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堂将沈如梦照顾沈楚暮的事情告诉了慕婉清,问:“接下来怎么办?那女人说的没错,沈楚暮真要死在我这里,我确实很难跟沈家交待。”
慕婉清听后神色晦暗不明,良久道:“沈如梦手里的药肯定是沈如周给的,咱们只要盯紧了她自然能找到沈如周。”
晚上,沈如梦照常来给沈楚暮用药。
药瓶已经见底,她盘算着晚上去找沈如周重新配药。
夜半子时,沈如梦换了丫鬟的衣服,偷偷溜出了后门,按照沈如周上次说的客馆寻了过去,她推门而入,刚想喊人,身后突然闯进来一队侍卫,把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惊恐的回头,见安逸堂和慕婉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们跟踪我?”沈如梦惊讶大叫,她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够隐蔽了,却不想早就被人盯上了。
慕婉清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下令让侍卫抓人,可院子前前后后搜了一遍,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安逸堂的一把揪住沈如梦的衣领,“沈如周人呢?”
“我不知道。”沈如梦双手握着他的腕子,艰难的开口。
“还想糊弄我?看来我平日里待你还是太客气了。
”安逸堂说着一把将沈如梦丢在了地上,从侍卫手里拿过马鞭子就要抽。
沈如梦下意识的用手臂护住了头脸,“啪”的一下,鞭子划破空气落下,火辣辣的疼立时袭来,沈如梦忍不住惨叫起来。
慕婉清懒得理会这些,她抬脚进了屋子,端起桌上的茶盏,感觉犹有余温。
应该是听到动静提前一步逃了。
慕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只要人还在洪城就好办。”
她出来时,沈如梦已经被打的昏了过去。
安逸堂一脸的嫌弃,恶狠狠的对着侍卫吩咐,“拿水来,把她泼醒。”
不待侍卫领命,慕婉清先一步劝阻,道:“算了吧,你就是打死她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那怎么办?”安逸堂面上烦躁,将鞭子丢给侍卫,话语里带着几分不甘心,“我本想抓了人去太子那里邀功呢,这下全泡汤了。”
慕婉清看着地上昏迷的沈如梦,思忖了一会儿,定下了下一步的计划,“你现在做两件事,一件是对外说沈如梦生了重病,送她回娘家休养,要大张旗鼓的送,让全城的人都看到。第二件是再贴告示寻医,就说沈楚暮伤重难治
,重金求医。”
“还贴?”安逸堂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婉清解释道:“我们把沈如梦送走了,国公府没人照顾沈楚暮,沈如周担心,必定会亲自来的,这次咱们加派人手看着,定能叫她有来无回。”
“好,我这就去办。”安逸堂觉得此计甚好,连声应下。
第二日,沈如梦被送回京都养病和国公府重金求医的的消息很快在洪城传开了,沈如周心急如焚。
北修宴这几日在洪城打探消息,把周围的驻兵摸了个清楚,见沈如周心焦,便开口道:“我们去军营。”
闻言,沈如周一怔,“王爷是要带军营的兵士去安国公府抢人?”
“是去抢人,不过不是本王去。”北修宴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如周,洪城的驻军周统领是你父亲的旧部,先前在战场上还被沈楚暮救下过,如今你去找他救哥哥,他断不会推辞。”
商定好了对策,沈如周一刻也不想耽搁,简单收拾后,就和北修宴一道往洪城军营去了。
周统领一听说沈家的小姐来了,恭敬的迎了出来。
“周统领,小女沈如周,是沈楚暮的妹妹,贸然前来,打
扰了。”沈如周言明自己的身份,规规矩矩见了礼。
北修宴一身侍从的装扮,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周统领本就是个武将,粗人一个,不知道怎么回礼,只得尴尬的搓着手,讪讪的道,“沈小姐不必多礼,外头冷,咱们里面说话。”
进了营帐,沈如周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周统领一听救命恩人有难,当即拍着胸膛,大声道:“沈小姐放心,我这就去把沈小将军接来军营养伤。”
“如此就有劳周统领了。”沈如周感激不已,再次蹲身行礼。
周统领为难的挠着头,连声道,“沈小姐您是大将军的女儿,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这般客气,实在是折煞我了。”
说罢,他风一样的出了营帐,点兵直奔安国公府。
安逸堂听说周统领来了,一头雾水。虽说周统领在洪城领兵驻守,但是二人素无往来。
他将人请进客厅,叫了下人上茶后,便试探的开口问道:“周统领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我看到城中告示沈小将军受了重伤洪城无人能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安逸堂随口应下,暗暗揣测着周统领的来意。
“我军中有几个军医医术尚可
,想接沈小将军去军营救治,还请安国公应允。”
周统领话上说的客气,行动却是霸道,不待安国公点头,就招手唤来随行的士兵,“去把沈小将军抬出来送到军营。”
“周统领,你这是……”安逸堂话才起了个头,周统领的眼刀便射了过来,声音满是威胁的问,“怎么,安国公不同意?”
安逸堂看着他手放在长刀上,周身升腾起杀气,顿时气势弱了下来,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敢,周统领尽管将人接走。”
周统领大摇大摆的让人抬着沈楚暮离开了国公府。
安逸堂气得摔杯子,明明自己有爵位在身,比周统领地位高,但是在周统领面前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因他的爵位只是空有其名,而周统领却是实实在在掌兵的人。
慕婉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好言好语的安慰:“没事,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
沈如周在周统领军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辰衍的手里。
他十指收紧,揉碎了信笺,脸上浮起一抹阴森的笑,“君武,准备一下,我们去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