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顿时安静如鸡,脸上更是发烫。
咳咳咳,刚才、刚才的确是过于激动了些。
“相爷说的是,刚才是我等失态了。”大家纷纷表示惭愧。
“这段时间以来,陛下的脾气,诸位大臣想必比我清楚,君臣之间该如何相处你们自行琢磨吧。”苏相可不觉得陛下那脾气能惯他们,反过来他们还得好好安抚陛下 才行。
在场的其他大臣以往真的觉得陛下脾气甚好,而且几乎不管事儿 ,但是想起今儿早上那可怕的一幕,顿时打了个寒颤。
好吧!之前觉得陛下脾气好是他们看岔了,想到日后不仅不能给陛下脸色看,还必须得捧着、敬着,大臣们就欲哭无泪。
这哪是皇帝啊!这是个祖宗还差不多!
此事告一段落,大家又转回了西北军营缺粮这事儿了。
“陛下今日早朝说的有了赚钱之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户部尚书孟大人还没忘记这事儿,他倒是希望陛下说的是真的,要是真的能够赚更多的银子,眼下的很多情况都可以逆转了。
眼下大虞国库空虚,财政赤字,很多事情空有想法,但是没有经济支持也是白搭。
养兵、养战马、制造武器装备,这哪样不要银子,孟大人心焦啊!
“是啊,陛下说她会制造琉璃,这东西要是真能造出来,那可是天价啊!到时候,西北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陛下怎么会知道怎么制造琉璃的呀?”
“陛下真会制造琉璃吗?我有点不敢置信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陛下连肥皂香皂这些都能够捣鼓出来,想必对其他东西也是略有研究的吧。”
苏相此刻其实也和其他大臣想到了一处去。
“这事儿,咱们明日早朝再次问一下陛下吧?”于凌云此刻也出声说道。
“是啊,于大人说的对,咱们与其在这儿瞎猜测,还不如明日直接问呢。”
“可。”
最后大家都各自散去了,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苏相和儿子将各位大臣送出家门后,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继续秉烛夜谈。
“父亲,您…似乎从一开始就很看好陛下?”苏驰看了眼父亲,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他想知道,父亲这是为何?
苏相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人都更精神了。
这是陛下的东风阁开业那会儿喝的茶,回府后,陛下派人送来了两样茶,说是叫武夷山大红袍和太平猴魁,不多,但是苏相是个识货的,这是少有的好茶,陛下能够送他这些说明在陛下心中,他还是有些地位的,毕竟,这些茶叶也就他和少数几位大臣得了。
看看自己的大儿子那眼巴巴的模样,苏相眼神温和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陛下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我总有一种直觉,她会是带领大虞走向另外一个高度的人,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当皇帝的觉悟,但是我相信她后面会改变的。“苏相对此极为笃定。
苏驰想不到父亲给陛下的评价竟会这般高!一时间有些愣怔。
“……可陛下真的能吗?她现在甚至对皇位不感兴趣!”
“能!陛下心中有百姓,所以定然不会看着大虞的百姓最终被敌国侵入奴役的,她的骄傲不会允许她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察觉到而已。”苏相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捉摸不透。
他看人从不会出错!
“所以你别像某些大臣那样,以为陛下是女子就可以轻视,那是最愚蠢的!”苏相虽然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情不是那种迂腐的,看不起女子的人,但是此刻也还是再次提醒道。
“父亲,儿子怎会如此,您从前就告诉儿子,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轻视小看了去,这样只会让自己栽跟头,儿子一直铭记在心。”
“那就好。”
镇国公府 。
听闻了朝廷拨粮拨银子给西北大军的消息后,萧家两兄弟肉眼可见的松了神经。
“父亲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你也可以放松一些了。”萧鸣鹤面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嗯,没想到朝廷这次居然一句话也没有推脱,的确是出乎意料。”萧鸣渊心内诧异,不过既然朝廷出手了,那他们定下的那些粮食也可以交易了。
“朝廷派送粮草的人我还是不太放心,三弟,你送封信去给父亲,让他派些人接应,以免途中有不长眼的拦截。”萧鸣鹤担心的其实是凌国和丰岚国,这些年,两国的手竟也伸到了西北军中,前些时日,他们还发现了几个军中细作,父亲大发雷霆,当场处死了好几人,震慑了了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
有细作留在军中这是多么大的隐患,镇国公下令必须挨个清查!
“嗯,我正有此意。”
兄弟俩还想要说什么,敲门声传来了。
“扣扣扣!”
萧鸣鹤一顿“进来。”
‘吱呀’一声响动,小厮来福进来了,随之带进来一股刺骨的冷风,让睡在不远处榻上的萧佑打了个冷颤,萧鸣渊看见了,忙将被侄子踢掉的被子重新盖上。
“大少爷,廖将军求见。”来福恭敬禀报来意。
世南?他现在来干嘛?
萧鸣鹤心有疑惑“请人到客厅吧。”
佑儿在这里睡着了,不便在这里谈话,以免吵醒了小家伙又要闹了。
廖世南的父亲是武仁伯,与萧家是世交,从小就与萧鸣鹤几兄妹关系亲近。
客厅,两人才坐下,一道洪亮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萧大哥!听说,鸣渊那小子回来了!?”廖世南脸上的兴奋都控制不住了,此刻只想和萧鸣渊切磋个几百回合,上次是他大意了才会棋差一着输给他,这事儿到现在他都耿耿于怀呢!
“才到没多久呢,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有急事?"
“嘿嘿,没,就是想和鸣渊切磋切磋,上次我没发挥好,让他钻了空子,这次肯定赢他!”
萧鸣鹤闻言,嘴角一抽,这事儿怎么还记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