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认真仔细的扫了一眼顾靖川科举做的赋,欣赏的连连点头。
然而这份欣赏落在齐大人的眼中,却是有一种在劫难逃的紧迫感。
坏了,即便是再不想,此人也要有出头的机会了。
如此栋梁之材被齐大人容不下……
皇上的怒意更重,他将顾靖川试卷小心仔细的放在了桌案上,还在感慨,千万不能失了这么一个栋梁之才。
皇帝也怕此事处理不好会得罪了农工人,因此看向齐大人的目光便越发不喜。
“齐大人,向朕好好的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皇上怒气冲冲的开口。
“皇上,今夜臣辗转反侧睡不着,又不愿辜负圣恩,所以去巡查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还在想办法自圆其说。
“就在巡查的时候,臣想点个烛火,仔细的欣赏一番顾相公的佳作,这黑衣人就突然出现了,着实是让臣也吓了一跳,臣也不知,他怎么会以为臣要毁坏试卷就把臣给抓过来了。”
齐大人脑子一转,直接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在一旁,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没脑子的。
他是只忠于皇上的暗卫,难不成还能骗皇上不是?
皇上也愣了。
说这人脑子不够舒服,还真有点。
他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齐大人。
齐大人一愣。
皇上的意思不是要卸磨杀驴吗?
他针对顾靖川,皇上怎么不保他?
“你怎知那试卷就是顾靖川的?”皇上顿了一下开口,“或许是旁人的也不一定。”
齐大人仓皇的直起了身子,“臣今日也是看那份试卷,文采出众,才华斐然,不同于其他试卷,仔细端详了一阵隐隐有些猜测,更何况臣曾经看过顾相公的墨宝,今日夜间辗转反侧亦不能亲,所以特来考试院观瞻一二,也希望臣这点莫心胸能开阔些,多向顾相公学习。”
皇上也嘴角抽了抽,怎么这人开始夸起来了。
“那这拿的墨迹想要涂抹试卷是怎么回事。”影一把那毛笔和印台。全都端了上来证据确凿,皇上冷清的质问。
齐大人表现出来一副知无不言的表情,“皇上臣冤枉呀,臣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的墨只顺手想要服务一下,可能是黑夜中这几位兄弟没看清吧。”
影一:“……”
皇上:“……”
巧舌如簧。
“朕还听说,顾相公进考场之前有人给了他一个下毒的饭团,此事是怎么回事?”
齐大人心里已经骂骂咧咧了,怎么什么事儿皇上都知道。
他直接开始装糊涂憨憨的笑了笑,“皇上,臣也不知道呀,许是顾相公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惹了人也不一定,臣虽然是监考官之一,也不能保证考场里所有的学子们都对农工人的丈夫不存半点恶意吧。”
皇上已经不想跟他再唧唧歪歪说那么多了。
他强忍着怒意一脚踹到了齐大人的身上 ,“这两人都曾是你的学生,其父还曾被你提拔过,两个庸才也敢算计顾相公?”
齐大人顿时就蒙圈了,咋皇上还生气了呢?他都快被卸磨杀驴了,皇上真冷血无情。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没做过的事情要臣如何为自己辩白。”
皇上被其他人这幽怨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两个老实交代吧,难不成还要等着朕一个个的问?”
皇上的话音一落,地上跪着的那两个犹如筛子一样的人就慌里慌张的磕头。
那礼数实在是不像样子,皇上都不忍直视。
俩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前指嘴上说着要入朝为官,可真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看见皇上他们就腿抖的不行。
影一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许光成。
真是两个木头。
许光成暗叫倒霉。
“自报姓名。”
“皇上,臣许光成。”
“臣范岚!”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齐刷刷的开口。再一次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理。
皇上目光从他二人的身上狠狠的扫过。
二人被这九五至尊的威严吓得压根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也颤颤巍巍。
“犯懒?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看着是挺懒的。”皇上仔细的看了一眼叫范岚的人,嗤笑出声
被皇上讥讽的那个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在看到齐大人的时候顿时明了。
“皇上臣什么都没做呀,臣是被冤枉的。”许光成急切的为自己辩驳。
齐大人生怕他们供出来李松,然后再顺藤摸瓜抓到自己的头上,厉声呵斥,“大胆,皇上还没开口,二人就敢在此喧嚣来人,掌他们的嘴。”
皇上奇怪的瞥了一眼齐大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影一看着蠢笨的齐大人,默默的望着天。
哦,没能看到天,只能看一看房顶了。
皇上默默的向后瞥了一眼公公,公公直接上千,给许光成的脸上来了几嘴巴。
打完了许光成,又打了一范岚。
范岚人都被打迷糊了,恍恍惚惚之间为自己辩驳,“公公,我可没说话呀。”
“还敢狡辩,一人掌十下。”公公继续掌嘴,大殿里面只回荡着打嘴巴啪啪作响的声音。
齐大人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他不能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这年纪再被打脸,太丢人了。
十个巴掌打完两人的脸上全都肿了,二人吓得都不敢说话,尚公公这才淡然的开口。
“二人既是好兄弟,那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就是皇宫里的规矩,你二人可懂了,皇宫里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们!”
俩人谁都不敢说话了,跪在地上开始揣摩着圣意。
皇上也不言语,默默的批阅着奏折。
他就是在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齐大人看着两人窝囊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俩人嘴巴都肿了,嘴角流出了血,偏偏又不敢把血滴在地板上,生怕又坏了皇宫里的规矩。
二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