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进入大厅的纸人几乎被一扫而空。
昨天这个时候,打头的几个童男童女被我干掉后,剩余的纸人几乎是在瞬间散掉,可这次,那种情况没有出现。
前面的纸人被干掉了,后面的纸人前仆后继的往里冲。
一个个涂着腮红,描着血眼,体型僵硬的纸人好似不知道畏惧一般,僵直的向前。
“不知死活!”
我皱了皱眉,抬手自碗中抓起一把白米,朝着那些纸人一洒。
又是一阵砰砰声响起,一个个纸人炸开,大厅内一时间纸屑纷飞。
“关潼不对劲!”
就在这时,张月娥出言提醒。
她不说,我也要回头看一下关潼的状态。
以关潼的胆子,不可能一点声都不出,可自打纸人冲入大厅,他便没了音,这明显不正常。
我回过头,便见关潼坐在八卦布上,眼睛闭着,眉头皱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身体表面还出现了一道虚影,好似另外一个他。
“灵魂出窍!”
看到那道虚影,我心里一紧,有人在勾关潼的魂。
回过头,我拿起碗,向外一洒,漫天的白米飞散,依旧往屋里冲的纸人势头一滞。
趁此机会,我用食指在剑刃上一抹,割破手指,回手在关潼眉心一点,敕安魂咒:“紫微玄官,中黄始青。内炼三魂,胎光安宁。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监者太灵。若欲飞行,惟诣上清。若有饥渴,得饮玉精。爽灵护我,三台养我,幽精保生。急急如律令,敕。”
“敕”字吐出,我在关潼眉心重重一按,他身体表面的那层虚影,被我按了回去。
回过身,我拿起一张六丁六甲符在身上一拍,还在流血的食指在剑脊上一抹,敕剑咒:“玄剑出施,天丁卫随。天斗煞神,五斗助威。指天天昏,指地地裂。指山山崩,指鬼鬼灭。神剑一下,万鬼灭绝。急急如律令!”
咒成,我在法坛上一撑,跳了出去,人随剑走,大开杀戒。
对方这一手,把我的火气勾了起来。
我之前还奇怪,对方怎么玩起人海战术了,原来是玩了一招暗度陈仓,明着和昨天一样,靠着纸人抢亲,实则玩起了勾魂的把戏,想把关潼的魂勾出去。
这一招,很阴损啊!
我在前面打的热热闹闹的,结果家被偷了。
这要成了,我就成笑话了。
七星剑本就具有破邪的功能,又有我的血和敕剑咒的加持,面对这些纸人,就如同将烧红的铁棍往黄油里面插,一剑一个。
不到片刻的功夫,冲入别墅大厅的纸人便被我一扫而空。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被我干掉的纸人,得有六七十个。
院子里,除了一顶纸轿,还剩下几个零零散散的纸人。
我持剑走出,剩余的几个纸人连连后退,僵硬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却满是畏惧。
“滚!”
我冷冷的吐出一个字,那几个纸人体内几乎同时飘出一个阴魂,向外逃离。
阴魂一走,这几个纸人先后倒下。
我吐出一口气,今晚没事了。
可这口气刚吐出,两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便停在了别墅大门口。
“草!”
这一次,我没忍住,爆了粗口,然后转身便往屋里跑。
对方搁这同我玩计中计,套中套呢!
先是在白天出动官面上的力量,来一招打草惊蛇,试试我们的成色。
再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着让那些纸人来抢亲,实则暗地里用术法勾关潼的魂。
等我们扛过了上面两招,以为没事了,官面上的人再来一个突然袭击。
这是一环套一环啊!
很明显,下午的扑空让对方对门口的保安有了怀疑。
这一次,保安没示警,对半是被对方控制住了。
“上地下!”
回到别墅内,二叔很快有了决断。
这个时候,再跑已经来不及了,外面说不上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如果只是我们爷几个,趁黑出去,再辅以术法,多半能混出去,可再加上一个关潼,那就不一定了。
其实这次的事,在那摆着,错在对方。
如果是关潼自己贪财,把自己给卖了,那无可厚非,对方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可事实是,对方根本就没通知关潼,打算强买强卖。
这也就罢了,正常来说,既然用了这种方法,以江湖上的规矩而言,那就默认为各请高人,相互斗法。
前面两次,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不过关潼之前请的那两位,修为不够。
到我这,我略胜一筹,顶过了昨晚的娶亲。
对方应该做的,和关潼差不多,那就是再请高人。
结果呢,对方先派一个扎纸活的来谈判,谈判不
成,又出动官面上的力量。
谈判我可以接受,可出动官面上的力量,就有点不讲武德了。
这就相当于两个武林人士比武,可刚开打,一方从裤裆里掏出来一把枪,这他妈算什么比武啊!
这次也是,对方眼见着斗法斗不过,竟然动用官面上的力量。
动也就罢了,还用计。
二叔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对方不讲武德,那我们也不要讲了。
你不是动用官面上的力量吗?
那我们索性把事闹大!
你让警车堵我门,那我也报警。
对我们爷仨而言,最重的处罚也不过是宣扬封建迷信。
我们爷仨可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京城待不了,我们换地还不行吗?
沈城那头,凶宅的数量已经统计了一大半了,再有一些时日,统计完毕,我们大不了倒卖凶宅去。
下到地下室,锁死电梯,封住各个进入地下室的入口后,我拿出手机给亮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联系丁有德,告诉他如果不把门口的警车撤走,我们也报警。
结阴婚借大运这种事,根本没法对外公开,就如同三爷让二叔找人去破坏对头的祖坟风水一样,这种事一旦公开,容易成为公敌。
事情到了这一步,能看出对方急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讲武德,你们不讲武德,我们也不讲。
杠呗,看谁能熬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