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弟弟还有急事
朱棡到西安的时候,正好是朱雄英染上天花的时候,等到朱棡坐着船到达凤阳府,朱雄英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
“终于到京师了。”
李景隆看着高大的凤阳城,心里原本所想的兴奋,安逸并没有出现,而是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落寞感?
他落寞个什么?
“你咋了?”
邓芳见李景隆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
李景隆叹了口气:“黄兄弟在那山上荒凉的很,可这中原却是一片繁华。”
毫无疑问,李景隆成长了。
经历生死,经历了喜悦和悲哀,他内心的感情开始丰富了起来,更像是一个……大人了。
而李凝雪也有些愣神,看着那繁华雄伟的龙兴之地,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挫败感。白莲教号称教众无数,有数十万教众,深入民心。可相比较于这样的城池,就根本不是一个区区白莲教可以征服。
一座这样的城池横在面前,几十万教众有什么用?
刚到城门口,便迎面快马而来一队锦衣卫,过往百姓纷纷避让,锦衣卫名声不太好,多数还是因为其嚣张的姿态,任何官员都不放在眼里。寻常时候若是遇到大规模锦衣卫出动,那必然是退避三舍。
按照百姓的话来说,锦衣卫那群人下手就没个准,遇到查得严的时候,街边的狗见了都得挨两巴掌。
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十二人的锦衣卫成员来到朱棡近前,随后翻身下马,齐刷刷的跪倒在朱棡面前。
远处看戏的百姓们纷纷一惊,看向那衣衫褴褛的少年眼中满是惊奇。
想来这必然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
“蒋瓛呢?”
朱棡扫了一眼,问道。
接他的任务是朱元璋派给蒋瓛的,但现如今看不到人。
“回王爷,附近农庄突然有人感染天花,副指挥使带着人去封锁庄子了。”
朱棡凝眉,神色之中有些凝重问道:“现在天花很严重?”
“是,应天府境内有七个庄子爆发了天花,死了三百多人,确认感染的……不计其数。”
“宫里呢?”朱棡挑眉问道。
锦衣卫的人陡然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但见王爷神色镇定,思量一番也缓缓道:“皇长孙……染疾,皇后娘娘在东宫之中照料。”
朱棡叹了口气。
席应真啊,你特娘的真的是个鬼才啊。
这都被你给算出来了!
这何止是天下大乱……!
这特娘是直接让老朱这把钢刀没了刀鞘啊。
马皇后和朱雄英要是没了,老朱就是脱缰的野马,逮谁杀谁!像朱元璋这种靠着杀人当上皇帝的,心里不痛快就只能杀人泄愤。
“你去找蒋瓛,让他用尽一切办法,给我找染了天花的牛!只要是染了天花的牛,都必须给我保存下来,牛身上的天花不会传染人,你们也不用怕。”
“是……!卑职得令。”
朱棡带着人进了凤阳府,第一时间遇到的没想到是朱樉。
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二哥可以说是意气风发,身披战甲,腰挎长刀,整个人英姿勃发的骑在马背上,带着大队人马和朱棡迎面走来。
“哈哈哈,三弟!我就知道你没事。”
朱樉发出大笑声。
李景隆和邓芳以及海别都躬身行礼,朱棡也抱拳见礼,不咸不淡道:“弟弟见过二哥,二哥万福。”
“不说这些!你万里归途,哥哥我替你接风洗尘,走,逍遥楼的席面都布好了。”
朱樉下马,搂着朱棡的肩膀就要带着他去凤阳城最好的酒楼逍遥楼。
逍遥楼,顾名思义便是极尽逍遥!
山珍海味,名妓花魁,应有尽有!
虽不及秦淮河那般曲调悠扬,柔转断肠,却也是风格迥异,大胆开放。凤阳中都城在始建之初就安排好了各家勋贵的府邸,而各家勋贵的老爷们不少已经回了凤阳养老,其余没回来的,也把自己的庶子、孙子放在凤阳养着。
这些个勋二三代没有实权,有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闲来无事,基本上都是泡在女人窝里活着的。
朱棡缓缓道:“二哥,三弟还有要事。”
朱樉笑着的脸微微一僵。
他定下来看着朱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这个已经两年没什么交流的弟弟说话。
回想起在大本堂的时候,朱棡就是诸多皇子之中最聪慧,最爱显摆的一个,虽然时常得意自满,骄傲自大,但毕竟还算是个聪慧的苗子,就连宋濂也不止一次夸奖朱棡。
而朱樉,这个二哥!
这个皇子之中仅次于大哥朱标的二哥,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被大哥当儿子训,被弟弟们实力碾压。
朱樉,很不爽。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在凤阳操练新兵,如今已
经是五千新兵的总教官,麾下猛将如云,各个骁勇。
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可自己这个三弟……似乎很不领情。
朱棡间朱樉面色有些不好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真有事,等我做完再跟你说,绝对有利无害。”
说完,朱棡便带着人朝着李府走去。
李景隆和邓芳也行礼告别。
倒是一直跟在朱棡身边的李凝雪让朱樉那不善的脸色瞬间有些精彩起来。
李凝雪本来就是躲着朱樉的眼神,可在朱樉看到那张倾国倾城,如妖媚一般的脸蛋儿之后,瞬间只觉得虎躯一震,随后眼神拼命的去追赶李凝雪的眸子,仅一瞬间的对视,便让朱樉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仿佛掉进了一片无比梦幻的海洋之中。
“王爷……。”
一个有些疑惑的声音在朱樉身侧响起。
朱樉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的光头和尚,收回目光,却又不甘的再去看了一眼,人终于消失在街角,朱樉才道:“大师,怎么了?”
“王爷,晋王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您。”
“不可能吧,他可是我的至亲兄弟!大师,以后这种兄弟间的事情,不必再说了。”朱樉淡淡道,但言语里的不甘心已经无需用其他方式去表达。
他,很不爽!
只见朱樉挥舞马鞭,嚣张无比的欢呼起来:“逍遥楼,弟兄们!”
“噢噢噢!”
朱樉手下的那些军汉各个欢呼起来,神态张扬。
这些就是朱樉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