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个君武就险些按捺不住脾气,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语气冲得厉害,“属下说得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王妃果真无情,听说王爷病重不仅不担心,还怀疑是假的!
他真的为王爷的真心不值!
沈如周打量着君武,看他满脸焦急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说谎。
萧辰衍真的病了?
如果他病死,只怕整个武成王府都要跟着遭殃了。她还没有和离,更没打算给萧辰衍守寡。
“走吧,我跟你回去看看。”
沈如周面无表情的甩出一句话,便吩咐妙冬备车。
君武从地上跳起来,急忙道:“不必备车,属下已经准备好了,王妃随属下回去就好。”
……
到了武成王府,沈如周仔细为萧辰衍检查,才发现是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烧昏迷。
之前在军营萧辰衍就没把胳膊上的伤当回事儿,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昨天又被她抓破,还泼了一盆水,所以伤口才会发炎。
她转头对着君武没好气道:“这么点小伤你们不会请大夫看一下吗?什么事都喊我。”
君武小心回禀道:“王妃,王爷昨晚一直念着您的名字呢,还不让别的大夫看,也不肯吃药。”
君武的话,沈如周压根不相信,萧辰衍只怕是念着她死吧。
她重新给萧辰衍包扎了伤口。又
走到桌前写了药方,交给君武。
君武恭敬地接过药方,便下去抓药了。
“沈如周……”
沈如周正准备离开,床上的萧辰衍却悠悠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先是面上一喜,随即又沉了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喑哑,“为什么要伤本王?”
沈如周嫌恶的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像淬了冰,“你说为什么?别跟我说你昨天强行把我带进来,只是想跟我说几句话!”
萧辰衍挣扎着坐起来,眸光阴凉如水,他冷嗤,“你已经嫁给了本王,女子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请。”
“啪”的一声,沈如周重重的放下药箱,面露不虞,“萧辰衍,我都说了要跟你和离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厚着脸皮以夫君自居?”
萧辰衍拳头抵在唇边,重重的咳了几声,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他眼神逼戾,“一日没和离,我便是你的夫君,床帏之事岂容你推拒!”
沈如周斜睨了他一眼,“谁爱伺候谁伺候,本小姐才不伺候你!”
伺候萧辰衍?那她活这一次的意义是什么?
萧辰衍抓着锦被的手更加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不伺候我,你想伺候谁?昨日那样拼了命的不让我碰,你是在给谁守身?”
“我给我自己守不行吗?嫁给你后,我算是看清了男
人的情爱和许诺,不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捉摸不定,转瞬即逝,所以我绝不会再在男人身上栽跟头!”
沈如周说着,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北修宴的脸,如果是他对女子的承诺呢?也会这般虚无缥缈,做不得数吗?
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想法后,她随即摇了摇头,背上药箱转身要走。
“不许走!”
萧辰衍再次抓住沈如周的衣袖,急声喝道,“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不准离开。”
自从他明白他对沈如周的心以后,他总觉得沈如周一天比一天离他远,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疼得厉害,却找不到病因。
他喘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沈如周恼怒的脸,嗓子干哑。
“成亲前,你每次见到我都会欢喜的跑过来,嘘寒问暖。你父亲不同意你嫁给我,你就直接去跟太上皇请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我、要嫁给我。”
想到过去,萧辰衍的神色带着几分柔和的温暖,“那时,你满心满眼都是我,为了我你什么都肯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才刚刚成亲,你就变了,口口声声要和离!”
他太过激动,头晕的更加厉害,眼前的沈如周也变得模糊,只是她浑身的抗拒仍旧刺痛了他的眼。
“我承认,我之前冷落你了,是我不对。可我已经说了以后会补偿你
,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为何还是全不在乎的样子,你到底要我怎样?”
若是放在前一世,萧辰衍这样深情的话语,沈如周一定听的心都化了,可如今,她只觉得萧辰衍啰嗦。
现在的她,对着他生气都觉得是浪费情绪。
“萧辰衍,就像一块儿精致的糕点,我曾经那么想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拿回了家,回去后却发现,这块儿糕点其实已经变质了,吃起来苦不堪言。”
“那么任凭我曾经多喜欢,现在也会毫不犹豫的丢弃掉。”
她已经尝尽了他带给她的苦楚,这一世,怎么会再喜欢。
萧辰衍的心缓缓下沉,“沈如周,本王在你心里就是一块
刚买回家,中看不中吃的苦糕点?”
他咬牙,眸光中难掩愤怒,“成亲以来,我们接触也不过才两三个月,你凭什么判定本王不适合你?凭什么用那种积年累月般刻骨铭心恨意的眼神看本王?”
“本王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待我?”
萧辰衍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沈如周的手臂,双目赤红地看着她,“沈如周,当初要嫁给本王的是你,如今要和离的还是你,你拿本王当什么?!”
“要不是你先许我终身,我才不会喜欢你,更不会想嫁给你!”
沈如周被萧辰衍逼急了,言辞激烈的打断他的话。
她用尽全
力推开萧辰衍,眼底满是寒意,“当初我为了你的安危,不顾名节给你渡气,你说要娶我,护我一辈子!”
“可是你言而无信,早忘了自己的许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倒打一耙,指责我不对?!”
“你救了我?”萧辰衍跌坐在床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拖拽着他,只差一步,他就会掉进深渊,“怎么会……”
其实萧辰衍先前的种种表现,沈如周已经很清楚当初的承诺他怕是早抛诸脑后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儿。
沈如周砰的一声把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