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把家主之位传给朝延!现在就传!”
朝延,就是朝大公子。
祈樾身上的杀意收了回去,眉毛微扬:“不急于今夜。”
第二日一大早。
朝天鹿妖府的大公子是被轰隆隆的雷声给震醒的。
他扶着自己疼到炸裂的头,又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四肢和躯体,从地铺上坐起身。
他眼睛没有睁开,一边揉头,一边含糊道:“来人,伺候本公子更衣!”
贴身照顾朝大公子的小童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推门进去。
朝大公子继续道:“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差点耽误了今日成亲。”
他听着雨声打在窗沿上的吧嗒身上,烦躁道:“今日下这么大的雨,成亲岂不是会把喜服淋湿了?”
“好渴,先给本公子倒杯茶!”
小童:“……”
小童:“大公子,昨日已经成完亲了。”
朝大公子眼睛瞬间瞪大,他一把拉过小童的衣领,刚倒好的一杯茶全部洒在他没脱的喜服上。
“你说什么?!”
*
朝大公子连衣裳都没换,从地铺上爬起来就往前堂走。
小童跟在他身后打着伞,把昨日的事情描述给他听。
“昨日小的喊了您一整日,都没将您喊醒,就连夫人都过来了。”
“最后还是谢祈公子出了主意,他带着您去跟大少夫人拜了堂的。”
朝大公子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谢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昨夜我成婚,你们安排他坐主桌了吗?”
小童犹疑了一下,道:“谢祈公子将您送进喜房后,就说身体有些不适,回房歇息了。”
朝大公子叹了口气:“定是昨日帮我成婚,累着了,你去府中挑些补品,给谢祈兄送过去。”
“还有,我昨夜怎么睡在地上?你们没把我放到床榻上去?”
小童一噎:“我们昨夜是把您送到床榻上去的,许是我们离开之后,大少夫人又把您从床榻上给拽下来了吧。”
朝大公子不解:“鹿鹿为何要这么做?”
小童嗫嚅着不敢说话。
朝大公子看他一眼:“你尽管说,本公子不会吃了你。”
小童这才道:“大公子,您想想,昨日是您和大少夫人成亲的日子,满城皆知,都来咱们府中看喜,想图个好彩头。”
“您倒好,全程睡过去了,更是耽误了洞房花烛夜。”
“大少夫人自然是生气了,才不愿跟您睡在一张床榻上,今早也是独自一人去前堂敬的茶。”
朝大公子有些紧张:“那怎么办?”
他虽阅女无数,常年流连云水阁,想给每个姑娘一个家。
但在当下,他还是很喜欢鹿鹿,还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的。
小童挠了挠脑袋:“这……”
说话间,一主一仆已经拐到了长廊,远远地看见了江言鹿的身影。
他眼睛一亮:“大公子,大少夫人在那!”
朝大公子连忙抬头看过去。
江言鹿正站在前堂门口。
云卿同萧珏也在。
他们没有在前堂中见到家主和家主夫人。
派人去问。
此时正等在门口。
萧珏喊了声江言鹿:“鹿鹿……”
听到这两个字从萧珏口中喊出来,江言鹿一阵作呕。
早知就随便取个“小花”或者是“小草”之类的名字了。
就在这时,朝大公子三两步从江言鹿的身后冲了出来。
“你干什么?”
朝大公子挡在江言鹿的前面,阻隔住了萧珏热烈的视线。
同时一巴掌把萧珏的伸过来的手拍了回去,满脸不悦。
“鹿鹿岂是你能叫的?她如今是我的夫人,你得尊称她一声嫂嫂!”
萧珏冷脸看向朝大公子:“你!”
云卿适时拉住了萧珏的手。
用灵识传音道:“大师兄,不要耽误了任务。”
萧珏这才作罢。
朝大公子冷哼一声,转过身,满脸堆笑地看向江言鹿,讨好道:“鹿鹿,我来陪你一起敬茶了。”
江言鹿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堂内:“你爹娘还没来。”
朝大公子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他抬高了音量,问旁边的下人:“这都几时了,我爹娘怎么还没来?你,去把他们喊起来。”
江言鹿看着面前的雨幕。
这场雨停的第二日,就是萧珏和云卿完成任务离开镇妖塔的日子。
他们二人在这一层的任务,近乎是绑在了一起。
一个任务是击杀朝天鹿妖府的家主和家主夫人。
另一个的任务则是拿到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妖丹。
朝天鹿妖府元婴境修为的鹿妖,总共有五头
。
云卿和萧珏为了不跟其他几头元婴境修为的鹿妖发生冲突。
在雨停那日,邀请了家主和家主夫人外出游湖。
在船舫上,把不设防的两头鹿妖杀身取丹,成功完成任务,离开了镇妖塔。
但江言鹿不敢保证,他们二人不会在今早动手。
是以看到玉牌上显示嫁给朝大公子的任务成功结束之后,她就过来了。
小厮来报:“回大公子,大少夫人,二公子,二少夫人,家主和夫人并不在卧房内。”
在场四人,有三人脸色微变。
江言鹿垂下眸。
难道小师弟已经动手了?
只有朝大公子一脸憨相,他袖袍一甩:“既然不在,那我就带鹿鹿回去歇息了,等我爹娘他们回来,你再告诉我们,我们过来敬茶。”
朝大公子从小童那里接过伞,亲自给江言鹿打着,狗腿道:“当心脚下。”
*
朝大公子因着昨日睡了一日,错过了拜堂,心生愧疚。
就想送点东西,稍微弥补一下江言鹿。
奈何他提的东西,江言鹿都不想要。
朝大公子一急:“你说想要最珍贵的东西,我爱你的心是最珍贵的,你把我的心拿走吧。”
江言鹿:“……”
江言鹿满眼好奇:“我在云水阁中的时候,就曾听说咱们府中有一个镇宅之宝,朝延,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就只看一眼。”
拿走的事,她自己来就好。
闻言,朝大公子脸上带了犹豫之色,支支吾吾迟迟没有开口。
江言鹿眉毛一挑:“你也没见过那个镇宅之宝?还是说,你也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