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去寻余音时未寻到,问了伺候的小宫女,才知她们二人同裴沉出去,转头就气冲冲去寻了裴聿。
“哥哥,我就知道那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
裴谨替他打抱不平道:“昨夜我刚警告过她,可她却是根本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裴聿眉心紧拧,出声问道:“她们二人同裴沉出去多长时间了?”
“听宫人说早时出去的,现在午时应当正不知在哪家酒楼用膳呢。”裴谨撇了撇嘴:“哥哥,你就当好好教训她一次!”
裴聿沉默一瞬,冷声道:“去寻她们二人在哪里,将人带回来。”
“她们二人正是跟着裴沉……”
裴谨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问:“哥哥,你是怕裴沉会对她们二人动手?”
裴聿未言,但意思已是明显。
“裴沉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那种事情吧,要知晓她们二人代的可是西域。”
裴谨眉梢轻抬,眸底有着思考之意。
“殿下,属下觉得应当快些去寻姑娘与公主。”
凛星声音低沉道:“那沉王殿下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知二位殿下可还记得林家小姐一事,原本林家小姐是来上香求姻缘顺遂的,可却被沉王殿下见色起意,在后院禅房强夺了去……一个原本能寻得良好的姻缘的世家嫡女,最后不得不沦为沉王的妾室……”
裴谨听他这么一说,暗骂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跑。
“殿下……”
“跟上一起去寻。”裴聿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了脚步,沉声道:“这事儿切莫声张,派影卫去寻。”
“是。”凛星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裴聿步伐急切往外走时,迎面遇上了无音。
“阿弥陀佛,不知殿下可要去哪儿?”
无音向他行了一个佛礼,缓缓道:“这般紧要关头,殿下还是莫要露面为好。”
裴聿深深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多谢无音师父提醒,但此行,我不得不去。”
“殿下若是让有心人瞧见,多年来苦心所隐忍的一切,都只会付之东流。”
无音态度变得有所强硬,拦在他身前:“殿下,莫要忘了你最初为何会来灵隐寺,没有什么会比殿下现在要等的事情重要……”
“她比我要谋划的事情重要千倍、万倍!”
裴聿打断他的话,眼里情绪微微波动,缓声道:“自从我知晓她的身份后,谋划的每一步都包含了她,她是最重要不可缺少的,如果没了她,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无音还是不赞同辩驳:“殿下,男女之情是这世上最不重要的事情!”
“重要,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就从不会有所改变。”裴聿越过他时,还是将话说了出来:“裴沉将她们二人带走了,裴沉是怎样的人,无音师父最清楚不过,同不同我一起去,全凭无音师父自己决定。”
在他迈步之时,听到了无音淡声开口:“佛言,女为恶根本,能失一切物。”
闻言,裴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径自离开。
若是佛法与他的想法冲突,那他只会选择摒弃所谓的佛法!
“殿下,贫僧若是你,定然不会冒这种风险,一旦出现了意外,殿下的太子之位,所谋划的一切都会终成泡影!”
无音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幽深莫测:“我想要的,永远都会牢牢记在心里,女人只会阻碍我成功的道路。”
他之所以出家,也是为了时刻警惕自己,儿女情长一事他必须要远离。
只有这样,他心中所仇才能够得以为报。
女子的出现只会是他的绊脚石,只会让他心软,到最后沉浸在温柔乡中,忘乎所有!
无音看着裴聿坚决离开的背影,眸色沉了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果然,女子只会是成大事上的牵绊……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一点,在日后,那个女子是会对裴聿有帮助的。
她的手里有一个重中之重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总要帮一把的……无关于任何其她人。
裴谨同影卫的速度很快,找到酒楼包间时,他刚将门踢开,扑面而来的就是血腥味,以及喘息声。
包厢内一片昏暗,他还未走进去,心便蓦的一沉,拦下了影卫,刚想要在门口做个心理准备,就听里面余音咬牙虚声道:“过来啊!还等我请你?”
“……”
听她这么说,裴谨悬起的心才稍稍落下,但还是拦下了凛星,伸手捂着眼睛走了进去:“你放心,我是遮着眼睛的。”
“有什么好遮的?”余音的声音又淡又轻:“又不是不让你看。”
“……”
裴谨这下心里确定她无事了,刚准备放下手,就听一道娇声传来:“阿音……我好难受啊,想将衣裳脱了,你摸摸我好不好?”
一
瞬,他原本要放下的手再次紧紧遮在了眼睛上,声音不怎么自然道:“哥哥马上就到了,到时候让哥哥带你离开。”
“此事不能声张。”
余音坐在床沿边上,牵着麦提尔的手,发丝凌乱,衣裳上沾染的全部都是血迹:“我们二人若是都同裴聿一起走,太过于显眼,等会儿你将麦提尔带回去。”
“我?”裴谨光是听着麦提尔的哼声,就浑身都不自在,总是觉得心里发燥,这种感觉他从未过,也不喜欢,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行……”
“行不行也不是由你说的算。”
余音的药性愈演愈烈,嗓间更觉得干渴,想要的不行,自从几年前与裴聿的那一次后,她就再未有过了。
每每有一段时间,都会觉得空旷又渴望,梦里总会梦见裴聿……
那种真实的满足愉悦感,让她流连忘返。
如今她又被裴沉下了药,那种空旷的感觉几乎快要将她吞噬,她迫切的想要东西将她填满。
裴谨也知晓这个道理,没再同她多论,只是刚准备迈步之时,脚却忽然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就听裴沉嗓音断断续续道:“四弟快……救我,她会武功……”
闻言,裴谨这才放下手,尽量不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麦提尔身上,低头看向趴在地上的裴沉,表情很是复杂。
这裴沉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奄奄一息了……
他瞧,那处的出血量来看,恐怕日后是要做个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