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一遍遍祈求,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
可惜天不随人愿,程涵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
这一问,又让许颍紧张起来。
无论是女儿想不开自杀,还是女儿疑似中邪的说法,都不好跟程涵交代。
文萱月眼眸转了转,含糊劝道。
“婶婶,程少来了,你不要再勉强堂姐了,这对他们都不公平。”
许颍刚缓了的心里又提起来。
“程少,我·····然然她······”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程涵看她,声音依旧温和。
“伯母不用客气,我这里有个东西,你们听听。”
他掏出外套里的手机,点开一个文件,按了播放。
【我表姐她自杀了。】
【其实我表姐心里有人,但是我婶婶逼着她和你相亲······】
文萱月呆了······
他什么时候录的音。
程涵不屑的看她,一个陌生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订好的饭店包间,说带她堂姐来的。
他生在豪门,什么手段没见过,加上工作性质,他当即就点开了手机录音。
文馨当即就怒了,“文萱月,我姐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
她就知道她不安好心,说什么她请程少过来,原来她是抹黑她姐了。
许颍看着她,眼中冒火。
文萱月的父亲文浩和她的丈夫是堂兄弟,平时对她们娘几个态度很好,她被丈夫其它几个堂兄弟为难的时候,他会出言维护,所以文萱月跟大女儿交好,她乐见其成。
她没想到原来她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是想让文然和程少在一起,想让程家庇护文家,大但她说的,怎么听着那么让人听着不舒服呢。
说的好像她要卖女求容,完全不在意女儿的幸福似的。
文然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最后她真的不喜欢程涵,或者程涵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不会逼着她一定跟他在一起。
还有她女儿根本就没有心上人。
这个黑心肝的。
文然面色大变,攥紧了被子,看着程涵,道。
“我没有-咳-没有-咳-心上人。”她说的急,喉咙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不想他误会她。
文萱月去找程涵说这些,她什么居心?
程涵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他,温声道。
“别急,我相信你。”
文萱月被接连质问,又看到程涵的对文然的态度,咬牙狡辩道。
“程少,我没骗你,文然跟你相亲本来就是婶婶逼他去的,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还不想结婚,追她的人很多,从小到大她却都没谈过恋爱,一定是心里有人。
她要不是自杀,怎么会突然窒息住院,还说什么有人掐她的脖子,把她往浴缸里按,这可能吗?
她就是不想继续和你相亲,所以逃避。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怕得罪你,得罪程家。”
说到最后,她看着程涵,眼眶里闪着晶莹。
“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个耽误彼此而已。”
“好吧,算我枉作好心。”
她像是被误会伤心到极致。
文馨气笑了,“文萱月,你怎么不去演戏,奥斯卡欠你一个最佳女主角。”
她一直知道她会装,但不知道她装,这口才,这演技,这委屈的模样,要不是知道她什么德行,她快相信了。
她看向程涵,未来姐夫不会被她忽悠吧。
程涵神色慎重,看向文然,“你真的感觉到有人掐你脖子,把你浴缸里按?”
文然迟疑的点头。
她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她说的是真的。
她今天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或是像医生猜测的她在浴缸里睡着了,做了个梦,但昨天的感觉太真实了,她现在脖子还在痛。
程涵眸色微深,脑海里浮现突然坠落的吊灯,道。
“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文然眼神暗了下,他也不相信她说的嘛。
就这么走了。
文萱月扬起嘴角,不再在她们面前装温婉。
“堂姐,婶婶,我劝你们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人,还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不要自不量力,该让位就得让位。”
她一语双关道。
不管是程涵,还是公司,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不要强占着。
既然程少厌了她们,她也没必要再和演戏。
得罪程涵,公司里不会再有人支持她们,文家很快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文馨是个暴脾气,“文萱月,走,我们出去打一架。”
许颍气白了脸,“你······”
文然冷冷看她,一字一顿道。
“文萱月,今天的事,我记着了。”
文萱月轻蔑的看她们一眼,转身往外走,趾高气扬道。
“哎,你们说谎得罪了程少,我要去帮你们请程少吃饭,赔礼道歉。”
她走到门口,门从被推开,程涵走进来。
她愣了,程少不是生气走了嘛,她正准备去追他呀,怎么回来了。
许颍母女面色一喜。
文馨,我看情况是否收回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话。
“程先生,咳,我·····”文然看着他,有些着急,想再为自己解释下。
不管他们有没有可能,她不希望他误会她。
程涵道,“你喉咙不舒服,先别说话,等等。”
“等什么?”
病房里几人同时问。
“等个朋友。”程涵道,拉个凳子,坐下。
见程涵在病床一侧坐下,文萱月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程少刚才没听到她说的话吧。
**
十几分钟后。
唐柠带着云北敲响了病房门。
程涵站起来,道。“我来开门。”
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女孩,“糖糖。”
唐柠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面上带笑,“五哥。”
呀,五哥桃花开了呀,还一开就是两朵,正桃花和烂桃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