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学的是后宫手段,向来是曲折婉转,做尽表面功夫,私下里阴招狠数不断,还是头次见曹琰这种大刀阔斧出招的形式。
她深吸了口气,强行挤出来几分笑意,“好,这件事儿,本宫答应,带回头就给家父写封信,将丞相的意思说与家父。”
“曹丞相,哀家是为了给大军筹措粮草,是为了家国天下,才同意的。如果叫哀家知道,曹相是为了一己私利,那就别怪哀家无情。”
“太后只管去做便是。”
曹琰轻笑一声,并未将赵合德这几句警告和威胁放在心上。
赵家,只要踏进了自己的局,之后想要脱身就难了。
又商议了一番计划的细节,曹琰才算是心满意足地离去。
……
赵府。
管家接到宫中的来信,高高兴兴地就朝着赵德芳的书房跑去。
“老爷,老爷!小姐在宫里来信了!”
赵德芳听着是闺女来信了,一双老眼都亮了起来。
对于这段婚事,赵德芳还是十分满意的。
赵合德入宫的时候,先帝身体每况愈下,定是没有能力行男女之事,女儿去了也不用伺候个糟老头子,算不上吃亏。
先帝的孩子,都要尊称她一声母亲,恭恭敬敬地孝顺她。
一边想着,赵德芳都为自己感动。
不枉自己心甘情愿地被先帝利用,和曹贼相斗制衡,日日受气!
为了女儿能够过得舒坦,受那曹琰一点气又如何?
待明日,自己再在朝堂之上反击回去就是了。
可是,当赵德芳将信封拆开之后,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下眼睛,又反复确认,这确实是女儿的字迹没错。
合德,这是……
竟然让那个老夫帮曹贼做戏造势?
她可知,曹琰乃是窃国之贼!
赵德芳猛地伸手将掌心之中的信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老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小姐在宫中受了委屈,受气了?”
管家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连女帝也得尊敬有加的太后,还有谁敢给她气势?
“你自己看看!”赵德芳气得不轻,拍着桌面。
“这……莫不是曹贼让人模仿小姐的字迹,送来的假信件?”
管家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将信纸拿在手中,看了几眼,“老爷,要不您入宫探望一下?一来能核实信件真假,二来,老爷您也能见见小姐”
赵德芳点点头,“明日上朝,本相要向陛下提出,让何德回家省亲,在家中小住几日!”
……
曹府。
曹琰将自己府上的侍卫全都召集在了一起。
“丞相,不知您今日想玩些什么?”
狗腿子们凑上前来,笑呵呵地讨好着拍马屁。
“今日是去马场,还是去划船上玩玩……”
他话还没有说完,曹琰就不耐烦地伸手在他的脑袋上面敲了一下。
“闭嘴,一天天的没个正性,要是再这样,本相把你赶出府去。”
狗腿子有些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之前丞相做喜欢玩了。
现在丞相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先帝去了,所以要开始发愤图强了?
一旁,一个叫做明朗的人上前一步说道,“不知相爷是有何计划,小的定当用尽浑身解数,将此事办好。”
明朗本是武朝某县城县令之子,
只因县令的性子过于耿直,不愿意同流合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对方营造失火假象,将县令全家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全家上下几十口死于非命。
只是碰巧,那时候的曹琰是个喜欢到处游玩的性子,正好那天夜里喝多了酒,从花船上下来,瞧见了火光,便把他给救了出来。
自此改头换面,又在曹琰这个大奸佞的身边多年,倒是躲过了一劫。
“本想要开个珍宝阁,专门卖一些稀奇的东西,还有张琉璃的制作方子,等会儿也给你,你带着工部来的那几个工匠研究研究。”
“还有,别把铺子是相府买卖这事儿传出去,那会影响本相赚钱的速度。”
“本相要的,是他们互相猜测,最好将这铺子猜到陛下的身上去。”
曹琰此话一出,明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心中嘀咕,丞相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他依旧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正要转身离开时,脚步又微微一顿,问道,“只是相爷,这事儿别的官员可能查不出来,或者是相互猜测,但是右丞相赵德芳那边,若是真的查起来,应该也能查出来是您,那他到时候若是……”
“放心,赵德芳会守口如瓶,甚至是会帮着我造势,让其他人误以为,店铺是陛下的产业。”
“是,属下这就去筹措。”
接着,又是几道命令吩咐
下去。
石英矿开采和制造都十分小心,最重要的是保密。
要是让人知道天价琉璃,是沙子和石头做的,谁还会愿意花钱当这个冤大头?
曹琰的计划很大,这些事儿,一时之间需要派出大量人手去处理。
不过好在手下有能力的人不少,否则,他也没有办法当上这满朝奸佞之中的头头。
奸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是需要几分本事的。
曹琰的识人能力很强,按照手下人各自擅长的分配好工作任务。
不过,看着曹琰还拿出来一卷特许开采石英矿的圣旨,明朗十分疑惑地挠挠头,“相爷,这么点小事儿,还得要那女帝的圣旨准许?”
“你懂什么?”曹艳骂了一句,“现在咱可不是之前的奸佞了,咱可是在洗白,做什么都要合法合规,不能再搞黑涩会走私那一套。就算是东西不值钱,但是这性质不一样。”
曹琰入宫,找女帝要的就是京城边上的那几座矿产。
武朝律法明文规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