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天天气反复无常,没过多久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偶尔闪电划过,房间亮如白昼。
两人在嘀嗒雨声中接吻,停了一会儿,又亲一会儿,直到两人心跳平复下来,温既白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捏着他手指的手。
“亲够了?”少年声音有些哑,尾音带了些挑逗的意味。
“你干嘛。”温既白琢磨着他刚刚的语调,“你这个语气,给我种感觉,我感觉我在欺负什么小姑娘,我突然有种罪恶感,是不是在干什么违法的事。”
陈舟辞微扬眉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被她躲过去了,陈舟辞手悬在半空中,笑了会儿才说:“你这脑回路不写小说都屈才了,大作家。”
温既白觉得他说的有理,抬眸便撞入他眼中,笑眼弯弯:“建议采纳了,以后若是我成为大作家了,有你一份功劳,等有钱了我就把你踹了。”
“?”
陈舟辞这次直接上手揉她头发了,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一开始想躲,可是刚动一下又被人扯回来了,有些没辙,便不躲了,他揉的力道很大,额前的头发顿时乱了。
“始乱终弃?”少年揉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又勾了勾她的下巴,示意她仰一点头,见人心态极好,一点儿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态度,忍不住笑,“你这心态,不去当间谍都可惜了。”
“别瞎给我按帽子了,我做不来。”温既白拍了一下他的手,终于把人推开,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扫了两眼,然后收回目光,又落在了站在门口的陈舟辞身上,她故意似的问,“别人都说,若恋爱中的一方喜欢上了别人,就是精神出轨,分手后做不成朋友了,你呢,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你也会不理我吗?”
陈舟辞移步到书架前,随手挑了一本书放到了桌子上,又拽着温既白的手腕把人扯了过来,笑了下:“我发现你真有意思诶,谈恋爱就谈恋爱,你做那么多假设干什么?”
温既白看着他,她其实真没什么其他意思,于是实话实说:“只是好奇呢?”
“别好奇了,你断了这个念想吧。”少年语气略微有些冷了,“如果因为这个分手,咱俩的确做不成朋友了。”
温既白“哦”了一声:“知道了。”
陈舟辞有些头疼,他知道温既白没有安全感,但也架不住她一直问“分手了之后他会怎么样”呀,他感觉再这么问下去他自己都快没安全感了。
《女朋友老是执着于分手的话题怎么办,急。》
“以后不许再做分手类的假设了。”少年又补上了一句。
温既白点了点头:“嗯。”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雨势不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陈舟辞基本保持着每三分钟提醒一下她“以后不许再做分手类的假设了”的频率。
温既白欲言又止了几次,也觉得给自己男朋友都问魔怔了都,心里默默忏悔。
徐清和陈延行的散步活动因为这一场大雨提前结束,慌慌忙忙的回家,温既白要从书房出门时,少年又从背后叫住她:“温既白。”
温既白回头看他。
“以后不许再——”
听到这熟悉的前奏,温既白差点没翻白眼,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什么了?”少年也愣了一下,旋即笑:“我听云羡说,你因为三班女生考试作弊的事,和别人打架了?”
其实也不算打架吧,温既白觉得这事说大也不大,也没必要和陈舟辞说,就一直没提。
但她还是想纠正一下:“也不算打架吧。”
“哦,是不太严谨。”少年扬了扬眉梢,“你打人了?”
温既白:“……”
她可算琢磨透这俩词的区别了,好得很,不愧是文科第一。
见温既白不说话了,陈舟辞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帮你一起解决。”
温既白怔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
晚上十点左右,徐清一脸严肃地趴在梳妆台前,盯着两张便利贴发呆。
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格外凝重。
不一会儿,房间内还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那叹息,忧愁中又带着丝疑惑,迷茫中又带着丝不安。
陈延行拿起手机。
陈延行又放下了手机。
大约又沉默了五秒钟左右,陈延行站了起来,也叹了口气,然后步伐沉重地挪到了徐清旁边。
那步伐,像是上刑场一般,一步一顿。
房间内的气氛诡异极了,比陈舟辞小时候被徐清拽着扯着抱着看贞子的场景还要诡异。
最后陈延行抬头四十五度看了眼天花板,缓缓开口道:“这便利贴上是长钱了吗?你都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吧。”
徐清神情恍惚了一瞬,手指微微发颤,颤颤巍巍地拿起便利贴,塞到了陈延行手中,痛苦道:“完了,完蛋了,公众号说的都是对的!”
陈延行把那两张便利贴摊到了手心,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第一张是:
“兔兔老婆!天利三十八套卷,第二张最后一题选择题咋算的啊,我不会!老婆帮我一下!”
第二张是:
“这题还有这种算法!你太聪明了吧!下课给我亲一口!”
陈延行手一抖,又不死心的瞥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才慢吞吞地抬头看徐清:“你翻孩子东西干什么?”
“谁翻呢。”徐清痛心疾首,“小白的书包就放在沙发上,今天晚上我想把她书包拿回房间,刚拎起来这个就掉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垃圾,丢之前我想看看是不是重要的东西,这才看到的。”
说完徐清又带上了痛苦面具:“你说,这算不算啃我家白菜,小白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清又把便利贴拿回来看了两遍,更难受了:“这字体明显不是舟舟,你说!舟舟怎么就不争气呢!”
陈延行迷惑了:“这……我没搞懂。”
“你到底是怕既白谈恋爱,还是怕既白不跟舟舟谈恋爱?”
徐清丝毫不理会陈延行发出的疑问,只是埋着头又把便利贴看了一遍:“他居然叫小白‘老婆’,他居然还要亲!小!白!”
“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叫‘老婆’了吗?!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