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鹿仁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不厚道了。
唐灵摇头。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蒲莹的大嗓门吆喝起来,满脸气恼指着唐灵。
“又是勾引玉琅师兄,又是宋师兄!害的清成被冷落!”
还没有走远的宋南顿了下步子。
“我何时……勾引元玉琅了?”
唐灵无了个大语,“便是宋……师兄,我也没那啥呀。”
“我听说你这两日来一直在玉琅师兄院门外徘徊,打听玉琅师兄的药田,莫不是一月前勾引不成反遭嫌弃,现在重又起了心思!”
蒲莹满脸的我早就猜到了,“还有宋师兄,你还亲自给他做饭,哪有未出嫁的女子一直给男子做饭的!不懂礼数,这就是勾引!”
唐灵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
“不与傻瓜论短长”这句话很有道理。
所以,她决定不与傻、瓜论短长。
“这饭可不是唐灵做的。”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到唐灵身边,“这是唐灵家丫鬟做的,她可没那么好手艺。”
唐灵的嘴角抽了抽。
“宋师兄日日指导唐灵晨练,唐灵吃饭若只顾自己,那才叫不懂礼数吧。”鹿仁又道。
“你——”
“阿莹。”
蒲莹还想说什么,被富清成轻声喝止。
“怎可如此说唐师姐?都是同门,日后还要一同上课修习,勿要伤了和气。”
“师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蒲莹一脸的不服气。
富清成拉住蒲莹的手,拍了拍以作安抚,随后把目光转向唐灵。
“说到丫鬟,我便想起家中同我一道长大的阿朱。”
“阿朱是谁?”鹿仁眨巴了两下眼,问道。
富清成笑了笑,道:“阿朱也是个丫鬟,从小陪我长大,情同姐妹。”
“哼哼,富师姐可是王爷的女儿,入派之前刚被封为郡主,郡主的丫鬟,可比一个小小员外家的丫鬟有分寸不知多少呢!”
蒲莹讥笑道,转向唐灵。
“说来也是好笑,灵仙派有规矩,入派的弟子不得带随从丫鬟,连郡主都无一例外,唐师姐一个小小员外家的女儿,却能带丫鬟修行,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门道?”
这明摆了是在说唐灵走后门一事。
鹿仁有些担忧地看向唐灵。
唐灵却满不在意,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颇为自豪道:
“杳杳是乙级上等灵根,资质好着呢,师父惜才,本也想让她去做内门弟子,只不过杳杳想跟着我,师父才同意她作为内门弟子跟在我身边。”
“原来杳杳师妹是正规选进来的弟子,清成还以为是陆长老门下规矩不同,才让师姐带着丫鬟进来。”
富清成说着,又转向唐灵,眉尖微蹙,一脸担忧的模样。
“同期的内门弟子里,乙级低等和中等居多,乙级上等、甲级低等都是少数,而甲级中等不到十人,甲级高等更是空无一人。杳杳师妹如此资质,师姐可要多多引导,莫要浪费了才好。”
“是啊!别因为跟着一个资质不怎么样的给浪费了!”
身后立刻有女子阴阳怪气。
“我说那个叫杳杳的也是,到了这灵仙派,哪还有主子下人之分,修炼才是王道!”
“就是,可莫要顾及主仆情义,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好资质!”
这些话很快会一传十十传百,富清成相信,这些话迟早会传到那个叫杳杳的耳朵里。
“各位小姐还是多费心想想修炼的事吧。”鹿仁扬眉道,“人家自己家门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你一个杂役弟子,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说话!”蒲莹打量鹿仁穿着,恶狠狠充满威胁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烦死了,怎么会有人帮唐灵这个万人嫌说话!
“我们也是为了那个叫杳杳的好,你凑什么热闹啊?”
五六个女子你一句我一言,苍蝇般在唐灵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吵得她简直头晕。
富清成观察唐灵脸色,一抬手制止了身后女子的话语。
“师姐莫要多想,她们本就是如此,说的话都是诚心为你主仆二人考虑,断没有别的意思。”
“放心,我的度量比海还大呢,不会放在心上的。”唐灵朝富清成轻笑了下。
“不过大家委实多虑,杳杳在我这边,同吃同住,享受的都是镇派长老弟子的待遇,其实也还行。”
四下里寂了一寂,众女子反应过来后一阵急火攻心。
度量?
给你脸了真是!
谁要你去宽容大度了?
一个走后门的,居然还敢炫耀自己的身份?
“我还有课,就不与诸位话聊了。”
说罢,唐灵看了看天色,在众女子愤愤的表情里拉着鹿仁,抓紧离开了这
个是非之地。
鹿仁是杂役弟子,每月要完成门派分配的杂务量,内容可以自己选择,但时长必须足够。
偶尔会有强制性分配。
所以虽然鹿仁的主修宗门也是丹宗,但是唐灵很少能和她时间对上。
因为杂务的原因,鹿仁经常耽误课程。
今日难得两人凑在一起,下课后便结伴去吃饭。
正是饭点,食堂里的人很多,买饭需要排长长的队伍,等到排完队,座位已经被先来的占的差不多了。
即便有一桌里的一两个空位,看到唐灵和鹿仁两人,也会立刻有人把书本或者其他东西放上,表示此处有人,其实就是不想让她们坐。
一月前的她或许会自己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找个没人的地方灰溜溜吃了。
现在的她虽然心里还是难过,但早就习以为常。
还能不过了吗?
当然不能,而且必须更好地过。
因为好不好都是过,为啥要为难自己,想那么多?
这些都是鹿仁告诉她的。
这姑娘年纪不大,但对很多事都看得很开,整天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想做的事就去做。
有着唐灵无比羡慕的自在心态。
“那个富清成不简单啊。”
两人终于找到位置坐下来,是一个靠近茅厕的窗边,一张四人桌,桌上有一个埋头默默干饭的粗衣短发少年。
一坐下来,鹿仁就开始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