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婉容从地牢回来,站在龚长治的房门前,徘徊了半晌。
她不相信沈如周说的治疗办法是真的,可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真去请别的大夫,若是让王爷知道,龚长治不会医术不就露馅了么。
龚长治又绝对不能出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慕婉容捏了捏衣角,狠下心叫聆风去弄了两碗马尿来……
龚长治不能动弹的在床上躺了半天,终于看见慕婉容带着聆风进来了,闪着精光的眼睛瞬间发亮。
聆风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白色的大瓷碗,只是她将那盘子端的老远。
慕婉容走的前面,面带笑容的朝龚长治说:“龚大夫,这是能解你身上银针的药,喝了就能动了。”
聆风站在一边不说话,脸色十分别扭。
龚长治闻言,脸上立马一阵惊喜,激动地看着聆风端进来的那两碗“药”,疯狂眨眼,暗示赶紧给他喝。
他现在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还不能说话,滋味太难受了,就跟活死人似的。
慕婉容朝她使了个眼色,“聆风,你来喂龚大夫喝药。”
聆风的眼神躲了躲,挪了几步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托盘上的碗,说话
的声音都有点磕巴:“喝、喝药吧龚大夫……”
龚长治点头,满脸兴奋的张开嘴,毫不犹豫的将聆风喂过来的“药”给喝了。
只是一口下去,他立刻瞪大了双眼,呼吸瞬间急促,开始干呕,难闻的腥臭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和喉咙,脸上也因为极度不适而胀红。
慕婉容用帕子捂了捂嘴,朝他投去一个带着点妩媚的眼神。
“你别急,这个药……可能是难喝了点,你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好吗?”
龚长治瞧着慕婉容温柔的模样,心里蓦然升起一股甜蜜,虽然药很难喝,还有很明显的骚味,可他清楚良药苦口,最重要的是婉容不会骗他的。
他张了张嘴,十分听话的将聆风递过来的“药”喝的精光,喝完一碗之后还舔了舔唇,好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朝慕婉容露出一个讨赏般的笑。
慕婉容忍不住的干咳了一声,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劝道:“还有一碗,喝完就没事了。”
龚长治十分听话的“啊”了两声,张着嘴等聆风喂另一碗。
聆风看着他有些发黄的舌苔,忍住胃里翻滚,咬紧牙关,端起另一碗喂给他喝。
这次龚长治更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还砸
了咂嘴,眼含笑意的看着慕婉容,但是额上却不停地冒出冷汗。
可两碗“药”喝完,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见丝毫好转,仍旧是不能动弹。
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的胃里也开始翻滚恶心,忍受不住的张嘴干呕,五官几乎都皱巴到了一起,又说不出话,只能扯着嗓子“啊啊”的叫唤。
“怎么还没好?”见龚长治还无法动弹,慕婉容急得凑过去询问。
龚长治张着大嘴,拼命地想发出声音,但他的嘴里只发出一股子骚臭味,令人作呕。
慕婉容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后退一步,再细一瞧,龚长治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
怎么回事?!
难道这药不对?
聆风急道:“侧妃,咱是不是真被王妃骗了?奴婢就没听过马尿能治病啊!”
什么?!
这竟然是马尿?
刚喝了两大碗的龚长治蓦地瞪大了眼,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他连连干呕,一张脸憋成酱紫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本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现在一嘴的马尿味,更让他生不如死。
胃里翻江倒海,返上来一股股骚臭味,他更加痛不欲生。
见他这幅模样,慕婉容又急又气。
这可如何是好?别人都道龚长治医术高明,若是让人知道他被沈如周轻而易举地治住了,岂不要露馅?
她往床上看了一眼,龚长治的表情痛苦,嘴角还有残余的马尿,正朝她挤眉弄眼。
恶心!
若不是留着他有用,真想把他……
“啊!”慕婉容突然惊叫一声,龚长治费劲地挪动手指,一把攥住了她的裙子,“你,你干什么!”
“啊——啊——”龚长治张着嘴干叫着,双目赤红,似乎很难受,想让她帮帮他。
好恶心的东西!
慕婉容心里嫌弃不已,却强压着心头的不适,朝他硬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温柔似水:“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别急,我再去想法子,定解决你这痛苦的情况。”
说着,她屏住呼吸,微微俯身,用帕子轻轻擦拭龚长治的嘴角,“别急,缓缓,好吗?”
龚长治看着贴近的慕婉容,她身上有阵阵香气,他闻着好受许多,只要有侧妃在,他不会有事的。
他的嘴边露出一个贪恋的笑,可又忍不住反胃,一阵翻滚直接呕吐出一大口马尿,尽数吐到慕婉容的手上!
“啊!”慕婉容大叫一声。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恶心的液体,
她再也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该死!
她扶着胸口呕了几声,心头一股怒火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