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祈樾险些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他恨不得当场把这个惹人烦的树灵捏死!
树灵有江言鹿撑腰,对祈樾的害怕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还没完成呢,还要用我的树灵液在守宫砂上揉搓,直到把守宫砂化开为止。”
祈樾闭着眼,努力压下胸腔中的怒火,调整呼吸。
生死契!
一切为了生死契!
树灵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就把祈樾手臂上的守宫砂搓没了。
但灵气饱满的绿色树灵液还残留在祈樾的胳膊上。
江言鹿把树灵藏起来,朝外面喊道:“打水进来!”
宫女们抬着水进来。
江言鹿隔着一层床帐见她们往这边走,清了清嗓音,语气慵懒:“东西放下,都退出去,今夜祈贵人伺候朕。”
宫嬷看着满地的首饰衣裳,听着江言鹿缱绻的嗓音,暗道祈贵人平日里看起来闷声闷气,不显山不露水,拿捏陛下倒是有一手。
她挥了挥手,宫女们迅速退出寝殿,继而问道:“陛下,是否要奴婢现在准备轿撵,一会儿送祈贵人回去?”
江言鹿看了眼祈樾:“不用,祈贵人今夜在朕这里睡。”
宫嬷一惊。
祈贵人果然有点东西在身上。
……
等到宫嬷离开,寝殿殿门关上。
祈樾立刻下了床榻,去洗沾染了树灵液的胳膊。
直到把胳膊擦得发红,他才停了手,然后又捻了好几道清身诀。
树灵撇撇嘴。
它的树灵液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一口延年益寿,三口修为提升。
别人求着它吐,它都不给呢!
但这些话它不敢说。
树灵爬到江言鹿的肩膀上,趴在她的耳边,给她吹耳边风:“鹿鹿,你有没有觉得,小师弟看起来有点可怕?我觉得小师弟不是好人。”
江言鹿拍了它脑瓜一下:“胡说八道,我家小师弟是全天下最乖的小师弟。”
树灵:“……”
他是只在你面前乖巧。
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漂亮大魔王!
但它还是不敢说。
它怕自己说多了,江言鹿把它丢出去,它以后再也没有那个香甜的水喝了。
祈樾终于将自己收拾干净。
他回头看向江言鹿,温顺道:“师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今夜我在这里打地铺。”
江言鹿一把拉开床帐:“睡什么?”
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祈樾坐过来。
“你没发觉幻境中的灵气比外面要浓郁很多吗?”
玉镯跟着江言鹿一起进了幻境。
她从玉镯中掏出一叠聚灵符,道:“横竖现在也出不去,不要浪费了这里的灵气,过来跟我一起修炼。”
祈樾:“……”
都进到幻境里了,你还在卷!
*
第二日清早。
祈樾乘坐轿撵回了自己的宫殿。
他的身后跟着大批的赏赐。
与此同时,江言鹿打算封祈樾为皇后的消息在前朝后宫传了开来。
几个年迈的女官上书求见。
“陛下,册封皇后一事乃是国之大事,还望陛下要三思而后行!”
“陛下,按照我们珈蓝朝的祖制,后宫位份一次最多连续晋升两次,从没有过直接贵人封为皇后的先例啊。”
“若是要封后,那也应该优先考虑沈贵妃。”
江言鹿修炼被打断,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听她们各抒己见,最后拍板:
“国不可一日无后,谢祈蕙质兰心,温良贤淑,深得朕的喜爱,又是尚书之子,朕要封他为后,已经是经过了一整夜的深思熟虑。”
“既然不能直接封他为后,那就按照祖制来,先封妃位,赐贤字,明日再封皇贵妃,后日封为皇后。”
女官:“……”
江言鹿一挥手,女皇威严的气场散开:“行了,此事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议,让礼部择个良辰吉日,早些举行封后大典。”
……
“娘娘!不好了娘娘!!”
小太监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进来。
彼时沈蓝诚还倚在床榻上抹泪,他从黑夜等到白日,也没把陛下给等来。
沈蓝诚伤碎了心。
听到太监咋咋呼呼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太监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饶命。”
沈蓝诚收起眼泪,端起另一个小太监手中的茶盏,慢慢悠悠问道:“什么事?”
小太监:“陛下要封祈贵人为后!”
“什么!”
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沈蓝诚阴
沉着一张脸:“替本宫更衣!”
*
祈樾回了自己的寝宫,就屏退了一众小太监,去床榻上睡觉。
江言鹿说得没错,这里的灵气浓郁,适合滋养灵魂。
两刻钟后,沈蓝诚下了轿撵,带着两排宫女太监,气势汹汹地进了祈樾的殿门。
守在殿门外的其中一个小太监,见来者不善,极有眼力见地悄悄溜走,去找江言鹿搬救兵。
另外几个小太监则是挡住了沈蓝诚的去路:“贵妃娘娘,我家小主昨夜伺候陛下累了一夜,眼下已经歇息了,娘娘改日再来吧。”
沈蓝诚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好大的胆子,敢挡本宫的路,把他们给本宫拉下去!”
外面吵吵嚷嚷了好长时间。
祈樾终于忍不了了,他推门出来。
一眼就瞧见身穿绯红衣袍的沈蓝诚。
他眯了眯眼:“沈蓝诚?”
在珈蓝山山脉里,几人有过几面接触。
祈樾知道他。
原来,那个摔在阵盘上的人,是沈蓝诚。
沈蓝诚看见祈樾这张比他好看的脸就来气。
“大胆谢祈,以下犯上,竟然直呼本宫的名讳,来人,给本宫打烂他的嘴!”
祈樾见沈蓝诚的语言动作行云流水,不似作假。
心中了然。
他还被困在幻境之中,没有从里面跳脱出来。
就在沈蓝诚带来的宫女太监打算上前按住祈樾的时候。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
“陛下驾到!”
殿里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
除了祈樾。
江言鹿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伺候祈樾的小太监。
她刚准备越过众人去找祈樾,就被一个满身脂粉味的男人拽住了衣袖。
“陛下~”。
沈蓝诚抬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看着江言鹿,声音拐了九曲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