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右胳膊的伤一直隐隐作痛,连提笔写字都有些困难,他懊恼的扔了笔,叫来了太医,
“本王这伤还要多久才能好?”萧辰衍不耐一直吊着手,太耽误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爷急不得的。”太医恭敬的回禀。
萧辰衍根本听不进去,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就没什么法子能让本王好的快些?”
“下官无能。”太医直接跪地请罪,民间是有一些烈药可以短时间恢复,那些药他实在不敢用在千金之躯的武成王身上,毕竟他们当太医的,一向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萧辰衍无奈的摆手让太医退下。
这时,君武来报,“王爷,沈小姐的医馆开业了。”
“走,瞧瞧去。”萧辰衍顿时来了兴趣,他倒要亲眼看看沈如周这医馆能开多久。
到了那儿,萧辰衍发现医馆是开业了,但一个病人也没有。
沈如周独自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听到有人扣门,立时起身招呼,“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萧辰衍走了进来,脸色顿时暗了几分。
“本王早跟你说过医馆不是那么好开的。瞧瞧,这半晌也没个人。”萧辰衍毫不客气的奚落,一副看笑话的嘴脸。
“医馆刚刚开业,没人也属正常,倒是武
成王您伤都没好就跑我这儿来看笑话,还真是难为您了。”沈如周并不想理他,也自然也没什么好话给萧辰衍。
“你也不要自欺欺人,你这医馆关门也只是早晚的事。”萧辰衍在医馆里转了一圈,见沈如周又坐回了医案,压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立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样吧,本王看你实在可怜,就照顾一下你的生意。”萧辰衍说着在医案前坐下,将手臂伸到沈如周面前,“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本王这胳膊好快点儿?”
“当然有。”沈如周高兴的应道,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赚的道理。“用最烈的药,不出十天就能长好了。”
“什么药?”萧辰衍没有听清楚。
沈如周连忙改口,“用最好的药,保证王爷很快就能康复。”
她心下得意,已经在想象那药上到萧辰衍胳膊上时,他痛苦不堪的样子了。
萧辰衍见识过沈如周的医术,自然也是信任她的,却不想那药抹到胳膊上的一瞬间,他就如万蚁蚀骨一般,疼的呲牙咧嘴。
这简直就是酷刑。
可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实在也不好意思喊疼,只能硬咬着牙忍着。
上完了药,萧辰衍疼的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冷汗直冒。
这时,
沈如周将手伸到了他眼前,笑着道:“诊费加药费一共一百两。”
“什么,你跟本王要钱?”萧辰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如周。
“我开门做生意当然要钱了。”沈如周觉得天经地义。
“沈如周,你掉到钱眼里了。给本王看伤还要收银子,还要这么多,上次对面医馆要二十两你都说是抢钱,如今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跟本王要一百两。你怎么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也顶多算是相识,凭什么给你免费看伤。”沈如周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继续道:“再说了,对面医馆是对谁都要那么高昂的诊费,而我只对你要的多。”
此话一出,眼见萧辰衍眸中怒意更甚,沈如周又赶忙道:“你堂堂武成王,身子金贵,我用的都是最好的药,这价钱自然也就贵一些。”
沈如周搬出了这样的理由,萧辰衍无可反驳,他缓缓的闭上眼,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掏出了银子。
沈如周将银票放进柜台的抽屉,又觉得不保险,找来一把锁仔细的锁了起来。
萧辰衍看着她那财迷的样子,一脸的鄙夷,“收好了!说不定你这医馆从开业到关门也就这一单生意了。”
沈如周听完,顿时火大,刚想
开怼,见门口来了人,她赶忙迎了出去,“衙役大哥,您是来看伤?”
一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肉眼可见的有道很深的伤口,不住的往下流血。
“刚刚抓贼被刺伤了手,劳烦你给看看。”
沈如周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足足有一寸多长,且深的见骨,不禁皱起了眉头,“衙役大哥,您这伤口太深,我需要缝合一下伤口,否则不好愈合。”
“那就缝针。你是大夫,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衙役把手放在医案上,十分配合。
沈如周先上了一些止血的药,而后道:“衙役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准备些麻药,这样缝起来也不至于太疼。”
麻药?一旁的萧辰衍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有麻药,你刚刚为何不给我用?害我我刚刚险些疼晕过去。”
听到这话,衙役抬很是瞧不上从一个男子嘴里竟会说出这种话,“你这小哥也太娇气了吧,男子
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受不住。”
说完,他对着正在准备药材的沈如周道:“姑娘,不用麻烦了,直接缝针就行,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而且我一会儿还要赶回衙门当差,不敢耽搁太久。”
对方都这么说了,沈如周也只得听从,她拿出针线,尽可能
轻的缝合伤口,减少病人的疼痛感。
“姑娘,你技术真好,缝针就跟蚊子叮一样,一点儿都不疼。”衙役忍不住的夸赞。
沈如周心里高兴,看萧辰衍越发的不顺眼,“衙役大哥您也是真能坚持,不像有些人娇生惯养,一点儿疼恨不能吵破了天。”
不待萧辰衍回嘴,她就又叮嘱起衙役,“这个伤一天换两次药。千万不能沾水,伤口容易感染。”
“好的,我会注意的。多少钱?”衙役说着就掏出了钱袋子准备付钱。
“诊费我就不收了,您是公差受的伤,说到底也是保护我们百姓的利益。”沈如周笑着说道。
“那不行,我们方大人说了,要什么什么的,那些文绉绉的词我也记不住,但是意思我记下了,就是不能仗着官差的身份欺辱剥削百姓,这诊费你必须收。”
衙役虽读书不多,却很是通晓道理,一番话说得沈如周也不好再推辞,“衙役大哥既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诊费加药费一共一两银子。”
“对了,您是京都衙门的吧,胡班头可好?”想到那个帮助过自己的胡班头,沈如周至今依旧感激。
“唉!好人不长命。”衙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前几天班房着火,胡班头还有一班衙役都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