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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讲夜族

星期天中午提着东西从村子里出发,下午傍晚的时候才走回到镇上,艳红提了一袋水果去静文的哥哥家看望静文。

走到家门口的果树下,看到安安和虎斑犬豹子都在大门口外面坐着。

“姐姐!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安安看向我:“今天奶奶也在,妈妈已经在煮饭了!“

“哦!这不是刚好吗?”我走上石梯:“回来休息一下刚好可以吃饭!”

“姐姐!是不是很远!?路也不好走!?”安安站起来:“姐姐你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

“李子!艳红家里种的李子!”我走进大门:“红类的,但有点酸,我不喜欢吃的,但你们喜欢吃,艳红就摘了好多李子带出来,我就带了一些回来!”

……

走进厨房,祖母在餐桌边坐着,母亲正在烧火煮饭。

我走过去把布袋子放在小桌子上,看向母亲:“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抬起头看向我:“回来了,你去别人家还带东西回来?这样不好的!”

“晨晨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了?”后面传来祖母的声音。

“姐姐带李子回来!是艳红姐摘回来的,姐姐带回家的!”安安走过来:“妈妈!我要吃李子!”

“要吃李子,也不能现在吃,等吃完饭休息一下才能吃!李子有些酸的,空着肚子吃,会伤脾胃的!”母亲看向安安:“就算是不酸的李子也一样不可以空着肚子吃!”

我回转身蹲下来洗了一些李子,看向母亲:“妈妈!青菜洗好了吗?”

母亲看着炉里的火:“刚才你们的奶奶已经洗过了!”

我走到餐桌边坐在祖母的旁边:“奶奶!等下吃完饭了,我们再吃李子!红肉的,不怎么酸的!”

祖母看向我:“又去同学的老家了!”

“奶奶!不太远的,我才会去,太远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我看向祖母:“奶奶的爸爸妈妈家,奶奶说太远,山路也不好走,我也没有去过!”

祖母看向我:“是啊!以后奶奶回娘家,就带你们去看看!你们还没有去过奶奶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呢!你们爷爷以前住的地方,你们倒是去了很多次了!”

“爷爷小时候住的地方?在哪里啊?”安安走过来坐下:“爷爷小时候不是住在这里的吗?”

“你们的爷爷小时候住在龙仙山脚下!后来才搬出来的!”祖母看向安安:“你爷爷走的时候,安安你还小,应该不怎么记得你爷爷吧!”

安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记得爷爷的!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楚而已!”

祖母看向我:“这次晨晨去那么远的村庄,有没有看到什么以前没有见过的啊?!”

我看着祖母:“也没有什么!那里风景很美,土地肥沃,山上没有什么石头,大都是泥土,都可以种地,而且村庄前面还有从山里面出来的溪水,水里面的石头洞里面有螃蟹!”

“螃蟹!?”安安看着我:“我还没有见过螃蟹呢?”

“奶奶!”安安看向祖母:“我们这里的河里和水塘里,为什么没有螃蟹?”

祖母看向安安:“这里的河里,水塘里,天天不是有人钓鱼,就是有人截水捕鱼虾,小鱼小虾米早早都被人捉了,哪里还有螃蟹!”

祖母看向我:“那个村里住的不是苗人吧!?”

我摇了摇头:“不是苗人,艳红说,苗族人不出来和我们一起读书的,也不和我们说话!”

祖母看着我:“你看到苗人了?!”

“是会巫术的那些苗人吗?”安安看向祖母。

我看向祖母:“奶奶!苗族人为什么喜欢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祖母看向我:“你看到了?”

“艳红家对面山上住在竹楼里那些女的应该是了,艳红说她们都是苗族人,我只在艳红家大门口和半山腰看了她们一眼而已,离得很远的,只知道是竹楼和女的,人脸都看不清,只看得出是女性而已!”

“嗯!这就好!”祖母点了点头:“最好不要去接触苗人,我们对她们了解的不多,尊重她们!远离她们就可以了!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要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看向祖母:“奶奶!您知道夜族吗?好像我们在课本里看到的五十六个民族里,没有写夜族!”

祖母看着我:“奶奶还不知道我们中国人的五十六个民族是哪些民族呢!晨晨你说说看,都是哪些个民族!”

“奶奶!这个我知道!”安安看向祖母:“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嘛!课本里面有的,就是汉族、满族、蒙古族、回族、藏族、维吾尔族、苗族、彝族、壮族、布依族、侗族、瑶族、白族、土家族、哈尼族、哈萨克族、傣族、黎族、傈僳族、佤族、畲族、高山族、拉祜族、水族、东乡族、纳西族、景颇族、柯尔克孜族、土族、达斡尔族、仫佬族、羌族、布朗族、撒拉族、毛南族、仡佬族、锡伯族、阿昌族、普米族、朝鲜族、塔吉克族、怒族、乌

孜别克族、俄罗斯族、鄂温克族、德昂族、保安族、裕固族、京族、塔塔尔族、独龙族、鄂伦春族、赫哲族、门巴族、珞巴族、基诺族!好像真的没有夜族!”

安安看向我:“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没有这个民族的!”

我看了安安一眼:“我有说是在五十六个民族里面的吗?!”

祖母看了看安安,又看向我:“我们中国人,其实并不止这些民族的,有好些民族人数太少,所以没有人知道,夜族!当然是存在的,那些走南闯北的人才会遇到,奶奶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才知道的!”

“我们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历史遗迹和文化传统延绵五千年从未中断过,各种各样的传说,从遥远的古代起,中华民族的祖先,我们的华夏祖先,就繁衍生息在这个大地上,妈妈小时候也听你们外公讲起过,虽然听起来像神话故事,但谁也不能证明那些都是假的,你们外公说过,那本山海经里面记载的,如果你们想像成一张地图!那就是一张地球的地图!”母亲走过来拿起洗好的青菜:“妈妈炒菜了啊!”

我看着拿着青菜走回灶台边的母亲:“原来妈妈也知道这些!”

“你外公以前在学校教书的!”祖母说道。

“奶奶!您刚才说的夜族?!真的有夜族人吗?!”安安看着祖母。

祖母看向安安:“当然有啊!刚刚安安说的那些民族,只是大部分人的民族,小部分人的民族是没有记录的!”

我看向祖母:“那!奶奶!现在还有夜族吗?”

祖母看向我:“以前有人遇到过,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也许他们躲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生活了也不一定!”

安安看向祖母:“奶奶!您就给我们讲讲这个夜族嘛!”

祖母看向安安:“你是想听故事吧!”

安安点了点头:“对啊!想听!”

祖母叹了一口气:“那是以前奶奶听别人说的,他说他去云南贵州那边找山货,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遇到一个贼人,去追那个贼人,误入一个地方,那个村庄里面的人很少,而且皮肤都很苍白,他们晚上才出来干活,而且他们那里死了人都不埋的,而是丢进一个满是白灰的坑里,不久以后那些死尸又可以动了,他们那些活着的人就奴役那些死尸干重活!”

祖母端起碗喝了一点水:“其实!那个人刚进去时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民族,他只是觉得那里的光线比别的地方弱,四面环山,四面八方都没有路通向外面,只有那一条他追那贼人追进来的那下地下通道,而且那个地下通道七绕八弯的,还有很多岔道,他也是找了好久才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安安岁疑惑的看向祖母:“他为什么是逃出来的!?”

祖母看向安安:“住在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老人,只有年轻人和偶尔的一个小孩,那些死尸也都是年轻人,而且他们不管是男是女,是活着的,还是那些已经死了的,他们都长得人瘦又苍白,那个人猜测,他们那些应该是会蛊术的,那些死了的人丢进白灰坑里,那白灰里面应该是有蛊虫的,是那些蛊虫让已经死了的人站起行走,帮那些活着的人干些重活!”

我看向祖母:“那这个人怎么逃出来的?”

祖母看向我:“他逃了好多次才逃出来的!那里面的人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不让他出来,但又不能封路,他们那里面的人也需要出来买一些外面的东西,所以每次他逃到半路都会被捉回去!”

“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他?”安安看向祖母。

祖母看向安安:“不要把杀字说出来!”

祖母看向我:“其实那个人逃出来不久也死了,他身体里面,应该是进了那种蛊虫,后来奶奶还问过三爷爷,三爷爷说那种白灰不全是白灰,那是养蛊虫的白灰,白灰里面应该都是看不见的虫卵和虫子,一旦皮肤沾了那些白灰,已经有很多蛊虫进入身体里面了,那些蛊虫都是寄生虫,住在人的经脉里,死人能动去干重活!应该都是那些蛊虫的功劳!”

“好可怕!”安安抖了抖:“怎么有这么可怕的虫子!”

祖母看向安安:“虫子可怕!我们放在家里的猪肉,被苍蝇叮了,不久后就长虫子了,小虫子会吃那块猪肉,那些虫子都是苍蝇的孩子,而蜜蜂的孩子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虫子,有些人还拿来烤着吃呢!”

“奶奶!吐丝给我们做布的蚕宝宝也是虫子!还有竹子里面也有虫子,我看到有人捉来吃了!我还看到有人拿黄豆里面长的虫子炒来吃!……”

“安安!不要说了!”我看向安安:“我有点恶心想吐了!别再说吃虫子的事了!”

祖母看了看我们:“好了!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等下我们还要吃饭呢!以后有时间,奶奶再详细的讲给你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