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法师传来消息,安暗月来国都了。”这次和罗马国的战争,大法师安钟良并没有去,他把收到的信递给安霸天。
“看来他们是准备在国都和我耗下去了,住在国都又怎样?只要安明宣在我的手里,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源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们都来了,源头那只有两个血族人了吗?”安霸天坐在宝座上,看了安玲珑的信,最近安息国的局势让他焦头烂额,前线传来的消息不太好,和罗马国的战争并不顺利。
“源头只剩下两个血族人守护了,但是血族人在源头住了这么多年,他们有自己的阵法,能够保源头安然无恙,现在梅尔镇也不太平,据说有很多人都在窥视源头。”
“也不知是谁把源头传得神乎其神,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安息国太平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真是愧对祖先——”
“梅花轩那边怎么处理?任由他们在国都开下去吗?”
“不能安插人手进去吗?只要安明宣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算开了铺子也没有用,我看安明宣很听碧琪法师的话,哪怕血族人强行出来相认,他也不会相信的,如果真的源头有什么变动,很明显安明宣就是我手里的棋子,血族人肯定会乖乖听话,帮我清理障碍,如果安明宣轩强大起来,我不介意让他和血族人自相残杀!”
“梅花轩只雇了四个店员,剩下都是买来的人和从梅尔镇带来的,看来他们也是有防备的,我会找人盯着,尽量安插人手进去。”
“行了,你下去吧,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禀告。”安霸天挥了挥手。
安钟良默默的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安息国这么多年和血族人一直和平相处,血族人虽是异类,却一直守护着安息国的源头,不知这一任国王究竟想做什么,居然用了计谋让人类和血族人有了孩子,他以为拿这个孩子就能要挟血族人吗?血族人活了千年,他们的智慧哪里是人类所能比拟的?看来安息国的国运只能如此了。
六月来了,安息国的春天也到了,一夜之间,冰雪消融,所有的花草树木努力的伸展出嫩绿的枝芽,无论前线战果如何,国都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街道整洁宽敞,房屋在冰雪消融之后,红墙绿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芈飘雪因为安力纳要成亲,每天都和安大娘在小院子里忙碌着。
“回来了,那边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吧?看你,这几日都晒黑了——”芈飘雪从安力纳的小院子回到家,房间里遮着嫩绿色的窗纱,雾蒙蒙的有些昏暗,安暗月手里拿着一本书,借着床头夜明珠的光亮随意翻看着。
“全都收拾好了,就等好日子了,母亲和安阳大叔也搬了过去,安大哥在那也给咱们留了一个房间,安然见到芷茜送来的礼物都惊呆了,就是那几件宝贝也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不值当什么,毕竟是力纳大婚,芷茜当然要选几件好的。”
“有没有想我?是不是在家无聊了?这国都不比源头绿树成荫,整日雾气弥漫不见阳光,在家你还可以出去走走,在这只能宅在这小屋子里,我总感觉委屈了你——”芈飘雪依偎在安暗月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
“山上的日子虽然逍遥,但是那里没有你,我在这每天都可以看到你,还有这么多书陪着我,我很满足,王子澄带来的书不错,看来大唐正如你说的,确实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家。”
“我告诉他了,下次多带一些书来。”
“飘雪,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对不起你,本来你嫁给我是要享福的,但是现在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开着两个梅花轩,都要你亲自打理,就连咱们的孩子长到这么大,一直还养在别人的身边,飘雪,嫁给我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路是我自己选的,如果不开梅花轩,哪有这么多烦心事?你除了六七月份不能帮我,平时不也帮了我很多忙?我们夫妻同心,不要说这些外道的话,宣儿,我相信他总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罗马国的军队太过强盛,我看安息国的这场仗不好打——”夜色正浓,难得战场上安静了下来,远处传来值夜的士兵脚步声,还有马儿吃夜草的声音,几处篝火正旺,在黑暗中迸溅着火花,安慕然和安康妮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帐篷,轻声说着话。
“宣儿这次表现很好,并没有胡乱杀人,看来我的话他多少还是听进去一些,这个安霸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好好守着自己的国家不好吗?非要和罗马开战,也不知道战争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安康妮叹了口气,把头靠在安慕然的肩膀上。
“按理说宣儿这么大了,也该是血脉觉醒的时候,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技能,并且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血族人,莫非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的身体一直是安碧琪调理着,也许是他们给他用了什么手段,能不能宣儿这辈子都不会血脉觉醒?如果他一直都不认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有一天,安霸天让他来找我们寻仇,难道我们要自相残杀?”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们就是突然跑出来跟他相认,他也是不
会信的,逼急了,没准儿他会连你都不见了,暗月也来国都了,找机会让宣儿见一见飘雪和暗月,也许会唤起他的记忆,安霸天打得一手好算盘,利用宣儿把咱们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可惜,他的聪明没有用在正途上。”
“安力纳就要成亲了,如果宣儿能够和我们相认,想必咱们一家人就该回源头了,过着安安静静的生活,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山下的士兵正在熟睡,安康妮靠在安慕然的肩上,两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千百年来,血族人第一次被要挟在人类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