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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见到的白羊

今天的天气太热,今天又刚好是我们这一桌当值日生,天气太热灰尘也多,我们提了很多桶水才冲洗好教室里的地板,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上次阿南的事还历历在耳,我们做完值日该做的事,就赶紧关门回家了,放学回来是有点晚了,吃过晚饭以后,母亲收拾好碗筷以后,难得的也带着妹妹到大门口乘凉,祖母与母亲聊着家常,哥哥和他的一个同学在我们家门口的石榴树边上用弹弓玩射击,我和妹妹坐在母亲旁边听祖母与母亲谈话。

我觉得有些无聊,看向斜对面那座光秃秃的山和山顶上已经倒塌的碉堡说道:“对面那座山怎么没有人种树木啊!连草都长得这么少!”

祖母看向我:“晨晨!那座山本来是有很多树的!后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后来也有人开荒过,种的东西都不怎么长!不过那座山的石头上,只要一下雨!都会长很多地木耳!那里的地木耳长得又大又厚!那里没有长树木和杂草,地木耳都很干净!奶奶经常拿来吃的啊!晨晨你也有吃过!以后奶奶带晨晨去那里看看,让晨晨知道地木耳是怎么长在石头上的!”

母亲看向祖母:“这座山的这一面光秃秃的!另一面的树木却是长得极好!后面的山上还有人开荒种了好多玉米呢!”

祖母看向对面的山:“那是李婶种的,现在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种玉米在那!那天下午,她没有捉住那只白羊!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情绪低落了几天呢!”

我看向祖母:“捉不到羊就情绪低落,是运气不好!丢羊的人才运气不好好吧!”我看了母亲一眼:“但也对哦!对于丢羊的人来说,羊没有被别人捉走,是运气好!但对于那位李婶来说,没有捉住那只羊,李婶会觉得可惜,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失,所以才情绪低落!”

母亲与祖母对望一眼:“天啦!晨晨!晨晨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子的呢!晨晨你是小孩子吗?”

我看向母:“妈妈!我已经上三年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学校里还有思想品德课!老师可不是白教的!”

祖母看着我:“晨晨说得不错,也可以说不对!李婶看到的那只白羊不是谁的白羊!李婶是去种玉米的时候看到那只白羊的!李婶本来是想要用锄头打死那只白羊带回家吃的,但她追过去的时候,那只白羊就凭空消失了!李婶才知道那只白羊不简单!晨晨!你可知道!我们这边养的都是山羊大都是黑灰色的山羊,白色的也有,就是比较少!而且!晨晨!我们这边老人们一直传下来说,白色代表水,是财气,而且大概也都讲过,无缘无故出现的白马白蛇白羊白鸡之类的,也许是白银幻化的!李婶应该也是听老人们讲过,她应该也认为那只白羊就是白银幻化的!所以她才说自己运气不好!李婶的意思是,白银都送到自己的面前了,自己连这个机会都捉不住,才那样的,而且啊!奶奶在小的时候也见过!”祖母看向远方:“那时候奶奶也像晨晨这么大吧!房子也是像现在的房子一样,大家都是连在一起建的,一层下面都是不住人的,只关着动物,有一天,天刚亮的时候,奶奶已经起来了,听到隔壁的叔叔在下面不知道是在说谁,然后奶奶伸出头从木板缝中看下去,一头高大的白马正在吃叔叔喂猪的猪食!那头大母猪和那匹大白马倒是很和谐的一起吃着猪食,奶奶看到叔叔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举起来打在那匹大白马身上,奶奶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那匹大白马已经散了,掉到地上变成了一堆银白色的东西,奶奶看到叔叔很兴奋的走近那堆银白色的东西,极速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到那堆银白色的东西上面!后来奶奶才知道!那堆银白色的东西!就是银元!”

我睁大眼睛:“哇呜!奶奶!这么神奇的吗?那爸爸以前在山洞里遇到的白蛇!是不是也是这些银白色的东西变的?”

母亲看了看我:“这能一样吗?你爸爸看到的是很多蛇,一山洞的蛇如在开会一样聚集在一起!你爸爸要是哪根筋不对,对那条白蛇下手,还能回来?”

“妈妈!晨晨就是问问而已!”

母亲看了看祖母又看向我:“这样的说法,妈妈倒也是听你外公说起过!不过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

我看向母亲:“妈妈!那妈妈您以后看到这些,会打它们吗?”

“晨晨!晨晨你是个财迷吗?”

“什么是财迷?妈妈!我们家也需要钱!”

祖母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生活中!谁不需要钱啊!就是亲人,有时候也会为了钱,抢你的东西!”祖母又抚了抚自己的手腕。

我和母亲对望一眼,秒懂,祖母这是又想起自己的那个玉手镯了。

“那李婶也不能因为捉不到那头羊就不种地了吧!”我看向祖母:“那不就更得不偿失了吗?不仅羊没捉到,还失去了玉米!”

母亲看向祖母:“不过!娘!您没有听说吗?水利桥下面不远处的那块地,今年收玉米后,那块地就分给李婶她们家了!就是地中间有座小假山,假山上有人请了神在祭拜的那块地!”

祖母看着母亲:“又重新分地了?也许是她们家人

口有变动吧!”

“娘!我主要说的不是那块地!而是那块地里被李婶挖出两缸白银!”母亲看着祖母:“娘您上街时,没听别人讲过!?”

祖母看着母亲:“我最近很少上街!那块地那么多个人都种过玉米!怎么就没有人发现这两缸白银呢!”

“娘!我也是听她们说的!那块地就在路边!而且最近李婶家又建新房了!应该是错不了!不过那块地别人怎么犁地都没有发现装白银的陶罐!为什么李婶家刚犁地就发现了呢!?”

“哦!妈妈!晨晨从一本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写的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回到你身边,不是你的,就算他就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见!”

祖母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这次没有捉住,只要机缘巧合!他下次也许还会出现在你面前!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拿到了!也许以后也会失去!拥有了再失去!也是很伤感的!”

“娘!她们说李婶是在犁地时看到有铁丝,顺着铁丝挖,才挖到那两陶瓷白银的!也许是以前的人没注意到那铁丝,也许是以前那些人没有深挖下去!”

祖母看向母亲:“这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比如有两个人去挖金矿,两个人同时从不同的地方挖,一个人挖到了金矿,而另一人比那个人挖得还深都没有挖到金矿!”

母亲看着祖母:“娘!如果没有挖到金矿的那个人,继续往前挖!也许前面有比那个人那边更多的金矿呢!”

“如果他一直挖下去一直挖不到金矿呢!他不是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吗?”祖母看着母亲:“有些事情还是要认命的!为什么别人那么容易就挖到了金矿,而他在同一座山同一面挖得比那个人长而且久,为什么就是挖不到金矿!不再继续挖是减少损失!”

母亲也叹了一气:“就怕大把金矿在不远处!如果继续挖下去就看到了,那个人不继续挖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了一眼祖母:“奶奶!妈妈!你们两个现在是在辨论吗?”

“什么辩论?”祖母疑惑的问道。

“不过!晨晨觉得!妈妈和奶奶说的都不错!”

“什么不错!”母亲看向我:“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对错!”

我看着石榴树下玩用弹弓练射击的哥哥:“因为大家都是认为自己是对的才去做的啊!只有少部分人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自己认为自己做对了的事情,也是并不完全是正确的,别人认为你做错了的事情,也许并不完全是错误的!想法不同!认知不同嘛!做出来的行为当然不同了!我们家的大黄狗老是跑到外面吃屎!妈妈您看到大黄吃屎也会打大黄啊!我看到大黄吃屎,我也赶过大黄,但大黄还是要吃屎,我们有什么办法?以前我们家虎妞就不吃屎,只吃家里的饭菜,虎妞长得比大黄还健壮呢!”

我看向趴在祖母脚边的大黄,祖母与母亲也看向大黄,祖母用脚踢了一下大黄,大黄起身往石梯下走去。

母亲看着走下去的大黄:“有些狗天性就是要吃屎的!现在家里吃的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虎妞还没有这大黄吃的好!”

“不过这大黄狗嗅觉不错,还会捉老鼠!就是打猎不行,只会猎些小动物!你爸爸说这大黄狗在家里看着胆子大,但在山上却不敢跑远也不敢自己去找猎物!比虎妞差得太远了!”

祖母朝哥哥看了过去:“宁宁!该上来了!要玩到什么时候!?”

母亲也朝哥哥看过去:“宁宁!回家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我想:成功转移话题!奶奶与妈妈终于不辩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