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深怕被时盈给看出什么端倪,李玥儿一边忍着手上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边嘴角还要牵强的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来:“我同晚晚关系这么好,晚晚怎么可能弄伤我?”
说到这里,李玥儿的话中多了一些埋怨,想起玉儿的莽撞,道:“还不是因为晚晚身边的那个丫鬟,笨手笨脚的。给我倒杯茶都能洒到我手上来!若不是因为玉儿是晚晚身边的贴身女婢,我早就处置她了!”
李玥儿这么一说,倒也在理。
见时盈的面部表情显然是信了她的说词。
李玥儿的心里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时家兄妹俩之所以那么信任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与慕晚的关系好。
二人虽然自小便相识,但是在慕晚的心中,她到底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打心眼里自带着那一股优越感。
而她不同,她不过就是一个李府不得宠,任人欺负的庶出。
是因为在李府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才想发设法的开始与慕晚走的亲近。
像慕晚那样的身份和出身,自然是瞧不上她的,直到她遇到了时宴……
说实话,时宴不算是她认识的这么多男人中,长得最英俊好看,博学多才的。
但是时宴的身上自带着一股读书人的傲气与疏冷气息。
对于李玥儿来说,时宴这股子向外透露的读书人的傲骨与高贵,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装腔作势吧,真若是论起真才实干来,时宴这点本事,完全的不够格。
但慕晚绝对喜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到时宴的第一眼,她就直接否决了这个男人,但一想到慕晚,她就下意识的觉得,慕晚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因为慕晚的出身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长相,在京城中,可是受到一众青年才俊的青睐,无论走到哪,慕晚都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像时宴这种的,自以为自己读了几年的圣贤书,便假清高,假傲慢,不将自己与一众风流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青年才俊相提并论。
觉得他们全是浪荡的风流公子,靠着家里有些钱财和地位,才有了今日的风流局面。
而他什么都不靠,靠的是自己。
这是他的骄傲与清高。
不趋炎附势,不逢高踩低,不会借着讨好他们往上爬,这就是时宴给外人的假象。
落在他们的眼里,是嗤笑,是不屑一顾,是看透了时宴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偏偏慕晚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她就坚持已见的觉得慕晚和别的男人不同,觉得他人穷志不短,来日定会有一番大出息。
殊不知——
时宴这种男人,我不会主动向你讨要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愿给我的,即便日后你和旁人说起我的不是,这一切也全是你自己自愿的,我从未要过,都是你自愿给的。
所以无论我以后如何,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时宴此行为,就如那婊子立牌坊,当真是又当又立。
一直以来,李玥儿对时家的那三口人都十分的不喜欢,引荐时宴给慕晚,也完全是下意识的觉得慕晚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若是慕晚真的和时宴好上了,那么作为他们的引荐人,以及两边传话的人,慕晚待自己,一定是充满感激的。
事实证明,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引荐,李玥儿和慕晚的关系,也愈发的亲近,她也从慕晚这,讨到了不少的好处。
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便不用说了,慕晚出身将门世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昂贵的金银首饰,每次她帮她办妥了她与时宴之间的事,她便会私下给自己很多这样的首饰。
知道她在李家过的不好,还专门登门造访,在李家一众千金公子主子的面,宣布她日后由她罩着,日后谁敢欺负她,就是不将她慕晚放在眼里,不将将军府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有了慕晚的这一番话,她不仅在李府,又或者是在整个京城,所有人都不敢慢待她,整个李府的人,都拿她当李家的嫡出大小姐伺候。
就连昔日那些瞧不起自己,处处与自己为难作对的几个嫡出公子与小姐,也不敢再为难她。
这全取决于慕晚的功劳。
李玥儿深知,有慕晚这个大靠山对自己有多重要了。
一旦她失去慕晚这个大靠山,那么她日后在李府的待遇生活,将会一落千丈,从天堂跌入地狱,再一次的,经历曾经那被羞辱,瞧不起,踩在脚下欺负的感觉。
过惯了好日子,尝过甜头的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再回到那样的生活?
她如今所作的一切,也不过是借着慕晚这座靠山往上爬罢了。
如今这些小恩小惠,已经不能让李玥儿满足了,现在的李玥儿只想利用慕晚得到更多!
一种,离开了慕晚,这世上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她的野心!
“我现在情况有些严重,有些晕头转向的,还要麻烦盈盈,将我带去张家医馆。”
张家医馆,在京城中十分的有名望,平日里李玥儿若是有个头
疼发热,都会张家医馆。
张盛显然也认识她了。
时盈原本刚放下去的那点怀疑心理,在看到李玥儿这副惨状,想着慕晚和她的关系这么好,即便是玉儿不小心将她给烫伤了,也断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狼狈的跑出来。
她又不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伤。
光是看她这双手……
时盈目光下意识的又落在了李玥儿那双恶心的手上,压下心中一股子涌上来的反胃。
既然李玥儿都开口了,她道:“那好吧。但是先说好啊玥姐姐,我这次出门来的着急,身上可没有带什么银子,你得自己出医药费。”
时盈的一席话,让李玥儿心中一声冷笑。
这些年,时家从慕晚的手上讨到的好处丝毫不比她得到的少,尤其是时盈。
慕晚看重时盈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可比看重自己要看重的多。
毕竟她是时宴的亲妹妹,又深得时宴的宠爱。
这些年,她身上穿的戴的,有哪些不是慕晚给她的?
区区的一点医药费,时盈怎么可能出不起?
果然人穷是有道理的,未来时宴这一家子人,不靠着慕晚,在日后当真很难有大出息。
光是一个时宴足够的心高气傲,再来上一个时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天天妄想着嫁给大富贵人家为正妻。
就她这样的身份与长相,做个贵妾都没人能看得上!
李玥儿笑了笑:“给我自己看伤,怎么能舍得让盈盈妹妹出银子呢?我只是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让盈盈陪我去张家医馆。我怕我现在这个情况,一个人去不到那。我这次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上秋菊。”
若是这个时候秋菊在身边,她哪里用得着时盈?
一听到不需要自己出银子,时盈这才见满意,上前架住她的胳膊:“那玥姐姐,咱们赶紧去张家医馆吧,你看你伤的这么严重。昔日这双手这么雪嫩,要是留下个什么烫伤疤痕的,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
张家医馆。
替李玥儿包扎伤口的不是张盛,而是医馆里的一个学徒。
学徒才在医馆待两年,但也从张盛那学到了不少的医学。
“从昨日张大夫说有事要出去,还说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直到现在,张大夫都还没有回来。”
在给李玥儿包扎着手上的烫伤的时候,学徒说道。
学徒年纪不大,眉清目秀,在看到李玥儿手上的烫伤时,他清隽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和难以置信:“李小姐,单纯的烫伤真的能烫的这么严重吗?我看你手上的皮都掉了。这明显像是被人恶意撕……”“是我自己撕掉的,就是因为烫的皮都浮起来了,看着异常难看,当时情况下又那么疼,一时情急,便觉得将这点丑陋的烫伤皮撕下来,疼痛会缓解一下。”
没有等学徒将话说完,李玥儿便快速的打断他。
学徒是个聪明的,尽管心中不信她的说词。
毕竟他们这些学医的,到底是烫掉的还是亲手撕下来的,只需要看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
李玥儿说是自己撕下来的,可是光是看她手上的大小不一的皮,显然从她的那个角度来评判,就不是她自己撕下来的。
“张大夫坐诊这么多年,还鲜少见他有事不在这里待着的。”
在她的印象里,张盛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大夫。
听到李玥儿问,学徒为难了一下。
师父临走的时候,专门将他叫到一旁,特意嘱咐了他几句话,那就是如果三日后,他没有回来,就让他报官。
为此,师父还专门给了他一个小匣子,千叮咛万嘱咐,就是等三日后,若是他没有平安回来,让他亲自往将军府跑一趟,将这个小匣子,务必亲手交到慕家大小姐的手上。
学徒虽然不知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光是看师父那个时候的表情,他便知道事态有些严重。
学徒笑了笑:“师父最近看了一本有关医学的书,对于一些疑难杂症有了不少的了解,就是需要搭配一些药材。这些药材目前我们医馆里也没有。师父可能是出门寻药材去了。”
听到学徒都这么说了,李玥儿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付了银子,便在时盈的搀扶下离开了。
“此次辛苦盈盈妹妹了。”
出了张家的医馆,只见李玥儿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光看其光泽程度便不便宜的簪子递给时盈。
这簪子,从时盈看到李玥儿的一眼,便喜欢上了,只不过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她心思也没有在簪子上面。
见李玥儿竟然主动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送给她。
时盈眼底有期待的光,但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玥儿姐姐,这簪子是你的珍爱物,就这么送给我,是不是不太好啊?”
“盈盈妹妹若是喜欢,那么这便是这枚簪子的有用之处。只不过我戴过的东西,盈盈妹妹不要嫌弃便是。”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嫌弃玥儿姐姐呢。”
说着,便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