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菀贵妃快不行了?!
小太监话音刚落,明成殿里瞬间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所有人大惊失色,夜盛天的眸子猛地一震,一掌拍在桌上,“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更是如同一记响雷,狠狠劈在了夜无渊的心中。
他墨瞳猛地一震,猛地站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脚,“你说,母妃她怎么了?!”
盛念念的黛眉也顿时一沉,盯着夜无渊的反应。
男人的眼神里洇染上一层绝望冰冷,她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而她也知道,菀贵妃对于夜无渊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当年原主爹干的那件事,菀贵妃也不会成为活死人,一躺,就是十几年。
夜无渊也不会如此憎恨将军府十几年。
皇后也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平静下来,面上不显,可眼底深处却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六皇子夫妇则忧心忡忡地看向夜无渊,希望他还能保持冷静。
淑贵妃坐在旁边,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旁人读不懂的深色。
她平静的可怕
,只静静的坐着,听那小太监继续回话。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是菀贵妃身边的赵嬷嬷派人来通知奴才的,说是太医们已经赶过去了,总之现在的情况不太妙,还请皇上您赶快去栖梧殿看看吧!”
小太监都快要急死了,一身的冷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显得更加紧张担忧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夜凌风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很是凝重。
在他的身旁,盛盈盈却暗自低头,眼眸里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若是今日菀贵妃死了,那么盛念念和夜无渊之间,可就有的好戏看了……
夜无渊根本等不了夜盛天开口,甚至连告退都没说,直奔殿外,盛念念也立即跟上,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还不知道如今的菀贵妃,身体到底如何,但是一个躺了十多年的植物人,按理来说,活下去的希望,只怕是不大了……
夜盛天即刻下令取消宫宴,百官退散,他则带着一众皇子和皇后、淑贵妃朝栖梧殿去了,晨儿年纪小,盛盈盈将他交给嬷嬷,暂时照顾着。
栖
梧殿里,盛念念和夜无渊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一阵无比痛心的哭声,“贵妃娘娘,求求您了,您都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王爷,王爷还很年轻啊,您舍得他这么早没了母亲么……”
哭诉之人,正是菀贵妃身边照料了几十年的赵嬷嬷。
她的眼睛早已红肿不堪,跪在地上以泪洗面,声音都干哑了,却还不愿停下,不停的呼唤着菀贵妃。
殿里还站着两位太医,他们看着床上的菀贵妃摇头叹气,那模样,仿佛菀贵妃真就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夜无渊俊美如斯的脸上登时血色全无,刹那间,他就好似被人抽干了血液,怔怔地冲了上去,瞪大了猩红的眼推开两位太医,看向床上的人,十分无措慌张。
“母妃,您怎么样了?”
他等了母妃十几年,寻遍名医都没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可事到如今,他还没能看到母妃清醒,没能血刃将军府为母妃报仇,母妃竟然就要不行了?!
赵嬷嬷见夜无渊来了,立马哭着拽住他衣袖,“王爷,王爷您终于来了,太医们说,说贵妃
娘娘大限将至,老奴,老奴……”
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都在滴血,根本说不下去了。
夜无渊的脸色也愈发苍白,眼眸猩红的看向床上的菀贵妃,心如刀割,声音都颤抖了。
“母妃,儿臣求您,不要丢下儿臣……”
哪怕母妃躺了十几年,不能与他说话不能为他做事,可终究,他还是有母妃的,若母妃去了,他就真的没有娘了……
这时,盛念念也走到了菀贵妃的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菀贵妃,眼眸猛地一颤。
尽管早就知道菀贵妃是植物人,但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她还是触目惊心。
只见菀贵妃就这么如同干木一般躺在床上,全身纤瘦,四肢的肌肉更是萎缩到不行,穿着衣裳都肉眼可见空落落的一大片。
而她的两颊深陷,呼吸微弱,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现在因为病痛,更要白到透明似的。
植物人便是这样,什么都要人伺候,吃喝拉撒更需要旁人来经手,这对于身份矜贵的妃嫔来说,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对于家属,更是镂心刻骨的疼痛。
盛念念紧抿着唇,心情很是复杂,忽然就有些明白,夜无渊为何会如此痛恨将军府众人了。
若是将心比心一下,她的爹娘被人弄成这副模样,她绝对会以命抵命,甚至比夜无渊做得更
加激进。
可她不明白,盛意为何要这么对付后妃,这么做了,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他对付一国贵妃还能全身而退,真是充满了蹊跷……
与此同时,身后众人也都走进了大殿。
淑贵妃只是平淡地瞧着,皇后没靠那么近,殿内药味重,她甚至嫌恶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