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有证据吗
他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讽弧度。
原来是他们。
朱棡看向那个瘦弱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张海，乃张家庶出子弟，因犯错被逐出家族，沦落至此。”张海回答。
朱棡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张家人。”
张家虽然比不上王氏世家，但是，在京城也颇有名声。
据说张家祖辈曾为当朝宰辅，权倾朝野，甚至影响了整个国运。
后来不知为何，渐渐没落，到了张家这一代，已经成了普通的世家。
这样的世家在民间颇有些名望。
朱棡没料到张家人居然敢刺杀自己。
他眯起眼睛，问道：“你确定是张家人做的？”
“草民百般肯定！草民与张家人往来极少，但张家二老太太对草民十分厌恶。她恨铁不成钢，认为草民愚钝，没办法入仕途，因此处处针对草民。这次，正是她怂恿张家嫡子张海，让张海设计陷害殿下。”张海说道。
朱棡问：“你们有证据吗？”
张海回答：“草民偷听到她们谈话，听到了一个名字。”
“是谁？”
张海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柳家三少，柳元泽。”
朱棡微微挑眉。
他对这个柳元泽没什么印象。
但这个名字，朱棡却有点耳熟。
朱棡仔细回忆片刻，忽然记起，他曾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日在宴会之上，张家二夫人和张家大房母女，联合众位宾客，诬赖他偷盗金银财宝，还栽赃嫁祸给张家大少，企图毁掉他的名誉。
就在他即将辩解时，一个年轻男子站出来替他说话，引发众人猜忌。
而那个年轻男子，赫然便是柳元泽。
朱棡当时还感慨，柳元泽不愧是京城新贵，年纪轻轻就是举人，前途无量。
可惜，他遇人不淑，娶了个泼妇媳妇，又娶了个蛇蝎美人。
这对狗男女，真是一对奇葩。
而柳元泽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胞妹。
张家人想要对付他，倒也理所当然。
朱棡暗忖：“既然柳元泽也掺和进来了，那就顺藤摸瓜，把他一锅端了！”
他立即吩咐身旁的侍从：“传令下去，彻查柳府。”
“是，殿下。”
“还有，你们几个，把张家那几人拖走，按照律例，凌迟处死。”朱棡冷漠说道。
他早就说过，凡事有因有果。
如果这件事是张家做的，那就是因。
那么，就让这个果报复回去吧。
“殿下！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奉命行事，您要杀就杀我吧！别伤及其他人！求殿下绕过他们吧！”张海痛哭流涕，磕头哀求。
其余几人也拼命磕头，哭着求饶。
朱棡冷笑。
“你以为，孤不杀你，就会放过他们吗？”
朱棡缓步朝他走近，脸上挂着淡淡微笑，语气温和说道：“你错了。孤要是不杀你，你们背后那些人，依旧会置孤于死地。”
张海惊愕瞪圆眼珠子。
他呆若木鸡，难以置信。
“不、不会吧？我都已经全部交代了。”
“哦，那是你蠢罢了。”朱棡说完，转身离开了监牢。
那瘦削男子见朱棡离开，连滚带爬冲出监牢。
他扑倒在朱棡面前，抱紧了他的腿：“殿下！草民什么都说了！求殿下放过草民！”
“孤怎么能放过你呢？孤可是个讲究礼义廉耻的良善君子。”朱棡慢条斯理说道，“你既然不愿意承担罪责，那孤只好帮你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拳，狠狠砸中那瘦弱男子的胸膛。
砰！
瘦弱男子的胸膛瞬间塌陷，喷血而亡。
“你们还不出来，更待何时？”朱棡冷喝一声。
监狱墙壁里突然蹿出两个劲装青年。
他们恭敬行礼：“殿下。”
朱棡点点头，吩咐道：“把他们丢到天牢去。”
“是。”
两个劲装青年抬着尸体走了。
其余人吓坏了，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
朱棡走进隔壁牢房，蹲下身子，抓住男子的衣领，将他拎起来，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摇摇头。
他低垂着脑袋，似乎并不打算配合朱棡审问。
朱棡眼眸幽冷。
男子察觉到了朱棡的目光，心底升腾起恐惧。
他咬牙说道：“是张家人指使的！”
“张家人？”朱棡微愣，旋即恍然，“你说的是张家的管家？”
男子点头。
“那他为什么要指使你杀孤？”
“我也不清楚。或许，他想
杀了殿下，嫁祸给其他人？”
朱棡嗤笑一声：“孤和他无冤无仇，他想杀孤？再说，你觉得张家有胆量谋害孤吗？”
男子一怔，说不出话。
他们张家，只是一个三等世家，连顶尖世家都够不着。
他们敢谋害当今圣上的独生子吗？
绝对不敢！
“张家人是否有胆量谋害孤，你最清楚不过了。”朱棡瞥了他一眼，说道。
男子一阵沉默。
朱棡继续逼迫：“孤念你坦白，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继续隐瞒，孤只能送你上路。”
“殿下！我说，我全部说！我全都告诉您！求求您别杀我！”男子终于屈服了。
“快说。”
“张家二郎和柳元泽，是张家的长孙和次孙。张家嫡长子和次孙，都是柳元泽的同窗好友，也常来往，关系匪浅。”男子说道，“张海和张海媳妇儿，是张家二夫人娘家侄儿的外甥女。”
“张家二夫人和张家大夫人，关键时候拉拢柳元泽，结盟。所以，柳元泽才会和张海走得很近。”
朱棡皱眉，问道：“张家二老太太，可有支持柳元泽？”
“张家二老太太，素来喜欢张家大奶奶。”男子苦涩说道。
朱棡冷哼一声：“这么说来，张家的态度，跟柳元泽差不多。张海是他们张家人，所以他们才会纵容他胡作非为。”
“没错。”男子应道。
朱棡沉吟片刻，说道：“张海的妻子和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男子点头：“都活着，都在城郊张府。”
“带孤去见他们。”朱棡说道，随手取出一锭金子，扔在男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