着我的胳膊,眼睛瞪的圆圆的。
老葛没再看娴姐,而是在院里溜达起来。
溜达了一圈后,老葛走到右侧那一排房子前,在一块青灰色的地砖上踩了两脚,对娴姐的司机道:“那谁,小李,你过来!”
“我?”
司机小李看了娴姐一眼,懵懵逼逼的走了过去。
“把这块地砖起开,向下挖!”老葛点了点脚下的地砖。
“我没工具啊!”
小李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职事堂里有,和我来吧!”慧信大师好似知道老葛要干什么,双手合十,对小李点了点头。
小李又看了娴姐一眼,见娴姐没什么表示,只能跟着慧信大师去职事房。
很快,小李便带着工具从职事房,也就是库房里走出。
“挖吧!”
看着拿着铁锹过来的小李,老葛再次点了点脚下的青砖。
“哦!”
小李还有点懵,被动的按照老葛的吩咐,起开青砖向下挖。
挖了差不多半米,铁锹和某种东西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真有东西?”
已经挖的不耐烦的小李眼睛一亮,看向了老葛。
“继续挖!”
老葛没管小李,而是慢悠悠的走向僧房,仅剩一根手指的左手,自黑布袋里摸出一个用草扎的小人,摆在了僧房外面的窗户上。
草人巴掌大小,扎的很潦草,面朝着窗户,背对着我们。
草人摆好后,小李把地下的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个青灰色的瓷坛子。
“是个坛子!”
小李抱着坛子,有点茫然的看着老葛,等着吩咐。
“放在地上,把坛子打开!”
老葛淡淡的说道,眼睛却盯着僧房。
“哦!”
小李把坛子放下,有点不敢。
“我过去看看!”
我拍了拍娴姐的手,娴姐轻点了一下头,放开抱着我的胳膊。
走到坛子跟前,我仔细看了看坛子。
坛子扩口,大肚,封口位置缠着黑布,黑布上面有污垢,坛子身上刻有类似符文一样的铭文。
我想了想,拿出一张黄表纸,用纸垫着,扫了扫坛子上的土,解开缠着瓶口的黑布,又把蜡封打开。
“人头?”
蜡封打开后,小李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吓的他嗷的一嗓子,往后跳了一步。
我瞥了他一眼,没吭声,而是把手里的黄表纸折成棍的样子,插入坛子拨拉了两下。
坛子里的人头,是骷髅头,但不完整,左半边头没了。
除了这颗骷髅头,里面还有一些残破的骨头。
“小乐!”
我正看骨头呢,娴姐突然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娴姐捂着嘴,看着僧房。
透过僧房的窗玻璃可以看到,宏乐从房间里出来了,但没走出僧房,而是透过僧房的窗玻璃,目光阴沉的看着我。
我和他对了一下眼,踢了一脚坛子,他的面色猛地一变,想要冲出来,可动的那一刻,他好似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退的那一步,好像是因为看到了摆在窗玻璃上的草人。
“大侄子,把骨头倒出来,屋里面的那个,交给我和你二叔!”老葛背着手,站在僧房前,不急不慌。
二叔也没急,他站在老葛侧后,自打进入寺庙,就没怎么吭声。
李叔更是如此,他拿着一个烟袋锅,闷不做声的抽着。
有这三位做后盾,简直不要太轻松。
我把坛子倒过来,那半颗骷髅头先掉了出来。
坛子里的骨头都倒出来后,我仔细看了看,骨头不多,更不完整,有几根肋骨,有两根小臂骨,小腿骨也有两根,还有一根腐蚀的不成样子的大腿骨。
这些骨头,别说一个人了,半个人都够呛能拼成。
“小李,你看看能不能从车上弄点汽油出来,弄不出来的话,就去加油站买点!”
看到骨头都倒了出来,老葛继续发令指挥。
“哦!”
小李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的去弄汽油。
老葛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放低声音,甚至刻意放大声音。
僧房内,宏乐听到老葛的话,顿时慌了,在僧房里来回的转,看我们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毒。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小李弄了一桶汽油回来。
“把气油浇在那些骨头上!”
看到汽油,老
葛嘴角咧出一抹冷笑。
“哦!”
小李听话的拧开桶盖,把汽油倒在骨头上。
“不要!”
僧房里,宏乐终于喊出了声,但依旧没有出门。
他站在窗前,脸上没了之前的阴毒,脑门上全是汗,还时不时的对着老葛作揖哀求。
老葛不为所动。
“点火!”
等汽油都浇在骨头上,老葛再次发令。
小李条件反射一般的拿出打火机,蹲下就要点火。
“我来吧!”
我抓住小李手里的打火机,小李这会已经麻了,他要用打火机直接引燃汽油,这么干,绝对会把自己烧到。
“哦哦!”
小李如梦初醒一般点了两下头,把火机给了我。
我接过火机,拿出一张黄表纸点燃,扔入堆在一起的骨头里,火忽的一下烧了起来。
“啊!”
就在这时,僧房里的宏乐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叫了起来。
有汽油的加持,火越烧越大,奇怪的是,这些骨头烧起来,冒出了不是黑烟,而是绿色的烟雾。
随着燃烧,冒出的绿烟越来越多,隐约间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
僧房内,宏乐的叫声越来越小,人好似被火烧到了一样,蜷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着。
我看的皱了皱眉,这次处理夺舍,一直是老葛在指挥。
从主动问话,到挖出坛子,倒出尸骨,再到找汽油烧尸骨,老葛好似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好似以前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样。
我这会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要不是有人在场,我早就问老葛,到底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