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二人,则躲到了伙计身后。
顺子更是在躲避的同时,把许长生一枪爆头。
接下来便是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房间火光四射,浓烟滚滚。
爆炸声结束,顺子一脚把伙计踹开,跳进屋里。
借着火光,他双枪横握,一通速射,将两支盒子炮子弹打空。
在对方人多的情况下,还是盒子炮管用。
横握枪身,枪口借助后坐力横移,有点像机关枪扫射一样。
不管死的活的,顺子一人赏了一枪。
返身退出房间,他对宋颀道:“都解决了,快走!”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把远近的鬼子全都招来。
此时,一刻都不能耽误。
宋颀毫不犹豫,一脚跺开左手边的房门。
两人跨步进去,打开南窗,朝着楼下一跃而下。
出了吉顺旅社后院,两人直接跳上南面民房的房顶,向着盛京故宫一路狂奔。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鬼子,迅速涌向四平街。
顺子一声冷笑:“小鬼子,你们好好折腾,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宋颀则有点惋惜地说道:“哥,这玩意手雷真他娘的过瘾,咱们就该多带点。”
“你呀,就是太贪心,就咱们这副样子,到时候都没法上火车。估计还得扔!”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盛京故宫边上。
盛京故宫围墙高达五米左右,这个高度,顺子倒是有可能徒手登上。
但是,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和体力。
两人不约而同甩出飞虎爪,待飞虎爪抓牢后,立即沿着绳索攀援而上。
眨眼间,两人落脚在故宫院内。
宋颀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们之前对许长生的突袭,还有这条逃跑路线,都是两人在吉顺旅社后院事先商量好的。
宋颀不得不佩服,顺子的心思比自己细密多了。
一环套一环,中间没有任何阻碍。
那个伙计的出现,则无异于给两人打了一波助攻,让突袭变得更加顺畅。
两人穿过故宫,沿正阳街一路向南。
身后不断传来稀稀落落的枪声,不知道小鬼子发什么疯,估计在滥杀无辜。
他们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过大帅府,向南进入通天街,直接来到南面城墙上。
此时大南门和小南门必然有重兵把守,从那里走,无异于自投罗网。
盛京城垣并不高,只有一丈左右,城墙下面有缓坡,到处都是低矮的民房。
这些民房大多破旧不堪,路边的路灯也是稀稀疏疏,泛着昏暗的黄光。
在城垣之外,轻易避开小鬼子巡逻队,两人顺利过了浑河。
浑河以南是郊区,基本见不到鬼子。
虽然逃到了安全区域,但让他们发愁的是,如何找到上火车的位置。
火车站自然是不能去的,只能摸到铁道边,等火车来了,扒上去。
要想坐上去往本溪湖方向的火车,必须从城南绕过奉天附属地。
仅凭两条腿,估计要跑到天亮。
宋颀有些无奈,问顺子道:“哥,咋整?”
顺子问道:“小白狐儿,你会不会偷马?”
宋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骑马还行,偷马却是一窍不通。”
深更半夜偷马,遇到性子烈的,搞不好会被马踢死。
顺子忍不住揶揄道:“小白狐儿,除了掏兜数钱,你还能干啥?”
宋颀一脸尴尬,自嘲道:“俺倒不是喜欢钱,就是喜欢数钱的感觉,贼爽!”
顺子拍了拍宋颀的肩膀,笑道:“不过,你会骑马已经够了,比俺强。”
随后,他在宋颀的耳边,把盗马的技巧,跟他一一说了。
宋颀立即来了精神,“哥,咱这就去试试。”
在关东,很多大户人家都有马匹,大多用来拉车驮东西。
奉天城郊,大户人家尤其多。
两人毫不费力,便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看找到了马匹。
马匹早已卸了马鞍,拴在槽头。
此时天空云开雾散,明月西斜。
洁白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整个院落像是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
院子里微风轻拂,寂静无声。
这时只要稍微弄出一点动静,都会显得特别刺耳。
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这个时候行窃,是荣门大忌。
但是时间紧迫,两人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宋颀轻轻走到马槽边,伸手抚了抚马头。
见马没有反抗,便用顺子传授的搔刷手法,不停地给马搔痒。
片刻之后,这马便不停地用头蹭着宋颀身子。
宋颀嘿嘿一笑,成了!这法子还真管用。
他刚
刚解开缰绳,顺子便拿来鞍辔,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对于顺子的偷技,宋颀自愧不如。
顺子拿出一沓倭币,估计有一百倭元(这时候满洲还没有出绵羊币,否则一张就够了),放在这户人家的窗台上,这才前去打开院子后门。
宋颀用破布包住马蹄,牵着马跟着顺子出了后院。
两人共骑,朝着西南方向一路飞奔。
半个时辰之后,来到奉天附属地南边的铁路边上。
宋颀把缰绳绕在马脖子里,拍了拍马背,说道:“辛苦你了,回家去吧。”
两人坐在铁道边上等得心焦,直到天色微明,才有火车过来。
车头喷着滚滚浓烟,待火车开近,两人才发现这是一列货车。
宋颀问道:“哥,咋办?”
“不管他了,先走了再说!”
夜长梦多,难保天亮之后鬼子不会扩大搜索范围。
顺子一跃而起,跟着火车跑了几步,抓住车厢边上的把手,微微用力,将身子荡起,轻轻飘落在车厢里。
他双脚刚刚落地,身体便被溅起的烟尘弥漫。
顺子刚刚捂住鼻子,宋颀也跳了进来。
这原来是一截空车厢,到处都是煤灰,多半是到本溪湖拉煤的。
这个时代的火车时速很慢,只有三四十公里,扒车对他们来说没有难度。
两人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宋颀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他苦着脸道:“哥,忙活了一夜,饿死我了!”
他四处扫了一眼,满眼黑乎乎的,到哪找吃的去?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怀念起在申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