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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地下大殿

  “是周琰他们!”
  三人迅速做出判断,顾不得这一地狼藉,飞速掠过,朝甬道更深处飞去。
  连转几个弯道,又飞出很远,袖牵指向忽然就变了。
  三人身形皆是一顿。
  “指向地下?”程无明几步站定,衣袖方向赫然已是垂向地面,他疑惑却并不迟疑,“小心防御,我来破开!”
  另两人都没有异议,朝后退了一段距离,御天挡在萧陌忆身前,小心防御着。
  萧陌忆眉毛微微挑了挑。
  程无明的飞剑光芒再度亮起,插入甬道地面,而后飞速转动,带动周围泥土纷纷落下,他一手灵诀,甬道地面顿时被炸出一个洞来,还没等看清什么,一道红光从洞口直冲出来,停在了甬道上方,龇着利齿,无比凶狠。
  “火狐?!”御天和萧陌忆同时叫出。
  萧陌忆第一时间打出灵诀将前方程无明拉了回来,御天抢在这一刻冲上前去,右手横抹,一道黑白八卦气起,挡在身前。
  就在这一刻,那火狐已经恶狠狠盯住三人,喷出了它的内丹,直直砸在八卦图上。八卦图黑白二气冒出,环绕起来,挡住了这次强攻,随即又一分为二,泾渭分明地从左右两侧朝火狐冲过去,意图将它捆住。
  程无明的赤色琉璃对火狐根本无效,他也十分明白,此刻飞剑返回护身,原本绕在身周的漠光却飞起合一,仿佛流星锤,飞速朝火狐砸去。
  甬道空间极小,那火狐浑身赤红,尾巴已经长出了三条,是四百年三尾灵狐。面对飞来的两个法宝,它也露出了警惕神色。它刚刚在下面逃过一劫,没想刚冲出来又落围攻,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它身形一沉,让开黑白二气,而后三条尾巴暴涨甩出,接下漠光的攻击后,再一次不管不顾地喷出内丹来。
  “你内丹已损,还喷?”萧陌忆此刻在最后方,对情况观察的却无比细致。那三尾火狐的内丹已然不复鼎盛鲜红耀眼,而是黯淡异常。
  仿佛印证她的话,御天的左手中托起一颗珠子,显然是之前斩杀寒蛟时用过的那枚,那珠子光芒大盛。
  火狐在他取出这颗珠子的时候,眼中就流露出了震惊与惧怕。发了疯一般的挣脱八卦图黑白二气的束缚,想要逃走。
  御天将珠子抛在空中,两手连掐印诀。
  萧陌忆却忽然将视线投入刚刚被炸出的地洞,面露凝色。
  程无明也察觉到了,疑惑道,“黑魔力?!”
  “御兄,放了它吧,它怕是逃出来的,我们赶紧下去看看周琰他们怎么样了!”
  御天闻言手上灵诀一顿,随即消散,那颗珠子被他重新拿回手中,他看了眼地洞,这才转头对着被八卦图黑白气困住的三尾火狐道,“算你运气好!”
  他收起黑白八卦图,那火狐得到自由,顿了顿身,先前的暴怒已经消磨殆尽,此刻虽然虚弱狼狈,却终于有了些灵兽模样,它扫了三人一眼,这才迅速朝甬道深处蹿出。
  御天走到那两人身边。
  “这下面有黑魔力波动,而且,你们看……”萧陌忆站定,衣袖斜指下方西南。
  周琰肯定就在那个方向。
  程无明立刻道,“下去再说!”
  三人将防御加大,萧陌忆给三人一人打了一张防御符箓,以防意外。
  队形依然是程无明打头,御天殿后,萧陌忆居中。而这一次御天的剑芒扩展,将萧陌忆也纳入其中,“你的修为不够,在我飞剑剑芒内,莫要出去。”
  程无明也点点头,看最后的问题也解决了,立刻毫不犹豫起身跳入地洞。
  三人一入地洞,顿时都反应过来,这下面根本不是甬道,已经是一个极大的空间。类似大殿一类的地方,正前方有一个神龛,里面却没有供奉灵牌,而其他地方均是厚厚的灰烬。四周只有十六根柱,撑住整个穹顶。
  穹顶还破了个洞,都是他们干的。
  萧陌忆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周琰他们。”
  袖牵在进入到这里之后似乎就不起作用了一般,三人的袖口再没有无风自扬的动静。
  “是禁制。”御天观察一番,才确认道。
  程无明一听顿时又是郁闷不已。
  萧陌忆往前一步,站到御天身边,“这禁制很古怪啊,这么大一个空间,居然什么都没有,如果是隐藏禁制,这又说不通。”
  御天也明白,如果是隐藏禁制,那就需要一些外物做掩体,这么空旷,原本就不符合隐藏禁制的规则。
  “只有这个神龛,看起来有点问题。”三人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这里。
  “我先试试!”程无明不甘阵法无能,取出一个罗盘,磁针在盘面上飞速转动着,停不下来。
  “被干扰了。”萧陌忆见状道。
  “某些禁制中,探查类法宝是无效的。”御天补充道。
  “袖牵就是这种。”萧陌忆提醒程无明。
  “恩,还是小心!”御天补充。
  程无明默默地收起了罗盘,面无表情。
  萧陌忆看着那个神龛,总觉得有些眼熟,“我怎么感觉在哪儿看过这个神龛?”
  程无明收敛心神,也拿眼去瞧,那神龛竖长方形,雕着各种形状图案,但是细看去不由就脊背发凉。
  远不像一般神龛雕刻着的吉祥如意图或帝王将相图,那神龛从下至上,雕刻的全是丑陋恶鬼,面容狰狞,或头戴恒天冠,或身披羽之裘,而造型更是恐怖,大小恶鬼擒住人,或掏心,或断臂,或生扯,或割耳鼻,或刀山火海。
  “这是……炼狱?”程无明无法移开眼睛。雕刻都如此,那中间缺失的灵牌究竟会是什么?“魔窟!”
  萧陌忆看着那些雕刻,却想起前世看过关于仙魔的一些书籍,好歹她也是看着《西游记》长大的一辈。
  那雕刻无不让人心生恐怖,但是也有道,入魔,那是大道的另一面,一样是考验,一样是成长,即便成仙即便长生,那并不是修道的尽头。历遍酒气财色,尝尽世间苦乐,升入上清,一悟至真妙道。这才是修道之本。
  御天也一样看着那神龛,和萧陌忆的感受一样,他也觉得那神龛极为眼熟,但是一样不知道是在哪儿看到过。此刻细看那些雕刻,只觉得雕得还真不错,栩栩如生,看把程无明给震的。
  三人看着神龛,却想着不同的东西,程无明第一个动了,仿佛着魔了一般,开始往前走。
  另两人见状,连忙想上前拉住他,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面前有一道看不见的门,程无明一脚踏入门内,顿时回过神来。
  “这是?!——”他只来及说出这两个字,整个人就陷了进去。