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尾选择是私密的,众人纷纷垂眼专注于自己手下剧本的答卷。
温荧刚勾画完选项,剧本哗啦一声沓落,手腕被人扣住,腰被人一把揽过来,她一个踉跄,被陈烬抵在了桌角。
肩窝传来他下巴的重量,覆在她耳边,唇贴着她耳际轻蹭:“是不是选a了?我看看。”
温荧脸色一僵,手指用力地攥住他的腿:“……你呢?”
陈烬偏头,愈发肆无忌惮地咬着她耳尖笑:“怎么着,想占我便宜?”
dm没想到这沪圈太子爷玩得这么开,手握住拳抵在唇边轻咳也不是,提醒也不是,闻屿脸色也不太好看,温和内敛的眸光寂暗,不知在想什么。
桑眠她们很上道,一个个笑得春心荡漾。
潘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懒得看,陈烬这b跟他妈海豚成了精,大庭广众之下都要表演对荧妹发情宣誓主权,那手跟黏了502似的黏着人家,人荧妹肯定承受不住你这欲望。
周时宴移开眼:“烬哥,给人家留点面子。”
“那我他妈到底是不如你,”
陈烬翘着腿,扯着唇角,故意瞟了汤雪一眼,“这歪门邪道的,别给人家整怀孕了。”
潘柏拼命咳着嗽,才将胶着的气氛拉回。
结束后,一众人走出了剧本杀馆。
陈烬一身黑色飞行夹克,揽着个眉眼精致昳丽,身高不及他下颌的女孩,一副阔少炸街的既视感。
温荧穿着黑白宫廷风miu系小洋裙,长直发及腰,背影纤细削薄,双手攥着斜挎的珍珠链的小圆包,穿着米色玛丽珍鞋,白袜挽到膝盖弯。
这身高差吸睛又醒目,引的不少男男女女驻足张望。
盛煜正和朋友从旁边一家桌游厅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勾肩搭背的两人,呼吸都蜷紧了。
“我靠,那不是温荧吗?”
他朋友咋呼,调侃地拍了记他的背,“不是煜哥,这都几个月了,你人还没搞到手?”
“陈烬的人,煜哥也敢妄想。”
有人惊悚地嘘了一哨,笑得前仰后合,“上次你爸留给你那辆法拉利都被他烧了,你还是歇歇吧,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盛煜脊背汗毛倒竖,心有余悸,上次就因为碰了那女的几下,被打进创伤科躺了一个月,车还被烧毁了。
他爸本就众女轻男,大发雷霆,断了他生活费不说,还给宋凝江边买了套小别墅,想到这个事他就火冒三丈。
“不过煜哥,别急,你大好机会要来了。”
一个友人眯了眯眼,附耳扩手低声道,“前几天,我爸和盛总他们参加了个饭局,陈厅长也在,我听到你爸想让你姐去陈家吃顿饭,培养一下感情,估摸是想豪门联姻。”
“真假?”
盛煜一脸不信,狠狠踹了那人一脚,“你特么不早说!”
“他爸什么反应我没听清,应该没拒绝,陈烬他再拽还能忤逆他爸不成?他不娶你姐难道还能娶了中文系那穷丫头?”
“要我说,他跟那温荧没可能,两人迟早得掰。”
盛煜心里一阵暗喜,又有些忌惮,一方面心痒痒一直得不到的滋味,一方面又惧怕陈烬狠戾辛辣的手段。
被朋友一怂恿也开始逐渐动摇,舔着后槽牙:“这回,老子要定她了。”
上回是他鲁莽了,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要学聪明点,最好是能借宋凝的手不伤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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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的剧本杀正好打到了傍晚,旅行社挪用公费,团建请大家到附近火锅店吃火锅。
店内光线昏寂,高朋满座,热气氤氲上浮,众人在靠墙的一桌两两围着四角桌下。
服务生将菜单呈上来,温荧爱吃点辣,女生们一直提议点个鸳鸯锅。
闻屿将菜单拖过去:“你们先点菜。”
他目光巡了一圈众人,最后温和落在温荧脸上:“你们喝点什么?我去买。”
汤雪和桑眠东张西望着不远处的茶百道:“四季奶青三分糖。”
闻屿一笑,表示应允,看向温荧:“我听眠眠说你爱喝茉莉奶绿三分糖是吧。”
温荧点头,有些疑惑地去看桑眠,桑眠心死地撇开眼神,阿西吧,她是在好闺蜜和陈烬和好之前随口说的,他哥记那么牢干嘛?
潘柏暗啧一声,他怎么觉得这男的在以公徇私呢?茶里茶气的,当他烬哥是死的吗?!
“她喝不了奶茶。”
陈烬背倚着沙发,翘着腿,侧身时滑出一截劲瘦的腰线,五指合拢,紧扣着温荧的腰,瞳仁冷戾乖张地往上挑:“她这份我点,她的一切我全权负责。”
视线交汇过去,闻屿也跟着不甘示弱地淡淡道:“她想喝,你为什么非要干涉她的喜好想法?”
剑拔弩张、火药味四溅。
陈烬嗤的一声笑了:“你挺会玩文字游戏啊?她说她想喝了?”
“不是你的人,别他妈瞎惦记。”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噤声,闻屿蹙起眉,像是无奈地勾唇:“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男友这个词不该成为禁锢人独立思维的保护罩。”
桑眠一怔,他哥在说什么啊,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温荧握住了陈烬手肘,指尖勾了勾,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闻屿:“我自己点吧,不牢你费心了。”
陈烬侧额吻了吻她的脸,然后心情愉悦地给她用烫水过着碗筷,倒了杯热茶,勾了一堆她爱吃的毛肚、水煮肉片。
他那件大牌外套,熟稔地系在她颈间,居然给她当餐巾。
汤雪没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心里酸得不行。
温荧有点受不了他的控制欲,拿着小碗去筛料区调酱,搅了一勺沙茶酱,闻屿的声音从身侧淡淡响起。
“你们不合适。”
温荧蹙眉,失笑:“……你什么意思?”
闻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温文尔雅的笑,自矜而得体,挑不出任何差错:“我指的不是外在背景,而是你们的个性,都太要强。”
“你是不受拘束的个性,其实心底受不了他的占有欲吧?一直忍让不觉得很难受么?”
“如果是我的话,”
他和煦地勾唇,“如果这段关系会扼杀泯灭我的天性,那我一定会离开,选择一段更舒适包容的关系。”
……
陈烬倚在沙发,在手机上下单完她爱喝的柠檬养乐多,一瞥眼,就看到温荧在和闻屿相谈甚欢,甚至还笑了。
他,妈,的。
哪怕胸腔躁戾难耐,他依旧面色无波,视线直勾勾地睨着他们,冷彻寒凛,停顿了许久,指骨捏着手机,就那样看着。
陈烬5.2的视力,眼神极好。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她一共对那人说了七句话,笑了三下,搅了两勺酸辣酱,三下香菜。
“过来。”
调料区就在斜对面,他对着几人的侧颜沉声喊温荧。
潘柏倒吸了一口冷气,烬哥这今天怎么像吃了枪子一样,那戾气根本藏不住。
“贱不贱啊?”
温荧刚调完调料,闻屿的肩就被一掌握住,强势地一把撇开,那人侧着头,语调满是讥讽,“别蹬鼻子上脸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