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和秋瑜不去理会燕子堂的安排,终于手头上没有了紧迫的事。
秋瑜正想修炼,却被陆遥拉着去了趟张师叔的府上。
章显正好休沐,便亲自出迎。
“陆遥拜见章师叔!”
“你小子,没事吧?你那伤,不要紧吧?”
陆遥看着章显这张和蔼的圆脸,上面的皱纹多了些许,最近事多,六扇门也没少跟着操心。
现在他开了这六扇门地司部,本部和冯万全的阴司部现在也轻松了许多。
不过怎么也比太平年间辛苦得多,尤其是本部,招了许多新捕快,新收了许多吏籍,训练这些新捕快就够他们忙活的。
“不打紧,怎么没见着章余和师叔呢?”
陆遥开口问道。
“哦,她们现在都在对面那些院子里。
近些日子城里那些个无辜的孤儿,年龄小的,被太后娘娘的慈幼局收了去。
年龄大些的,便都被陛下送到对面院子里了,加上六扇门的遗孤,现在有足足两三百人,天天跟着你师叔习练武艺。
章余也跟着去了,顺带帮着管些事,你师叔忙不过来,从四海镖局请了些年轻弟子过来搭把手!
要不一起去看看?”
章显微笑说道。
天天听着对面院子里的晨练喊杀声起床,倒是心里舒坦得很。
“好,那就一起!正好,我也想看看师叔怎么训练他们的!”
陆遥连忙应道。
章显身后跟着的两个捕头连忙去开了侧门,对面院子对应位置也有侧门,方便往来。
若非是觉得占了巷道会惹人非议,章显真想把两端一封,这样就更加方便了。
对面院子守门的人瞧见是他们来了,连忙开了门去通传了。
正值下午习练,院子正中央一片空地,上百名半大小子和小姑娘正在站着桩。
场中一侧,立了梅花桩,八卦桩,北斗七星桩,都是方便练习轻功的地方。
上面有二三十人站在上面练习,这些人中的年纪略大一些,约有十三四了。
柳儿便在其列。
几人一出现,就成了全场所有人的焦点。
很快他们就猜到了这两个陌生人是谁。
柳儿面上露出一丝喜意。不过他没有从北斗七星桩上下来,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陆遥的女儿。
陆遥扫过全场,一眼便看见了柳儿,看见她笔直的身形,心里很是宽慰。
让她跟着师叔习武,的确不错。
广场上有一人身形倒是独特,比其他孩子高出许多,正是章余。
虽然他有一定的基础,可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桩功并不算很扎实。
场中三名教习,一人负责站在桩上的人,两人负责演武场上站桩的人。
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柄长有三尺的竹尺,路过哪里看见谁的姿势不标准了,兜头就是一尺,帮助他们矫正。
这三人他都认识,都是四海镖局的趟子手,武功也堪堪入了三品,年纪也不大,不过十七八岁。
看见他们训练,陆遥不由有些感慨万千,当初,四海镖局,他也是这么练的。
桩功他站的最稳,最久,每一种训练,他都做到最好,这才一年时间不到就凸现出来,被师父破例收了关门弟子。
众人只是目光投向他们,却是一动没动。
显然这里的管束,极为严苛。
一个身穿月白劲桩的背剑女子快步迎了上来。
“卑职拜见陆大人,秋校尉!”
“师侄陆遥拜见张师叔!”
“晚辈秋瑜拜见张前辈!”
三人互相行礼。
礼毕后,陆遥诧异的问道:
“师叔也入了公职?”
陛下这似乎还真的打算开女子仕途?
“哦,六扇门本部现在开了武院!你师叔在武院挂了个教习!
时不时也去衙门里面教他们兵器技击。你也知道,六扇门的武艺,多也是靠家传的。
有些只能算是把式,里面拜师也不易,不过你放心,四海镖局的独门功夫,你师叔也不会传。
都是一些常见的,不过也比他们以往要好得多。”
章显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自己娘子比自己还忙,挂了公职,等同八品县尉,多了一份俸禄,也基本
被她填补进这个院子里的开销了。
“陆遥你这伤不碍事吧?”
张师叔白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哈哈,碍事就来不了了!劳师叔担心了,今日来却是有事要问一下您!”
陆遥连忙说道。
张师叔见他这般说,显然是要紧的事。
“好,那你们跟我来!”
进了里屋正厅,两名捕头替他们关上门守在门外。
“有一件事,关乎镖局安危,只是有些问题,师兄们或许也知道的不多,所以师侄才会来问您!”
“问你师父的事?你在宫里不是经常见得到他么?”
张师叔反应了过来,有些纳闷问道。
“见倒是见过几次,可师父他那脾气您也知道,他不说,我也问不出来!
入了六扇门之后,师父他就不太待见我!
师叔可清楚,我师父可曾受过福王的恩情?”
陆遥叹了口气,回答道,顺便把脑海里闪现过无数次的猜想问了出来。
“福王?赵全?你一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件陈年往事来,或许与这个有些关系。
我跟你师父是师兄妹,我们的师父江湖上有个绰号—八卦雷刀,只收了我们俩为徒。
师兄大我十六岁,我刚入师父门下,师兄便下山去了。
师兄下山出去闯荡江湖没多久,就娶了妻生了一子,只是没过多久,妻儿就都被贼人掳走。
他查访了很多年,才打探到那贼人在江南出现过。
后面便去了江南,数月之后,那贼人死了,师兄回到山上,我们师父旧伤复发,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随后师兄便带我到了京都,开始建立四海镖局,自此他再没去过江南!
若是与那福王有所交集,当是在那个时候!”
章显也是第一次听夫人说起这件往事,原来夫人的师兄还有这等凄惨的往事。
难怪后面开了四海镖局,也没再成个家,只是收了几个徒弟而已。
“这些从没听师父提起过!”
陆遥叹了口气,若非今日自己问起,师叔怕是也不会和别人提起此事。
“你方才说,事关镖局安危?莫非这事与福王有牵扯会让镖局很危险?”
张师叔连忙开口问道。
朝堂的事她素来不关注,所以这里面的关窍她自是不清楚。
“福王与陛下素来不睦,若是师兄与福王过从甚密,的确会碍陛下的眼!”
一旁的章显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