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东把她推倒了一边，“你不用跟我解释，比起你的话，我更相信我儿子的话。”

江如梦后退几步，撞到墙角上，她靠在墙角上，大口的喘着气。

程向东在风口处，吹了五分钟的冷风，之后他两步走到江如梦的跟前，“明天一早，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不行，向东，我不能跟你离婚，跟你离婚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事由不得你，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搬出去，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又过去几天，医院这边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单，医生让程问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程奶奶被转到普通病房，程问没日没夜的守着她。

想到奶奶想见聂锦一面，程问考虑了许久之后，出于自私，他还是给聂锦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最后直接自动挂断。

程问盯着屏幕上的号码，他在犹豫要不要再打一次，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早就按下了号码。

电话嘟嘟的响着，就在铃声的最后一刻电话被接通了。

聂锦抱着一堆文件从办公室回来。

她看到土豆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还得十五分钟才到吗？”

“我搭了一个顺风车过来的。”土豆说，“刚才程问给你打电话，我给接了。”

“程问？”聂锦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看，“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如果你有时间希望你能回去一趟，他说他奶奶很想见你一面。”

聂锦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告涌上心头，“他还说什么了？”

“别的没说，不过他还问了我，你忙不忙，如果很忙就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了。”土豆说，“程问他对你真是太小心翼翼了。”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小心翼翼的？”聂锦注意到土豆提起程问，是一副熟稔的态度。

“其实我跟程问见过很多面。”

“见过很多面是什么意思？”

土豆一一细数他跟程问的见面次数，以及程问做的那些事情。

“你说，我急性肠胃炎是程问送我去的医院，那些饭菜也都是他做的？还有我吃的那饺子也是他做的？”聂锦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程问不让我说，他怕给你造成困扰，聂锦，程问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热烈而又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

跟凯立教授说明原因后，聂锦第一时间就买了回去的机票。

第二天下午，程奶奶在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醒了过来。

医生检查了她的眼球，对程问说，“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吧，别留下什么遗憾。”

程奶奶想摘掉氧气罩，程问不让。

她说，“问问，摘掉吧，戴着说话不方便。”看了一圈后，程奶奶又说，“你爸呢？”

“我爸去跟江如梦离婚去了，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你爸，终于干了件正事，你跟你爸说，我、我原谅他，不怪他了。”

“奶奶，您自己告诉他。”程问忍不住的眼眶泛红，“奶奶，您好起来行不行？您别这样吓我行不行？我还没来得及给您尽孝呢，您不是说过，还要给我带孩子的吗？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程问不想让奶奶看见，他把脸撇向一边，泪目朦胧中，一个身影闯进他的视线里。

聂锦在门口看着程问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她定住几秒后，飞快的跑上前抱住他，她颤抖着声音问，“奶奶她怎么样了？”

程问抬起头看着聂锦，身上的触感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聂锦真的回来了。

“锦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本能的叫她的名字。

聂锦伸手擦掉程问眼角上的眼泪，柔声说，“程问，我回来了，我回来看奶奶了。”

程问反应过来后，便拉着聂锦到程奶奶的跟前，“奶奶，您看谁来了？”

程奶奶抬起沉重的眼皮，当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她高兴的扯着嘴唇笑，“小锦，小锦是你来了吗？”

聂锦握住程奶奶抬起来的手，“奶奶是我，我回来看您了。”

程奶奶说，“奶奶一直很想你，问问说你很忙，我就没敢打扰你。”

“对不起，奶奶，都怪我，我应该早点过来看您的。”

“没关系。”程奶奶眼角湿润，“现在见到了也不晚，你在国外念书，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问问上班顾不上你，你别恼他，但他要惹你生气了，你该训的还是要训。”

“程问他没有惹我生气，他对我很好，一直很好，您就放心吧。”聂锦见程奶奶流泪，她也跟着哭。

哭到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好孩子，不哭了。”

“我不哭，那您也不哭了。”

“我没哭，我是见到小锦高兴的。”程

奶奶说完，又看向程问，“问问，你过来，以后你不管跟小锦成与不成，都不能欺负人家知道吗？成了就好好爱她，不成也别恼了两人的关系，能做到吗？”

“我知道的奶奶，我永远都能做到不欺负她。”

“那就好，听你这么说奶奶就放心了……”

程奶奶的手，从聂锦的手里垂落下来，没过几秒钟，检测仪器就发出了滴滴的声响，起伏的波浪线也随之变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