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哪只手推的金?”银昼冷冰冰的声音如同魔鬼一样,环绕在整个真空屏障内部。
“......”那人只是不停的颤抖着。
“不说的话,我就当你两只手都推了金吧。”
“我说!我说!左手......是左手!”他瞬间慌张了起来。
“可我好像看见两只手都推了~”
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声从那个地方传来,矿民们在气压的镇压下,不能低头,不能扭头,只能看着那残忍血腥的一幕。
银昼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然断掉的十根手指。
那人眼前一黑,等恢复神志以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却看到了徒留手掌、没有十指的手。
她本来就想全废掉自己的手,却非要找个理由!
“我还记得,你好像用右腿踹了一下金~”原本清亮的女声此时在众矿民中已经变成了恶魔的低喃。
格瑞有些不忍的闭上眼。
银昼好像察觉到了,向格瑞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
的确,这种血腥的场景还是不适合一个14岁的少年看。
“那就砍掉吧~”下一秒,手起刀落,惨叫声再次传来。
“记住了,谁要是再欺负金,就不止是这些了。”
“我会直接把你送到创世神面前,随便你们怎么告我的状。”
“走吧。”银昼挥挥手,真空屏障、气压等等都撤下,走在了格瑞前面。
“上来,得快点了。”她聚集出一个飞行气垫,招呼着他。
回去路上,银昼看着离自己有点远的格瑞,摇摇头,“我残忍吗?”
“......嗯。”
“刚好,我也这么觉得。”她看着格瑞,“但是如果和他们尝试讲道理,那他们绝对不听,而且下次还犯。”
“为了金。”也是为了骑士诺言。
“放心,没杀他,废了两只手和右腿而已。”
“......”
“知道我为什么要先摆下真空屏障和气压吗?”她再次看向前方。
“......真空屏障是为了不让金知道,气压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一起上来攻击你。”
“你很聪明。”银昼干巴巴的说。
“......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再伪装?”格瑞看着银昼,说道。
“没有啊,不再伪装了。你早就知道我会杀人,那在你面前就不必伪装了。”银昼撇了他一眼。
“不,我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依旧在表演。”格瑞顿了一下。
“为什么?”他盯着银昼,银昼也与他对视着。
“......我们到了,从后门进。”她没有回答格瑞。
银昼看着他进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格瑞,你也得学会如何伪装自己。
她走了进去,刚好对上金也回来了。
“金,我刚刚还出去找你了呢。”她一秒变换笑脸,迎了上去。
走到金身边时,她装作不经意间发现了金的伤口,“金!这怎么搞的?”
“呃......我......摔倒了!”金脸上十分不自然,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要小心点啊。”银昼从客厅柜子里拿出碘伏,“来,我帮你上药。”
格瑞看着银昼小心翼翼的给金抹上药膏,随即也坐到了他们俩的对面。
“金,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和我们说好了,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银昼轻轻的抹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道。
“......”金倏然沉默不语。
“别一直把心事藏在心里,总要找一个倾诉口才对。”她看了一眼格瑞,然后又看向金。
“......我知道了。”金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格瑞自然发觉了那一眼,倒是没说话。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
“好了,伤口不能沾水,一两周后就可以把绷带取下来了。”银昼站起身,走向厨房。
没有人回答她。
金看着胳膊上的蝴蝶结,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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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金连忙跑去开门。
“嗯?怎么是你啊?”
银昼听着金吃惊的声音,挑了挑眉,从厨房中走出,“金,谁啊?”
“......呃......一个矿民。”
她懒懒看着门口坐着轮椅的身影。
是那个被自己截断手和腿的人啊,看样子应该是来道歉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响起了一句道歉:“对不起,金,我那次不该推
你的。”
下一秒,他抬头就看见那个梦魇、那个魔鬼正在看着他。
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包裹了整个人,那人瞳孔骤缩,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了。
金有些慌张,他连忙摆手,“啊,没事没事,我早就忘了。”
“......金,接受他的道歉,这是你应得的。”银昼忽然开口说道。
“啊?那......我接受你的道歉?”金有些迟疑的说道。
“谢谢!谢谢!”那人猛地道谢后,头也不回的飞速跑走。
“真是没礼貌欸,那个人,可惜你没看见,格瑞。”银昼看着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格瑞,稍微评价了一下。
“......我该走了。”
“嗯?这么快?你放心我吗?”银昼倚在门框上,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格瑞没回答她。
他当然不放心,但这是必须经历的。
“明天再走吧,现在是晚上七点多,有点晚。”
“啊?格瑞,你要走了?”金吃惊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一道金色身影飞速跑来。
“你要不再待两天,反正最终都要走,早走晚走都一样,刚好,再观察观察我的行为,提前做好规划,不行吗?”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格瑞。
“......行。”格瑞思索一阵,还是答应了。
考察她一下,也未免不是不可以。
银昼见状,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就当考察期吧。”
“什么考察啊?格瑞,银昼,你们在说什么啊?”金很懵,他表示他有些不理解。
“......做饭的考察期,格瑞觉得我做的饭有点太辣了,稍微清淡一点,这段改变的时间就是考察期。”银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格瑞深深的看了一眼银昼。
果然,说胡话还是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