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手机后,手上还剩下五万多,所以我不急着赚钱,每天我都会去邓爷爷家的老铺子附近溜达一下,向周边铺子里的老板打听一下,他们大都认识邓爷爷,但都说这一年多没见过他。
除了到处逛一逛、看一看,我经常去李重生老板的铺子里坐一坐,李老板在的时候与他一起喝喝茶。店里的老刘头每次看到我,都高兴地给我们泡茶。
我也问过李重生,他说他这一年多也没有看到过邓爷爷,有机会他会在道上帮我打听一二!
一天上午,我又如期到了李老板的铺子,这一次李老板手里拿着一张请柬,高兴地对我道:“天宇,北京城古玩天字号铺子一品轩明天进行一月一次的拍卖会,邀请了我参加,明天您跟着我去长长见识。”
我一听大喜,我正准备自己一个人去一品轩探个虚实,竟然嗑困就碰到了枕头,这怎么能错过,我连忙不动声色地答应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来到李老板的铺子里,李老板还没到。八点左右,一辆奔驰轿车停在了铺子前面,李老板摇下车子后面的窗户向我招招手,示意我上车。
我上了车,坐在了前排,这车确实十分高档,真皮罩子,软皮坐垫,跑起来还基本没有抖动,那个舒服啊!我心里暗暗发誓,过几年赚了钱,我一定也要买一辆奔驰轿车,多高档啊!到时候泡个学生妹还不是轻而易举!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年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把头介绍说他叫华龙。我们相互打了个招呼,我看他眼露精光,太阳穴鼓鼓的,胳膊上全是腱子肉,应该是一个外家高手。后来我才知道,他曾经少林学艺,是北京市的武术冠军。
我们乘车穿过潘家园市场,绕过一条大街,来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五层楼的大院子。下了车,李老板亮出了请柬,里面的人同意我们进去。龙哥把车停在了院外,我们进了院子,李老板叫他在院子里等,我跟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进了院子后我才发现,这院子很大,但不是北方风格,院子里竟然有小桥流水,假山喷泉,种了很多形状奇特的树木,明显的江南风格!
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很多都是身穿劲装、戴着墨镜的酷男,一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站在院子里聊天,估计都是今天客人的保镖。我和李老板从他们中间穿过,我仔细地探视了一下,估计大多数人都是武校出来的,练得多是外功,只有两位中年人、一个年轻人具有内家气息,二位中年人应该是内劲高手。这些人里面注意我们的人不多,只有那两个高手有意无意地看着我一眼,估计刚才我探视他们内功的时候,露出了自己的内息。
一名身穿旗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引导我们绕过一个小假山,进了里面。一进大厅,我是大开眼界,大厅里装修的典雅古朴,四周古朴的楠木装饰,雕刻精致,我仔细一看,这都是以前的好东西,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估计都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架子上摆了不少瓷器,这些瓷器色泽圆润,泛着泥土的气息,都是好东西,其中有一个青花瓷瓶,发色浓艳,胎体较厚重,丰肩、圆腹、下收、足稍外撇,竟然是正统官样瓷器。因为从正统初开始,即多次下令“禁造官样瓷器”,故这一时期的瓷器数量较少,被称为陶瓷史上的“空白期”,这么一件宝物就这样摆放在这里,可见这一品轩的底蕴。
那位妙龄女子引导我们上了三楼。三楼是一个通间,也就是说把三楼房间的墙都拆除了,改成了一个小型的拍卖厅,有二百平左右。大厅的北边靠墙的地方是一个高台,台上摆放着几张桌子。大厅里面四排椅子,我数了一下,每排可以坐8人。
李重生带着我坐在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由此可以看出,他在行里的地位也不低。
就在我们刚刚落座的时候,坐在第一排正中间,一位额头长了个大疙瘩,国字脸,戴着一副宽边老花镜,身穿正统唐装的老者转过身来与李重生打招呼:“李老板,好久没有见面了,最近生意如何啊?”
李重生笑了笑,道:“田教授,现在生意难做啊,只是养家糊口罢了!”
老者又道:“李老板别谦虚了,不知道最近搞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李重生笑道:“现在的潘家园能有什么好东西,淘到一二件真品,也入不了田老的法眼啊!”
老疙瘩笑道:“李老板谦虚了,我们老兄弟还需要藏着掖着吗,有好东西一定要支会老哥一声哈!”
李重生笑道:“田老,您可是行业的泰斗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有什么好东西能入得了您老的眼呢!”
老疙瘩笑了笑道:“那是国家的,不是我个人的,我自己也想淘几件好东西把玩把玩啊!”
然后又看了看我道:“重生最近收了个徒弟呀,果然一表人才!”
李重生笑道:“这位小兄弟倒真不是我的徒弟,只是我们投缘,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
这个时候,一排左边位置上一位身材丰满、体格风骚的少妇,满脸笑容朝李重生打招呼道:“李老板今天也来了,不知道你是来卖东西,还是来买东西呢!”
“哈哈,张大美人也来了,那今天的好东西谁还敢跟你抢啊!”李重生也高兴地笑道。
这年头,只要是美女出场,那气氛肯定就会热起来。这不,一听到美女的声音,一排二排好几位都看向了这边,纷纷打趣起来。
其中一个短矮粗壮的中年男人打趣道:“张美人就喜欢大帅哥,现在又来了小帅哥,我们来时她眼睛看都不看一眼,这不,帅哥一来,她马上就来潮了!”
“哈哈哈!”其他的人马上也笑了起来。
“你个马大锤子,瞎了你的狗眼,那个说我看到帅哥就来劲啦!”那个姓张的美少妇马上骂了起来,然后向我瞄了一眼。
后来把头告诉我,今天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有来头的,能够认识几位有好处,这些人要么是古玩界的高手,要么是收藏界的龙头,要么就是对古玩感兴趣不缺钱的大老板。刚才那个老者是北京大学退休的老教授,考古界的泰斗;那个体格风骚的女人就叫张美人,她是搞进出口外贸的,当然也是行内销货的大佬,有上面的人罩着,据说能量极大,地上地下的货没有她不敢收的。
李重生介绍了一下我,只有那个老疙瘩和张美人向我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对我视而不见。这也难怪,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新人,除了一米八的个子,人长得比较精神外,没有什么可以提得起他们的兴趣!
墙壁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九点,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位老者从后面的隔室内走了出来,他上了高台坐了下来。旁边的美女司仪一看,马上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李重生低声对我道:“这个老者叫舒启波,在北京古玩鉴定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据说此人十二岁就在天津古玩斋当学徒,由于个人勤奋和禀赋过人,二十五岁就成了当铺的朝奉。那个年代的天津,英、美、法、意、德、西等列强都有租界,是外国人的地盘,也是古董走私的天堂,是文物出国的主要渠道,所以旧社会就有沈阳道一说,据说旧社会大部分古董都是从这里装船出去的,因为有外国人的保护。这个舒启波一生可谓阅器无数,八十年代被人请到北京重操旧业,一干又是十多年,经过他掌眼的奇珍异宝无数,没有一次看走眼,现在在一品轩当大掌眼。
今天的拍卖会比较特殊,不是由一品轩担保提供拍卖品,而是由北京的几家古董行提供了五件拍卖品,请五个专家当场鉴宝,当场拍卖,可谓开创拍卖新方式。
今天掌眼的共有五人,都是行业中的高手,要么是古董行的掌眼,要么是大疙瘩那样的专家,要么就是行内的高手,李重生就是其中之一。能够请到这里来鉴宝,虽然是无上的荣光,但也是有风险的,很多关键性的判断,要是被打了眼,不仅个人脸上无光,还会影响铺子里的生意。
今天能够有这种机遇,对我个人鉴赏能力的提升肯定有帮助,毕竟我对古董的认识还刚入行,只能靠入地眼来判断是否是真品,断代、定价等能力还有待提升。
第一个拿上来的物件是永利铺子的一件宣德炉,这是个好东西,由一品轩掌眼舒启波把关。
老朝奉戴着一副金边老花镜,他慢慢地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地观察这个宣德炉的铜锈、纹理,大概看了不到五分钟,他宣布这是一个清宫出来的正宗宣德炉。
舒启波定了调,这件宣德炉不仅是正品,关键还是宫里出来的东西,这就不得了了。
美女司仪马上开始拍卖,叫道:“100万起步!”
“200万!”“250万!”竞价声此起彼伏。
“400万!”张美人一锤定音,不仅她价叫得高,更关键的是她掌握了底下的渠道,很多人都不得不卖她一个面子,张美人一叫价,其他人就不叫了。张美人高兴的叫人去付款办理手续。
第二件拿上来的是一件玉器,这件玉器不是高古玉,看起来是一块白玉,但包浆十分饱满,沁色十足,最令人不解的是它的形状,上半部分为龙形,下半部分为猪状,造型十分奇特。老朝奉拿起这块玉器,眉头竟然也皱了起来。
这块玉器由老教授大疙瘩鉴赏,大疙瘩动作很奇怪,他竟然拿下了他的老花镜,然后用他那混浊的老眼左瞧瞧,右看看,越看眉头越是紧锁,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我也来了兴趣,我早已经感知到这是一件地下的东西,从它发出来的气息看,估计已经出土二三年了。我偷偷地开了一次入地眼,在我的眼前,这块玉竟然呈现出一幅远古时代的图像,一群围着兽皮的远古人群正骑着宝马,在草原上狩猎着我都不认识的动物,可这场景一刹那就消失了。我大吃一惊!这应该是一件二三年前从底下掏出来的远古时代的东西,甚至比商周还早,这要是有出处的话,就凭这个时代能够制作出这种款式的玉器,那就是一个顶级A货,无价之宝,一般的人谁敢要啊!
老教授大疙瘩看了十多分钟,才慢慢地把玉器放了下来。他不无惭愧地道歉道:“老朽眼力有限,只看得出这是一块新出土的年代很久远的古玉,这种玉产自关外,至于他的出处、断代,目前我无法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