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临惊讶的抬起头,他还没有成亲,哪里知道怎么讨姑娘家欢心。
他绞尽脑汁,“左右不过是送东西,王妃想要什么王爷送什么就是了。”
萧辰衍凤眼微眯,沈如周想要的只有和离书,这个,他是决计不能给的。
长临看萧辰衍神色不定,心里对沈如周又厌恶几分。
侧妃想要什么都是直接说的,哪像沈如周,还要王爷伤脑筋的猜来猜去,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王爷。
他琢磨着以前给侧妃送的东西,“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女人都喜欢这些,王爷送这些准没错的。”
萧辰衍眉头锁得更深,这些东西昨天北修宴已经送了好几箱,再送就没新意了。
“王妃出身大将军府,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肤浅女子。怎会喜欢这些俗物。”
长临面色古怪,王爷该不会是在骂侧妃吧?
一定不会的,王爷对侧妃向来长情,今日不过是王妃挑拨离间,小吵一架罢了。
此时,外面一阵风吹过,裹挟着阵阵花香吹进了大厅。长临忽的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
“王爷,今天是花神节。百姓都会准备香囊去花树下许愿,晚上还会放烟火,放河灯,很是热闹的,王爷可以
带王妃去逛逛。”
萧辰衍紧皱的眉头微松,满天星空下,他与沈如周携手同游,一起放河灯,沈如周必然欢喜。
“长临,你这就去请王妃,就说今日花神节,本王邀她出去游玩。”
“这……”
长临看着萧辰衍身上的伤,犹豫道:“王爷您这伤口裂了两回了,再经不住折腾了,要不等养好了伤,再寻机会邀王妃出游吧。”
萧辰衍全不在意,“无妨,你去请就是。”
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急迫感,总觉得慢一步,沈如周就会被人抢走了。
“王爷……”
长临还想再劝,萧辰衍一记眼刀飞过来,他赶忙识相的闭上了嘴。
长临领命退下,哪知才走了两步,萧辰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是本王亲自去请吧。”
“王妃现在在哪儿?”
“门口的守卫说,王妃的马车往东边去了,应该是回将军府了。”
马车上,沈如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刚刚对着萧辰衍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前世的苦,今生的痛,带着那压抑已久的情绪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这下,萧辰衍应该能明白她和离的想法有多么坚决了!
他们之间的纠葛已了,只
待拿到了和离书,她就再不是武成王妃,就可以完完全全做回沈如周,做回将军府的嫡小姐。
一想到将军府,沈如周的心中顿时柔软了起来,重生后,她本想好好陪陪家人,弥补前一世亲情的缺憾,奈何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发生,她忙于应付,总也脱不开身。
这次回家,一定好好陪陪祖母。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前,沈如周远远的就看到沈如兰焦急等待的身影。
等不及侍从摆好马凳,沈如周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跑了过去,“如兰姐!”
沈如兰快走了两步,一把扶住她,温言道:“你小心些,仔细扭了脚。”
“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我可是沈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受伤!”
沈如周一把挽住沈如兰的手臂,又变成了未出府前那个娇憨的女孩。
沈如兰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笑道:“好好好,你最厉害了。等回头你哥哥回来了,再让他教你几招。”
“那还是算了吧。”沈如周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放弃,“我哥哥怕是要说我是猴子拿毛笔,瞎比划。”
她揶揄饿的看着眉眼带笑的沈如兰,“再说了,哥哥哪里会想看
我打拳啊,他更想听如兰姐弹琴吧?“
“我记得那天,哥哥是听谁的琴音听得都忘了看路,险些掉到了荷花池里。”
沈如兰羞的耳根都红了,娇嗔着甩开沈如周的手,快走两步,“别胡说,没有的事。”
沈如周见她害羞,也没敢再继续打趣,换了话题,两人一路说笑的去了沈老夫人的屋子。
“祖母!”
一进门沈如周就直接扑到了老夫人的怀里,像个孩子般撒起了娇。
“我的乖孙女儿回来了,来,让祖母好好瞧瞧啊。”
沈老夫人慈爱的抚摸着沈如周的头,眼底满是疼惜,“瘦了,小脸上都没有肉了。”
沈如兰在一旁帮腔,“可不是,方才我看,如周的气色都没有在家时候好了。”
她看向沈如周,“如今瘟疫已经结束了,你干脆就留在府中,好好休养一下,你的院子,卧房,每天都有人收拾,搬进去便能住。”
沈如周干脆利落的点头,“好啊。”
正好她也想家了,多住几天也可以帮祖母调养
一下身体。
沈老夫人把沈如周搂在怀里,慈和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
虽然她面容有些疲倦,但是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身上既有清丽跳脱的少
女气息,也有刚毅果敢的沉稳气质。
“我的珠珠儿长大了啊,当年我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娃,如今也能独当一面,驱除瘟疫,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了。不愧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有胆识、有担当。”
“都是祖母教的好。”
沈如周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恭敬的拿给沈老夫人,讨好的笑道。
“我幼时,祖母便教我做人要扶危济困,沈家又有忠孝仁义的家风,我耳濡目染才有了今天的一翻作为,若论起功劳啊,当是祖母功劳最大。”
“如周借花献佛,先敬祖母一杯茶水,感谢祖母对沈家的子孙的栽培。”
“你啊,这嘴是抹了蜜了,说得人心里都甜丝丝的。”
沈老夫人接过茶水,笑的红光满面。
沈如周有些遗憾的噘嘴,“只是赏赐的圣旨上都没有我的姓名,不然也能供在祠堂里,光耀门楣了。”
她心里很明白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剥夺,在家人面前,她还是忍不住委屈。
甚至更加期盼北修宴能再快一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