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把事情做绝,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只是多了四只软脚虎而已,黄董宗社会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缺这几个人。”
顺子几句话,把黄宗启噎得半死。
多了四只软脚虎而已?
这四个人敢打敢杀,忠心耿耿,培养出来容易的吗?
吃了这么大的亏,黄宗启也只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如果再拿出以往强势的做派,只会被羞辱得更惨。
弄不好命都会丢在这里,这个小子在大世界那种地方说开枪就开枪,还有什么怕的?
他不由把语气放和缓了几分,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把我弄到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这声小兄弟喊得好,说明黄董是识时务的。”
顺子点点头,继续说道:“差不多就这些吧。就是想告诉你,来顺实业公司,你不能动。”
“还有,来顺实业公司的人,你更加不能动。”
“从今以后,你最好天天烧香拜佛,祈求来顺实业公司的人不要出事。”
“一旦有人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干的。”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黄宗启皱了皱眉头,忍气吞声道:“小兄弟,你这么说是不是...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是想说我不讲理吧?老黄,你也是混江湖的人,怎么说话这么幼稚?”
“你要是处处跟人讲道理,你能有如今的地位?”
顺子这两句话,说得黄宗启哑口无言。
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溜须拍马,便是巧取豪夺。
势力每上一步台阶,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
见黄宗启不说话,顺子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兄弟我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更不讲理的。”
他拍了拍手,朝门外说道:“白先生,把人带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宋颀押着一个麻杆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神情萎靡,身材瘦削,一看就是个大烟鬼。
这人身材虽瘦,脸却肿的老高,嘴里被塞满了破布,显得腮帮子跟身材极不相称。
这人看到黄宗启,神情猛然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珠子,嗷嗷地从鼻孔发出声音。
黄宗启看着来人,神色一怔。
还没等他说话,顺子笑道:“怎么了?被打得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黄宗启显然意识到了来人是谁,侧脸看向顺子,怒道:“你...你...你!”
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不敢再放出狠话。
堂堂申沪清帮老大,被整到这个地步,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顺子朝宋颀挥了挥手,“把他嘴里的女人裤衩掏出来!”
宋颀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露出的破布一角。
用力往外一扯,一个大红带碎花的裤衩被扯了出来。
黄宗启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你们...你们真...”
宋颀嘿嘿一笑,说道:“楼下大厅桌角边现成的,用起来方便不是?”
“老黄,这事说起来你还得谢我。你这不成器的儿子一进门,就口口声声说他老子是黄宗启。”
“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父子在申沪还有脸见人?”
这时候,黄裕安终于把气喘匀了,对黄宗启道:
“爸!这帮王八蛋这样搞我,你还不弄死他们!”
黄裕安话一出口,黄宗启就变了脸色。
这个混账儿子,竟然脓包到了这个程度。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黄宗启铁青着脸,两道浓眉竖起,朝黄裕安怒斥道:
“畜生!给两位先生道歉!”
“什么?就他们?”
黄裕安指指宋颀,又指指顺子,随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爸,你是不是糊涂了,让我给他们道歉?”
“住口!”
黄宗启差点被气炸了肺,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黄裕安本来红肿的脸颊,顿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黄裕安被打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宗启,半天说不出话来。
...
十几分钟前。
一辆崭新的黄包车经过群玉坊门前,车上坐着一个精瘦男子和一名靓丽女子。
“停下,停下!”
黄包车夫应声而停。
女子叫停黄包车后,对身边男子道:“裕安,这里有
家卖玉的地方,你不打算买一块玉佩送给我吗?”
男子嘿嘿一笑:“小珍,这哪里是卖玉的,是卖肉的!”
女子不信,摇头娇嗔道:“那门口怎么没人拉客?我看你就是抠门!”
男子正要解释,路边突然窜出三个人来。
其中一人一记掌刀“斩”在女子脖颈,女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座椅靠背上。
另外两人像提鸡仔一样,把男子提了下来。
前面那人对车夫道:“别多管闲事,立即把车拉走。走得慢了,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这人说完话,立即跟劫持男子的两人走向群玉坊。
车夫想问车上的女子怎么办,却又不敢多嘴,拉起车子撒开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两里多地,车夫才停下脚步。
他刚想回头,就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说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回头!”
......
劫持黄裕安之后,沈克明到群玉坊门前,给顺子发出了信号。
把黄宗启弄进楼上房间之后,宋颀来到群玉坊门口。
“几位都到了?把人带进来吧!”
苏云州、范鸿志和沈克明三人把黄裕安押进大厅,黄裕安立即破口大骂。
“我爸爸是黄宗启,你们几个小王八蛋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找死!”
群玉坊的老鸨和妓女听了,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鸨母,你们就当啥都没看见,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这群玉坊就要换人了!”
宋颀话一出口,老鸨立即明白过来,连声道:
“对对对,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姐妹们跟我回房间!”
说完,她带着一众妓女躲进了房间。
宋颀瞪了黄裕安一眼,骂道:“这小子嘴真臭,掌嘴!”
范鸿志立即左右开弓,一连七八个耳光,扇在黄裕安脸上。
黄裕安的一张瘦脸立即肿了起来,张口不停咒骂。
在申沪,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鸟气。
宋颀指了指桌角的一个破裤衩,“把这小王八的嘴塞上!”
顺子耳力好,在跟黄宗启说话的同时,已经把楼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在黄宗启打过黄裕安之后,顺子问道:
“黄董,已经见到你家大公子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