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循声望去,就见擒雨面色温怒,她微微侧首,透过房门查看陆淮宁的情况。
他仍旧躺在床上睡着,不过脖子上的红疹已经消退了。
“你们少主,是不是好多了?”
她冷艳的眉眼,一下就温柔了些许,“没事了就好。”
擒雨皱眉,沈如周眉眼瞬间的安心和放松,好像完全是发自内心,不像是假装的。
他忽然有些拿不准了,都说沈如周是个绣花枕头,张扬跋扈,还总是爱出风头,可她要真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担心少主呢。
不过,他对她的怒意消弭了些。
“行了,龚大夫妙手回春,已经将少主给治好了,所以,我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但你不能再瞎折腾,否则摄政王府,可不在乎你是谁的王妃,你走吧!”
沈如周还没开口,龚长治就一脸得意的邀功。
“您过奖了,在下只是做了一名医者分内的事罢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陆淮宁怎么好起来的,但是,既然功劳给他了,那他肯定受着。
说不定,还能在侧妃娘娘面前,得到些许好处。
“呵,”沈如周冷笑一声,看着龚长治的眼神充满了讽刺,“你连扎个针连穴位都找不准,也敢揽这份功?真不要脸。”
“你你你……”龚长治霎时间脸都绿了,嘴唇哆嗦着瞪沈如周。
“你这毒妇,不
仅耽误在下的治疗,还对陆公子做出那等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如今又在信口雌黄的指责在下,王爷不惩治你,你就能如此得寸进尺吗?!”
沈如周懒得听他叨叨,葱节般的手指上忽然滑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扎在了龚长治的头上!
龚长治瞬间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弹不得,瞳眸一下睁大了。
这毒妇,对他做了什么?!
沈如周看着他冷笑,“怎么了龚大夫?你不是厉害么,怎么解不了我的针?”
她不会允许龚长治跟摄政王府的人乱攀关系,他是慕婉容的人,前世害她和妙冬不浅。
他现在已经出面,这就是她收拾他的一个好时机,所以,她绝不会让他愈发飞黄腾达。
龚长治毫无反应,双眸赤红,恶狠狠的瞪着沈如周。
贱妇,竟敢如此伤害他,等侧妃来了,有她好看的!
擒雨看着龚长治动弹不得的模样,有些傻眼,“龚大夫,您……”
是沈如周太强,还是这龚大夫太弱啊,怎么瞬间就被摁住了。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凌厉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王妃!住手!”
慕婉容提着裙子,快步走过来,带起的风将她头上的步摇吹得乱晃。
擒雨立即朝慕婉容看去,顿时没吭声了。
沈如周瞧见慕婉容这般着急,唇角冷冷的勾起。
龚长治看
见慕婉容,眼睛拼命的眨巴眨巴,看起来很是激动。
慕婉容先看龚长治被针的动弹不得的模样,眸底顿时烧起一把火,可面上,却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姐姐,你为何就是不饶人呢,先是害了摄政王府的小公子,现在又作妖害了龚大夫,难道,你真是想将王爷害惨,将整个王府都拉下水,是不是?!”
“姐姐如此,婉容只能得罪了,决不能让姐姐再犯糊涂!”
“来人,”她一挥手招上来几个侍卫,眸底闪过一丝狠厉,面上却难过的道:“先王妃绑起来,关到地牢里去,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处置!”
瞬间,几个侍卫都朝沈如周围了过来。
“谁敢!”沈如周眉目一凛,红色的衣衫衬着她明艳的容颜,轻慢的看着慕婉容。
“我是皇上亲自赐婚,萧辰衍明媒正娶的正妃,就算你深得萧辰衍的宠爱,也不过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侧室,谁给你的胆子以下欺上,敢命人绑我?”
侍卫顿时面面相觑,不敢再逼近。
擒雨都懵了,没料到沈如周竟如此傲气,气势凌人。
真是想象不出,这样的人只是为了出风头,而做出谋害人的事情。
慕婉容也愣住了,知道沈如周这两日变化很大,却没见过她如此犀利的模样。
尤其是看到,府里的侍卫竟真的因为沈如周的一句话,没了动作,顿时气不打
一处来。
“你们聋了么,她是王妃又怎么样?本侧妃是为了王府的安危着想,更是为了王爷着想!难道,你们还要我去请示王爷,再动手吗?!”
擒雨不想参与他们武城王府内部的事,只看着,不说话。
那几个侍卫又彼此对视一眼,但也知道慕婉容是不好惹的,她深受王爷的宠爱,要是真的去王爷面前告个状,他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只
得硬着头皮道:“王妃,得罪了。”
说罢,他们就要上手把沈如周绑走。
“站着别动,”沈如周一个眼神扫去,众人又不敢乱动,她看了眼慕婉容,目光幽幽冷笑,“你听着,请佛容易送佛难,敢动我,就要付出相应代价。”
现在把她绑了,回头,就得恭恭敬敬的请她出去。
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