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代天子向功臣敬酒,只有太子和被重视的王爷才可以,往年这份殊荣都是落在他的头上的,而今却被萧辰衍抢了去!
誉王恨的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心里巴不得萧辰衍立时去死,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誉王妃。
慕婉清微不可察的点头。
萧辰衍端着酒杯来到沈牧席前,恭敬的道:“大将军此次大破敌军,扬我国威,战功赫赫,令人钦佩,小婿敬您一杯。”
“多谢武成王。此仗能胜,全仰赖永安帝圣明决断,臣不敢居功。”
沈牧并没有因为萧辰衍自称女婿就与他亲近,而是恪守着君臣之礼,端起的酒杯比萧辰衍的酒杯更低,仰头一饮而尽。
萧辰衍笑容亲切温和,不动声色的拉近距离,“岳父大人过谦了。”
他又给沈牧倒了一杯酒,执小辈礼恭敬的端起,“我一直对行兵打仗之事很感兴趣,日后有机会还请岳父多多指教。”
沈牧语气疏离,刻意保持着距离感,“武成王素来聪慧,臣才疏学浅,指教一词,实不敢当。”
萧辰衍眉心一皱,很快又恢复言笑晏晏的样子,快的人察觉不到,他看着旁边的席位空着,不禁问道:“怎么不见大哥?我还想敬他一
杯酒。”
沈牧面怀歉意,拱手道:“楚暮刚刚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下去更衣了还没有回来,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莫怪。”
萧辰衍游刃有余的打着圆场,“岳父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岂不见外。大哥定是多饮了两杯,怕酒后失态,出去透透风醒醒酒罢了,小婿理解。”
上席的昭阳公主心中暗喜,还不忘看向永安帝,帮沈家说好话,“都是一家人,父皇必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是不是?”
永安帝点点头,“爱卿无需放在心上,今日乃是庆功宴,正是喝酒的时候,你也不要管孩子太严才是。”
永安帝没有说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将领,不贪酒色,不好钱财,才更让人不安。
沈楚暮贪酒,正说明他有缺点,才好拿捏。
沈牧见永安帝没有计较,这才放下心来。
他一直担心沈家军功太盛惹了永安帝忌惮,所以不敢跟朝中大臣,特别是皇子们交往过密。
他当初不同意沈如周嫁给萧辰衍就是因为不想被牵扯到夺嫡的争斗之中,平白招来永安帝对沈家的猜忌。
奈何沈如周一意孤行,已经做了萧辰衍的王妃,纵使他再不愿意,父女之情却是难以割舍。
他心下
暗叹,向萧辰衍回敬了一杯酒,言辞恳切,“王爷,如周自小让臣宠坏了,脾气倔,性子直,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岳父大人言重了,如周天性率直,对本王也是情深义重。本王一定好好待她,请岳父大人放心。”
萧辰衍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既然从前他认错人,做错事,但好在,他还是把王妃的位份给了沈如周,从前种种,日后再补偿就是了。
他看向沈如周的位置,却猛然发现席位上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见沈如周的身影。
他的心猛然一紧,不自觉的望向了北修宴的席位,却也是人去席空!
萧辰衍凤眼一眯,脸沉了下来。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双双离席,别是又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对着君武使了个眼色,君武颔首,闪出了大殿。
……
御花园的暖阁外,沈楚暮斜倚着柱子,抱着双臂,一副招猫逗狗的公子哥样子。
见沈如周走来,他勾了勾手。
沈如周迈步上了台阶,“叫我来看什么好戏?”
她刚一开口,沈楚暮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于是她很识趣
的闭了嘴,蹑手蹑脚的跟着哥哥转到了暖阁的窗下。
沈如周趴在窗户的缝隙上往里面瞧,香艳的场景让她顿时羞红了脸。
东暖阁里,衣物散落一地,一对男女光着身子正缠绵的滚在一起,厚重的喘息声和娇,吟声即使隔着门窗也能听得真切。
沈如周壮着胆子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这下看得更加真切了。床上的两人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那女子浑身如烈火烧身一般,直接一个翻转把男子压到了身下,濡湿的头发粘在脸上,她小手胡乱一拨,露出了俊俏的侧脸。
沈如周看到女子的脸后,瞬间瞪大眼睛。
竟然是嘉宁!
看她那意乱情迷的样子显然是服用了某种催情的药物,而且药性极烈,人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
沈如周极力的想看清男子的面容,奈何此人的脸一直被锦被遮挡,根本看不清楚。
沈如周扒着窗户,不免有些担忧,“那个男的改不会是擒雨吧?”
“不是。”
沈楚暮十分确定的给出了回答,“擒雨是习武之人,身体健硕,你看此人,肌肉松弛,一看就
不像是习武之人。”
沈如周放心了,“那就好。”
如果不是擒雨,那嘉宁肯定不是自愿的,八
成是被人下了药。
想到此处,沈如周心下有些不忍,“嘉宁毕竟才十几岁,被人这么陷害也怪可怜的,哥哥你说……”
“她可怜?”
沈楚暮冷笑一声,吃惊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还好沈如周反应快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沈楚暮伸手把妹妹拽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屋里的地上晕倒了两个侍卫,旁边的椅子上还有一个宫女,也是昏迷的状态。
那个宫女的手里还握着一个小药瓶,沈如周走过去,拿到鼻子前轻轻一扇,立马变了脸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给谁准备的?”
“这是嘉宁给我们俩准备的。”
沈楚暮眉头狠狠一皱,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
“亏的我反应快,不然若是被这两个侍卫撂倒,这屋里只怕要上演一出兄妹乱伦的戏码,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沈如周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攥紧手里的药瓶,“该死的嘉宁,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
她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可怜她,更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