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养女萧若寒进宫来拜见德妃和长公主。德妃见萧若寒貌美如花,行止有度,对她赞不绝口。“若寒可真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这模样满京都也挑不出第二个。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真是个大才女。”
对于这个养女,长公主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苦心培养的,听到德妃的夸赞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德妃亲切的拉着萧若寒的手,是越看越喜欢,迫不及待的开品道:“等过几日,辰衍身体好了,我就去皇上那里给你们请旨赐婚。”
萧若寒低着头,偷偷抬眸看着长公主,“婚姻大事,若寒全听义母安排。”
长公主眉眼得意,放下茶盏,好整以暇的说:“此事不急,等嘉宁的婚事有了着落,再给若寒定亲也来得及。”
若寒比嘉宁年长,论理自然是先给若寒定亲,但养女终究是比不过亲生女儿。长公主心里盘算着让萧辰衍帮忙取消了嘉宁的和亲,不然凭什么一直支持他。
她这么多年悉心教养萧若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帮她做事、笼络人心的。岂能白白便宜了德妃母子。
德妃听出了长公主话里的意思,想到前段时间嘉宁诬告沈如周时,萧辰衍帮了沈如周说话,因此得罪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向来是个爱
记仇的,若是不给些好处,只怕日后不会继续帮他们,更别提嫁女让他们之间的合作更加巩固了。
“有些日子没见嘉宁了,我这心中也想念的紧。”德妃假意关心起嘉宁,“咱们嘉宁金枝玉叶的,怎能去荒蛮之地和亲呢?等辰衍病好了,我一定让他想办法帮嘉宁取消了这和亲。”
德妃的话说到了长公主的心坎里,她自是高兴,但面上却冷着道:“嘉宁活该,去和亲也是自作自受,不用管她。”
德妃见状,立刻好言劝解:“嘉宁还小,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咱们做长辈的骂她两句就是了,还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
“再说了,嘉宁是辰衍的外甥女,他打小就疼她,怎么会忍心让她去和亲,一定会帮忙的。”
长公主听了高兴,转头对萧若寒吩咐,“你现在就去偏殿,替本宫好生照顾武成王。”
萧若寒点头应下,便施礼告退往偏殿去了。
沈如周去太医院配药,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追了上来,一见到沈如周就大呼:“终于找到了。”
他来到沈如周的跟前行礼后,将一个金丝笼子放在了沈如周面前,恳求道:“沈小姐,奴才是贵妃娘娘宫里的,这鹦鹉不知吃坏了什么,劳您给瞧瞧吧。”
沈如周随着他的话看向鸟笼子,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一动不动的立在杆子上,眼珠子灰白,看上去病恹恹的。
太医院里的宫女们也都围了上来,这么好看的鸟可不多见,大家心生怜惜都盼着沈如周能治好。
沈如周检查了一下鹦鹉,说道:“它确实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磨些药粉,你放到水里让它喝下,应该很快就能见好。”
太监立时放下心来,跪地感谢,“多谢沈小姐。这鹦鹉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这鸟儿还会人话,等好了让它亲自给您道谢。”
“是吗?”沈如周来了兴趣,细细打量了一下鹦鹉,禁不住伸出小手指去逗弄它,“过几日得空了,我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到时候听它亲自道谢。”
太监笑着应下,领了药粉,千恩万谢的走了。
沈如周回身,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位姑娘,一直在冷冷的看着她。
那姑娘面容俊秀、衣着华丽,身上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像是遗世独立在冰山之巅的雪莲。
“你不该救那只鸟的。”姑娘冷冷的开口,声音都带着寒意。
沈如周诧异,抬眸问道:“为何?”
姑娘眼角上扬,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悠悠开口道:“本可以自由飞翔在山林里的鸟,怎
会愿意生活在这牢笼之中,哪怕那是一个金丝笼。”
她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悲凉,让沈如周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说人还是在说鸟。
“好歹是一条性命,怎能见死不救?”沈如周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说道。
旁边的一个小宫女也跟着说:“那么好看的鸟不救岂不是太可惜了?”
“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姑娘声音凄凉哀婉,而后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沈如周在这宫中头回瞧见这样的女子,心生好奇,暗自猜测这姑娘定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这样。
她向太医院的管事询问姑娘的来历,管事恭敬的回道:“那是长公主的养女萧若寒,来替德妃娘娘拿安神助眠的药。”
萧若寒?果然是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透着寒凉之意。
沈如周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嘴里默默念了几遍,突然想到,这不就是先前德妃跟她说的给萧辰衍安排的新王妃。
这么冷,可有萧辰衍受的了。
沈如周拿着配好的药往偏殿走,刚进大门就遇到了慕婉容,见她形色匆
匆,显然是刚刚进宫。
慕婉容看见沈如周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嘲讽道:“都和离了还赖在王爷身边,脸皮可真够厚的。”
“我着急去给武成王
熬药施针,没工夫搭理你。”
沈如周见她如见苍蝇一般,心中泛起一阵恶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你现在献殷勤也晚了,和离书已经签了,反悔也来不及。”
慕婉容提着衣裙快跑了两步,挡到沈如周身前,气焰嚣张,“也就是在宫里,若是在武成王府,我早就让护院把你撵出去了。”
慕婉容说完,还不忘又骂了一句“下堂妇”。
沈如周冷笑,“慕婉容,你是不是以为没了我,你就是正儿八经地武成王妃了,王府上下你说了算了?”
慕婉容不置可否,仰着娇俏的小脸,满是得意,好似王妃之位手到擒来。
“可惜啊,有些人就是做妾的命,是轮不到做当家主母的。”沈如周故作惋惜的感慨。
慕婉容眼睛瞪的滚圆,伸出纤细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