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温荧用的是陈烬那部手机,她处于好奇地翻过浏览器历史和一些社交软件的收藏,都是些心理学知识和世界胜地的摄影图,并无任何成人向内容。
她差点以为陈烬性冷淡。
不经意被他瞥见她和桑眠偷看小黄漫,他也不以为意:“看呗,我又不会觉得你有什么。”
不管是女生看片,还是抽烟喝酒,还是去酒吧、蹦迪,温荧发现陈烬都没什么偏见,也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人。
哪怕生理课谈及女生自我yy,陈烬那时神情也云淡风轻,没有部分男生恶臭地调侃,也没有一惊一乍,平静到淡然。
“你信不信全班人都弄过,这个年纪男女有点欲望都正常。”
社会上很多男性仗着性别优势,在性上对女性充满了男凝和苛刻,“照顾”她纯洁,什么都不懂,刻板印象女性在性上一无所知,不就是为了能在性上获得主导权,拿捏女方?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禁锢?
细节窥人品,温荧一下就觉得陈烬跟那些男生是不一样的。
那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女性在有些男生眼里,就是个女性,而在陈烬眼里,是个活生生的,有正常欲望的“人”。
高一时,他手机借她没多久。
她和桑眠、还有两个女生在食堂吃午饭,一时兴起就悄悄从兜里摸出手机在桌下和她共同偷摸看了几分钟的大片。
体育课刚结束,陈烬和一帮勾肩搭背的男生恰好经过,他就一件黑背心,肌肉贲张野欲,神情带着漫不经心的冷痞,黑发沁出薄薄的汗。
温荧低头看得全神贯注没注意,回过神时头顶洒下一片阴影,校服白衬衫敞开的领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紧了。
抬眸时,温荧如同血液逆流,慌里慌张地扒饭。
陈烬眼带着意味不明的审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单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灼热的吐息扑在她耳畔:“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看看呗?”
几乎大半个食堂都朝她看来。
他靠得很近,冷白的小臂上蜿蜒纵横着凸起的青筋。
朝她伸手:“拿过来。”
温荧吓得舌头直打结,指尖想关掉页面,下一瞬,手机被他扬手掠走。
画面是第一视角,清新帅气的年轻男优赤着上半身,露出精壮又沟壑分明的腹肌和腰身,正把一个衣衫规整的少女压在沙发上,不知他错按了什么键,嗯嗯啊啊的声音响彻整个食堂。
“烬哥牛批,众目睽睽之下看这玩意。”
潘柏他们都惊了,直竖大拇指,温荧脸色通红,陈烬脸上没了笑意,饭都没吃就走了。
那段时间陈烬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绷着下颚,冷戾骇人,一放学不是泡健身房,就是和人在台球馆打台球。
时有火辣的美女在旁边偷拍他。
温荧自知理亏,拿他手机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去包厅里问他要手机查资料时,陈烬放下台球杆,扯开她的手,目光森冷:“铃木一彻好看么?”
铃木一彻就是那天视频的男优,男优里如同苍井空一般的存在。
温荧有点发懵,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
陈烬坐在沙发上,长腿分开,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笑意泛冷地扫过她:“我看你挺乐不思蜀啊?”
“用我的手机看别的男人。”
“谁教你的?”
此刻回想起来,她才察觉出少年醋意勃发的情窦最早可以追溯到高一。
温荧面红耳赤地辩驳:“我看点东西怎么了?”
陈烬淡然地倚在床头,慵懒随性地拿起她床畔的手机,熟稔地解锁,冷嘲热讽道:“只能说当年你的眼光蛮差的。”
“那男的还没三个拳头高,跟残废没两样了,你还真是不挑。”
“叫什么来着,铃木一彻?”
“……你当时不是觉得没什么吗。”
电视上依旧放着鬼片,陈烬不准她看别的男人身体,点滑着屏幕,删了桑眠发她的好几个g的视频,瞥见她哀怨的表情,冷笑:“舍不得?”
温荧深吸一口气:“不可理喻。”
他倏然笑了一声,幽暗的空间内,长指扣住她的腰窝,俯身吻着她的耳垂:
“你只能看着我。”
触电的酥麻窜遍脊背,激起一阵热流。
男人紧绷的腰腹下面是流畅的人鱼线,坚硬的肌肉无孔不入地刺激着她的神经,温荧拼命后缩着,不慎磕到了床头。
咚的一声。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沿。
温荧被他抵在墙头,从后面被拨开内衣,陈烬吞咽着她的呼吸,一个令她快窒息的深喉吻后,薄唇落在她脖颈,齿尖研磨。
暗哑的声音随着炙热的吐息拂过耳际,探手过去:“捂紧了。”
“你信不信,我手一松,方圆十米都能听见你在叫。”
……
温荧冲完澡出来,腿直打颤,还
有些难以直视陈烬那潋滟菲薄的唇瓣。
她一上床就钻进被窝,把被子拉高,离他远远的:“……你能睡觉了吧。”
陈烬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慌张的样子,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伸手把卧室的暖灯关了。
疲惫袭来,温荧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问:“明天的行程是什么?”
“摘草莓,逛古镇。”
陈烬盯着蓝光屏幕上日历上被重点标记的2月14日,明天,她来月经的日子。
也是情人节。
他掀着眼皮懒懒盯着她香软地背影,无声哂笑了一声,偏偏人半点没察觉。
微信消息栏,梵克雅宝vca霖岛分店的经理毕恭毕敬发来消息:【陈先生,您11月份的预定的限定款签名版对戒已经定做完毕了】
【您看看,是最近有机会过来取,还是我托人给您邮寄到家?】
【这是按您之前报好的尺寸定做的,您看看合不合适?】
图片上,颇有质感的银色情侣对戒呈现出璀璨的银光,素戒上的细字花体英文蹁跹华丽。
陈烬直起身,眯着眼看了会,听到了身旁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他从包隔层里翻出软尺,盯着温荧的睡颜两秒,屏着息捏住她的左手无名指,重新确认了一遍她的指围。
她的手指白嫩纤柔,触到了就不想放开。
软得要命。
睡梦中,那只手骤然紧抓住他的,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凌厉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下,陈烬靠着窗懒散地坐着,悠闲又有些享受地挨近她几分,眉眼愉悦,任凭她像紧抱抱枕般的死死抱紧他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